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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情浅的苏陵，也奈何不了缘深，沦陷又如何，两个人拉着手一起。
第五十一章 一切为了孩子
夜间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熏香亮着星火，悠远绵长。
“陵儿，你听，下雨了。”快要就寝的言溱轻声说着，像是一个迫不及待要与人分享世事的孩子。
有人陪伴，夜雨滴空阶，疏雨点芭蕉，也带不来孤寂愁思。
“是呀，春雨真是细密，几乎无声。”苏陵应道，躺进言溱的怀里，一起屏住声，听着细雨落地的声音。雨一下，就有些冷了，苏陵凑近言溱，抱得更加紧一些。这样的夜晚，注定特别的宁静安详。
细细的水纹微微荡漾，桃花倒映在水中，雨后初晴的阳光照得桃花枝头红透，翩飞的蝴蝶在丛中若隐若现。苏陵走在御花园的水池边，如果不是莲妃一定要自己到她宫中，她真想好好观赏美景。
“姐姐，你进得宫来，还没有和柳妃好好谈过，今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聊聊天，不是很好吗？”莲妃善解人意地笑道。她的面目已经被揭穿，但她伪装良善乐此不彼。
苏陵并不接话，冷静地看着她，想要看出她的意图。
莲妃也不恼，略微侧过头，说道：“今日去了，纸条就物归原主。”今日，你非去不可。
“好，那妹妹，咱们就一块去吧。”苏陵点点头。倒是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到了柳妃居住的绫月宫，柳妃的贴身宫女香芹已经守在门口。
“两位娘娘到了，我家主子等候多时了。”香芹伶俐地说道，带领着几人进去。
“姐姐，咱们来看你了。今日还算舒畅吧？”莲妃看见柳妃，亲热地寒暄。只要得宠或者有用的妃子都是她的姐姐，苏陵在心里淡淡地嗤笑着。
“谢谢皇后娘娘和莲妃娘娘的关心。”柳妃面上淡淡的，不卑不亢地谢道。
“好了，是莲妃妹妹说，要来看看你，本宫想三人在一起拉拉家常也是不错，就来了，没有打搅妹妹吧。”苏陵浅笑着询问。老实说，虽然她不清楚柳妃的为人，但对柳妃的印象还算不错。
“哪有的话，怎么会是打搅呢？臣妾一人也正是无趣。”还是没有称呼什么姐姐妹妹，或许是柳妃心中不喜吧。但是态度已经好了很多，透露着自然。
其实不熟的三人聚在一起，难免有缺少话题。莲妃不停的讲着皇上赏赐，宫内的见闻，柳妃平静地坐着，与世无争的样子，至于苏陵，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倒是对柳妃心生了更大的好奇，看着柳妃心在天外，与世无争的清淡，这宫里，真可以容许这样的无争寡淡吗？
“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叨唠柳妃妹妹了，莲妃妹妹，我们回吧。”苏陵呆了半天，也没现莲妃有什么举动，这趟出来并无收获，眼看着已到正午，苏陵准备回去用膳了。
“好。谢谢柳妃姐姐的款待了。”莲妃笑着说道，跟着苏陵正要告退。
“嗯，你们……”话未说完，柳妃白了一张脸，汗水不停的往下落，紧咬着牙关，却是说不出话来。
“柳妃姐姐，你是怎么了？”莲妃马上上前，摇晃着柳妃的手臂，撒娇式地问道。
“快传太医。”苏陵见着柳妃在莲妃的摇晃下更加难受，眉全皱了起来，却还是没有喊疼，也没有落泪，心中隐隐佩服。上前将柳妃从莲妃的手里接过，扶着她坐了下来。
“皇后娘娘，太医来了。主子，您是怎么了呀？”香芹焦急地叫唤。
柳妃轻轻地喘气，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汗水流得更加汹涌，慢慢地，她的身出了暗红色的鲜血，像是残花一样凋落在白色的榻上，触目惊心。
“主子。”香芹一声大喊：“太医，快来看看。”
“太医，你倒是快点。”看见鲜血，苏陵暗道不好，也有些焦急了起来，这柳妃，看上去真是小产的症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莲妃搞的鬼吗？
“皇后娘娘，柳妃娘娘，这是小产了。”太医擦着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突然？”果然是这样，苏陵回想着莲妃的举动，可是柳妃，怎么就没有任何声响得怀孕了？
“主子。”香芹留着泪，柳妃已经昏了过去。
莲妃也哭得妆容尽毁，一副无法回过神地样子。苏陵却总觉得她有几分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幸灾乐祸。可是，真要她抓把柄，却真是无从下手。
第五十二章 交锋
