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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6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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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刨蹄的声音,他抬头一看,那不是笨笨吗?笨笨正蹲在树上,眼光炯炯地看着他。他心里吃一惊:笨笨怎么会上树呢?仿佛给他释疑似的,笨笨轻巧地溜到树下,来到主人身旁,用乌亮的眼睛望着他。一段时间不见了,笨笨的毛更加光滑雪亮,同时也更加像一只诡异的猫了。
  老王后来告诉大家,当时他见笨笨这种神情,心里有点害怕,是不是笨笨成精了?它的眼睛贼亮,身体柔软,已经懂得上树,这哪里还是一头猪?老王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死这个畜生。他想趁笨笨靠近,一把薅住它。但笨笨早弄懂了主人的想法,怎么也不肯往它主人身边走一步。老王想,糟了,这畜生再也不是可以任意摆布的角色了。
  我们以后看到的笨笨的确不再那样软弱。以前我们抓住它的后腿,将它倒提着走来走去,现在却再也别想干得这样漂亮了。首先,你捉不到它,它比猫还会逃。此外,对于侮辱它的行为,它一概不接受。当初,由于笨笨发育得不正常,所以,它没有被阉割,现在,它的这个特征很明显地表现出来,有人对它的阴囊充满了好奇,用棍子去捣弄,开始,它只是冷漠地走开,那人不愿放手,继续着他的把戏,一下子将笨笨惹火了,只见笨笨龇牙咧嘴,差一点就要上来咬那人的大胯。按有的人推测,笨笨可能是要撕下调戏它的人的生殖器,但关键的时候,笨笨住手了。
  笨笨现在不住栏圈里,它住在树上,它将它的窠筑在高高的椰子树上,它不像一只猪,也不是猫,而更像一只鸟。
  事实上,我们差不多天天看到笨笨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刚开始的时候,它跳跃的动作还显得笨拙,没过多久,一切过程就掌握得灵巧自如了。我们最后看到的它不是跳,而真正是飞了。所有的人都对笨笨充满了羡慕。它像鸟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它不用再顺着树干溜到地面,直接就从高高的树冠降落到地上。这时候,笨笨还将我们当作朋友,尽管它能够飞翔,但有时候它在地上行走。它走到我们的近处,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能清晰地观察到笨笨身上出现的变化。以前,它浑身的毛发根根如缕,而现在它的毛成了片状,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羽毛。它的皮肤是细嫩的水红色,但现在叫羽毛覆盖了,根本就看不到。它叫起来的声音尖细圆润,过去的粗哑浑浊渺不可寻。
  笨笨的主人本来应该为笨笨的成功感到高兴,但是,这个多虑的人整天价忧心忡忡。其实,他完全不必要这样,因为自从他将笨笨置于那间闲置的栏圈后,他们实际就脱离了关系。从那时候开始,笨笨就属于大家的了。大家共同喂养着笨笨,一齐开心地笑。
  算起来,笨笨已经两岁了。对于一头会被当作商品一样出售的猪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岁数,和笨笨同时出生的兄弟姐妹们,早不见了踪影,具体地说,是被我们人类干掉了。因为笨笨顽皮,它不肯长大,所以它得以幸存。既然如此,笨笨还会经历它应该经历的所有事情。这样,笨笨也不可避免地到了谈情说爱的时候。
  我们常常看到笨笨在后备舍绕来绕去,一副失魂丢魄的样子。它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坐在后备舍屋顶上,一边挥舞着折来的树枝,一边喳喳地唱个不停。我们知道笨笨在唱情歌,试图用那些忧伤的歌打动后备舍年轻漂亮的母猪。有一天,笨笨甚至剔光了树枝上的叶子,用一根绳子拴住树枝的两端做成一件东西。这握在它手中的玩意儿看上去像一张弓,但实际上笨笨把它当作了一张琴,因为那绷紧的绳子拨起来居然也能够发出铮铮的声音。于是,笨笨便坐在屋顶上,握着它的琴,日复—日地弹唱起来。
  我们虽然对笨笨大表欢迎,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笨笨的出现却代表着一种反动的方向。所以,慢慢地,我们对笨笨的态度日益产生了分歧,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当中有人想赶走笨笨,或者干脆除掉它。偏偏笨笨是个鬼精灵,总能识破那些人的把戏。
  现在机会来了。人们目睹了笨笨恋爱的过程,正想利用它心中的柔情将它诱捕。
  一头漂亮的母猪被安置在密封的屋子里,一扇打开的充满诱惑的门。笨笨一头扎进去。但是,这次人们又失败了,关键时刻,笨笨掀开铁皮瓦顶,逃出来了。
  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看到笨笨坐在屋顶上唱歌了,在场里,我们也看不到它的影子。笨笨一定越来越感觉到我们场对它所怀有的恶意了,于是,便远走高飞,变成一只真正的鸟了。
  如今,我们只能在怀念中与这只顽皮不肯长大的猪见上一面。它的模范作用也许一度阻碍了我们场历史的进程,这就是必须让它离去的原因。但我们的祝福是真诚的,假若笨笨真的长成一只鸟,它也会为此而挂念我们。真的,有时我看见一只大鸟从我们头顶上飞过,我会以为,那没准就是笨笨。


