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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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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地抿起来,有人想着让女人端一盆热水,把疲软的脚浸泡进去。 
  可是,由于三狗,把这一切安宁都打乱了。 
  三狗满脸鲜血,从那条小路上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呜呜地哭着,那样子很可怜。 
  大家惊讶地问三狗怎么回事,三狗伤心地说他被人打了。 
  谁打的谁打的? 
  三狗说是八队的人打的。 
  大家一听,顿时怒火万丈,我们六队的人,怎么能够随便让八队的人打呢?八队的人打了三狗,就等于打了六队所有的人。八队的人欺侮了三狗,就等于欺侮了六队所有的人。 
  六队的人就是这么好欺侮的么? 
  于是,大家赶紧把三狗脸上的鲜血小心地擦掉,发现伤口在脑壳上,于是,又拿来剪刀嚓嚓地剪掉了一堆乱发,仔细一看,竟然有一道大约五厘米长的口子,人们惊讶地叫着。有人又急忙从田埂上扯来一把鱼腥草,放在嘴里急切切地嚼碎,然后敷在了三狗的伤口上,再扯来一块白布,小心地把脑壳包扎起来。 
  然后,大家便举着锄头和扁担,怒声吼吼的,叫喊道,我们走呀。真是一呼百应,人们要替三狗复仇去了。于是,许多人纷纷乱乱地朝小路上腾腾地走去,几条狗也跟随在后面,急促促地走着,壮大着阵势。 
  山村傍晚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了。 
  队长根生带头走在队伍的前面,他瘦黑的脸上,显得十分悲壮。作为一个队长,是绝对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事情既然出现了,他不可能不带头,而且只有带头。不然,你还有什么卵威信?你一个当队长的,不护着队里的人,还要你当什么卵队长?根生的手里抓着锄头,锄尖上发出铮亮的光芒。根生心里沉甸甸的,像吊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他无法预料这场即将发生的械斗,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 
  八队不远,翻过一个小山坳就到了。八队的村子相对集中在山脚下,田野辽阔。八队有人看到六队的人气势汹汹地涌来了,便惊惶失措地大喊,他们来啦—— 
  于是,从那些一片黑瓦的屋里冲出了许多人,他们也拿着锄头和扁担,在禾坪里绷紧着神经站立着,虎视眈眈地看着六队的人。双方相距只有二十来米,两军对垒,短兵相接,一时剑拔弩张。双方的狗疯狂地叫着,或是发出呜呜的吼叫声,鼓着凶恶的眼睛,龇牙咧嘴的,时刻做出进攻的架势,已经在准备着血腥的撕咬和搏斗了。 
  似乎有了狗的助威,双方的愤怒已经处于了沸点。 
  看来,似乎并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只要一方呀呀地冲杀过去,一场流血的械斗便不可避免了。 
  三狗站在根生的身边,朝对方的队伍里扫了一眼,然后,气愤地指着其中的一个男人说,队长,就是那个猪弄的,蒜头鼻子的那个。 
  根生看着那个站在人群中的男人,手里抄着一根黑亮的木扁担,冷漠的脸上,鼻子果然很大,一眼就认出来了。 
  根生大声地说,喂,你太欺侮人了,把我们的三狗打得头破血流,你怎么这样歹毒? 
  蒜头鼻子说话是嗡嗡的声音,他气势汹汹地说,那是他该打,他娘的,看来还没有打醒这个猪脑壳,还竟敢叫队里的人来帮他。 
  根生觉得既然要打,就要打得理直气壮,打得让对方无话可说,便说,你们大家看看,他把我们的三狗打成了什么样子?根生指着三狗包着白布的脑壳,用手比划出一个大约十厘米的长度,极其夸张地说,有这么长的口子呢,也是他三狗命大,不然死了人,你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 
  蒜头鼻子听根生这么一说,显然有点惊慌,便伸长了经脉暴露的颈根,争辩说,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么长,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那么长,人恐怕早已没命了。依我猜测,最多只不过五厘米。 
  只有五厘米?哼,五厘米?你说得好轻松啊,那你是不是过来看看?难道我还会哄你的么?根生十分生气地说。并且示意三狗准备把缠在脑壳上的白布拆开。 
  蒜头鼻子似乎想走过来证实一下,看看三狗脑壳上的伤口,到底是五厘米长,还是十厘米长。他警惕地往前面刚走了一步,却被旁边的人敏捷地一把拉住了,提醒说,黑牛,你千万不要过去,他们明摆着是逗你的,想把你哄过去,不打你一顿死的才怪哩!要去,我们就一起过去。 
  蒜头鼻子好像也马上看出了根生的阴谋诡计,然后得意地嘿嘿冷笑起来,对根生说,你一个队长,也玩小孩子把戏?你难道没看见我八队的人全部都在这里吗?他们是什么人?一个个聪明得很哩,哪里像你们蠢猪一样的? 