“皇上驾到。”哗啦啦来了一大堆人，一身龙袍大步流星的，不正是言溱，朝服未换，匆匆忙忙。
“柳妃，你还好吧？”言溱上前温柔地询问，看见昏迷中面色苍白的柳妃，与暗红色鲜血形成鲜明对比，压抑着怒气冲着太医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本宫的失职，没有管好后宫，以至于两次出现这样的状况。”苏陵直直地跪下，先认罪。
“皇后，朕知道不是你的错，先起来吧。”言溱到不至于冲着苏陵火，况且他也知道莲妃的小动作，作为皇上，只要他愿意了解，哪会有不知道的。只是看他愿不愿意管罢了，之前后宫还算相安无事，那些妃子的小动作他也只当玩闹，看看游戏。现如今真生了这样伤害皇嗣的事，看来后宫，是再不能放纵了。
“皇后，彻查此事。”就算柳妃他不在乎，柳妃肚子里的孩子，他是在乎的。
“是，皇上，本宫定当查清。”苏陵行礼，接下了这个摊子。
“那朕就放心了。”言溱冲着苏陵点头，复又在柳妃的跟前，摸了摸柳妃的额头，带着担忧与怜惜地望着。虽然知道这是必须的，也是应该的，苏陵却觉得这一幕特别刺眼，言溱有妃子这一事，一直让苏陵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她想让自己大方，可是喜欢上了，却没那么容易能够与人分享。
言溱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滩血迹，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黑雾，眸光闪动，双唇紧抿，带着说不出的忧伤和愤怒。
苏陵心底蓦然一紧，抛却了自己的小心思，她伸出左手牢牢握住言溱的右手，语气轻柔地安慰道：“皇上，您还这么年轻，孩子总会有的，这只是一次意外。”
—文—言溱抬眼看她，眼中却有一丝脆弱，终是叹了一声，应道：“嗯。”
—人—莲妃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敛去嫉恨的眼光，用想为柳妃讨一个公道的语气说：“皇上，臣妾建议搜查各个宫殿，看是否有谋害皇嗣的东西存在，珊儿的宫殿愿意先被检查。”抬起满是泪水的眼，哽咽道：“柳妃姐姐如今这样的状况，珊儿心中不忍，愿意协同皇后娘娘彻查，也算尽了一份心。”
—书—言溱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也好，就按莲妃所说的办吧。”
—屋—“你们先回去吧，朕在这儿照看着些。”言溱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见状，莲妃和苏陵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下了。苏陵看着柳妃仍旧昏迷不醒的样子，看着那块沾满鲜血的白布，无力地叹了口气。
“莲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那可是一条生命，也这样不在乎吗？难道是自己仁慈天真了，这深宫里存在的，就是这样的人吃人？
“姐姐说什么呐，妹妹可是听不懂，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莲妃不以为然道，大有你能奈我何的坦然。
“本宫想是谁做的，总是逃不掉的，莲妃愿意先搜查你的宫殿，那本宫就随你去吧。”虽然苏陵知道莲妃总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也是不信邪，想要跟着去看看，莲妃，端的好手段。
“皇后娘娘这么上心，那臣妾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娘娘不要用膳吗？”莲妃脸上似笑非笑。
“膳食哪有这次小产重要，本宫饿一下不打紧，要是错过了查询事情最好时机，可是不好了。”苏陵转动着护甲，漫不经心地回道。
“芙蓉，小令，你们就跟着本宫走一趟，至于红裳，多找些人手，本宫此次，定要彻查。”苏陵肃然说道，头上的凤凰钗随着她说话摆动，紧紧地盯着莲妃，看着她在自己说话时的神态，慢慢地在施以威压。
这次来柳妃这儿都只带了几个体己人，莲妃倒也是不惧的，也就没装出柔弱的样子，讽刺道：“皇后娘娘好生威武。”说完掩口一笑，装作吃惊道：“哎呀，妹妹说错话了，姐姐这么宽容，定是不会计较的，姐姐可要顾好身子，妹妹可是全指望着姐姐查好此事呐。”
苏陵微微一笑，应道：“这个人，要是被本宫现了，本宫一定……说来也是，伤害妹妹，导致妹妹流产的人，本宫也没查到呐，或许，两个是同一人，这可就巧了，这样谋害两次，可不能轻饶了。”
苏陵是知道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