巴颜喀拉
■ 海  桀
  
  1
  
  亦东接到省舞蹈家协会的正式通知,他被抽调到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三江源》的编创中心任藏族热巴舞的编导,集中创作前,他获准到三江源地区的玉树再次体验生活。玉树距离省城删多公里,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那儿的藏族歌舞历史悠久,风骚独领,是雪域高原最富情调的地区之一。普遍的说法是,在玉树,康巴人激情的天堂里,孩子们不会说话就会唱歌,不会走路就会跳舞。这对亦东这样的歌舞行业的痴迷者来说,是真正可以疯狂的诱惑。糟糕的是,就在这时他的婚姻出了麻烦,妻子林虹向他提出离婚,已经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他很沮丧。可还是决定先去玉树,到巴塘草原拜访一位名叫尼玛江才的传奇艺人,他的歌舞被认为有迷狂、顿悟和神灵附身的境界。他想在他那儿寻找正在消失中的人类生命本真里的原初的声籁,这不仅可以丰富他的创作,更在于能零距离对舞者神韵的情境,在理性的触摸中有一次真正的贴近。他已经接到了州歌舞团丹措的电话,说老艺人刚从西藏回来,身体不太好,目前正在巴颜喀拉山下的雪山乡调养,她已经作好有关安排,催他赶紧过去。他异常兴奋,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绝不能放过。动身前,他去看孩子,向林虹一而再地解释必须去玉树的原因,说大约10天就能回来。林虹说,你这个人,我早就失望惯了,回不回来是你的事,我准备自己带朵朵去法院!他被噎得眼冒金星,却也无可奈何,俩人的矛盾已经到了再也不能激化的地步。
  第二天,亦东搭乘长途大巴上玉树,车到日月山顶,他注意到西边的天空已不再透明,一片片带钩的云丝浮在瓦蓝的天幕上,隐隐约约给人以大风将至的感觉,而且护理得很好的膝部,又有了酸溜溜麻酥酥的滋味,与昨天明显不同的是,整个小腿软绵绵的,丝丝缕缕的寒气,像数不胜数的小虫儿,在两腿的骨头缝和腱鞘间蚕蛹似的拱动着,很像针灸时的针感。
  他知道天真的要变了,就像他风雨飘摇的婚姻。
  说来可悲,他从强烈的阳光里可以嗅到阴云的气味,却无法在生活里把握情感的脉息。
  总以为,不就是相互的脾性拗点嘛,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说翻就翻,连重新开始的日子也不愿意尝试吧,况且还有孩子。但现实就是这样,个人行为的合理与否,不能作为家庭生活的判断标准。而要理性地面对,不谈责任,不抱怨,不歇斯底里,不妄加猜测,不太苦太累,他需要适宜的情调和轻松的氛围。比如说,找一个环境宁静、气氛祥和的地方,一家人相安无事,好好过上一阵子,在具有实质内容的亲密和了解里,认真审视一下彼此的内心,或许会有意外的改变。即便无可挽回,起码能把事情了结得自自然然、明明白白,不至于事到临头还茫无头绪……
  想着想着他笑了,他为自己乌托邦式的情怀哑然失笑。多么幼稚,你怎么能够在现代剧的感觉里想象牧歌式的离婚,简直太荒谬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林虹因生气而娇嗔执拗的样子。
  说起来,俩人的缘分就与巴颜喀拉山有关。
  那是7年前8月里的第一个周末,他搭乘同学的卡车第一次到扎西科草原去看赛马,在巴颜喀拉山口的一个弯道处,碰上一起车祸。一辆省二医院的救护车不慎滑下路基,歪倒在仅能容下一辆汽车的土台上,只要再稍稍往外一点点,哪怕轻微晃动一下,肯定车毁人亡。即便这样,车里的四个人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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