  六队的人一听,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气愤得怒吼了起来,举起锄头和扁担,纷纷叫道,队长,不要跟他们啰嗦了,打—— 
  八队的人也喊,打—— 
  根生似乎没有听见这些群情激怒的声音,所以,也没有命令开打的意思,他眼睛仍然盯着蒜头鼻子,说,你这人好歹毒嘞,把我们的三狗打得头破血流,你知道流了多少血吗?起码流了三菜碗。三菜碗血你晓得吗?你想想吧,那要吃多少年的饭菜才能够补回来。 
  蒜头鼻子一听,似乎又不相信,伸出三个黑乎乎的手指头,说,三菜碗?如果流了三菜碗的血,他还能够站在这里么?那他恐怕早就昏迷了对吧?他对着八队的人说,你们听见了没有?说他流了三菜碗血,鬼才相信哩,喂,你们相信吗? 
  八队的人大声说,那是放屁。 
  根生显然愤怒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们说我在放屁?他又指着蒜头鼻子说,那你跟我们去我们村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流了一地的血?我看三菜碗还不止。 
  蒜头鼻子这回没再上当了,也没有让别人提醒,便嘲笑道,你这不是请王八进罐子吗?谁会上你的当?真还没看出来,你诡计多端哩。流了一两滴血,就说有三碗,嘿嘿,你在演戏啊? 
  根生恼怒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如果不相信,就马上去看。紧接着对身边的人说,你们说说看,是不是有三碗? 
  六队的人说,三碗还不止。 
  根生说,你听见了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是不是去看看? 
  蒜头鼻子果断地说,不去。 
  根生冷笑道,哼,你害怕了吧?我们是实事求是的。 
  说罢,他突然觉得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问对方,想了许久,又没想出来,他重重地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脑壳,忽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便气势汹汹地说,你为什么要打他? 
  蒜头鼻子陡然涨红了脸,气愤地指着三狗说,你问问他吧。 
  根生说,三狗,为什么事?你说,我们全队的人在给你撑腰哩,你不要害怕。 
  三狗本来一直是气鼓鼓的,脸上流露出痛苦委屈和可怜的样子,可是,听到队长这样问他,突然却变得害怕起来了,眼睛怯怯地望着脚下,也不敢看队长了,缩手缩脚的,似乎想溜走。 
  根生鼓动说,怕什么怕?你说呀? 
  三狗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有了许多的慌张,半天也不说。 
  八队的队长一直没说话,手里也没拿锄头或扁担,卷着喇叭筒在抽,好像是来看热闹的。这时,他嗞嗞地抽了几口,吐出一阵烟雾,说,还是让我来说吧。根生呀,你们的三狗也太不要脸了,今天想来偷黑牛的婆娘,把人家压在床铺上了,已经快要成事了,幸亏被黑牛发现了,然后一棍子狠狠地打了他。你们说说吧,三狗偷人家的婆娘,打了他一棍子,难道就犯法了吗?难道就不应该吗?用得着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吗? 
  六队的人一听,如梦初醒,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那本来一直高涨的气焰,顿时像遭遇到了一场猛烈的冰雹的袭击,然后蔫蔫地低了下头,似有一种无言的难堪。而三狗呢,脑壳差不多埋到胸部里去了。 
  八队的男人和女人一律鄙视地看着他们。 
  根生张大着嘴巴,忽然后悔起来,发觉在整个过程中自己的疏漏之处,怎么来八队之前,也没问问三狗,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人打了呢?如果问清楚了,自己哪里还会让全队的男人在这里丢尽了脸呢?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也太鲁莽了。这不是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忽视的重要细节啊,他羞愧地低下头,觉得没有了一点面子了,也不敢看对方的人了。可是,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在哧哧地升腾起来,这种怒火却不是再对着八队的人来了,而是对着三狗来的。这个可恨的三狗啊,他把这件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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