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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6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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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哎哟哎哟往起爬的昆叔和驴目圆睁驴屁不绝的驴子,众人无不捧腹,无不大笑,全都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
  有了这样的开场,还愁没好戏?
  已被酒精刺激得忘乎所以的年轻人们,面对这样一个有戏的丑角和场面,哪还有不张扬的。连那些本无兴趣,迫于馆长的面子不得不来的人也都摩拳擦掌来了劲儿。这些人平日里压抑惯了,馆长负责制以来,出于饭碗、前途和自身利益的考虑,在思想的独立和精神的自由方面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事实上,阿鸣任艺术馆长本身就是个灾难,他原本不懂艺术,上中学期间,在父亲的督促下,经常练习毛笔字,久而久之算是有了爱好。参军转业进入市文化局,不久就到美院进修,梅兰竹菊能抹几笔,名人碑帖也临过一些,后来在当上副局长,特别是艺术馆长后,又进美院的高级研讨班深造,几番打磨镀金,自然而然就成了当地的书画名人,大大小小的展览逢奖必获,很快
就成为国家一级美术师,单是不同级别的出国交流就已经数次。而作为艺术馆长来说,他不仅业绩平庸,吃光了积累,连馆内原有的地皮都以合作开发为由卖光了。原因何在,圈内的人无不心知肚明。这和阿昆在艺术馆当劳模颇有几分相似。面对这样一个缺乏起码的艺术常识和良知,却铆足了劲儿过官瘾、当大师的艺术馆长,可怜的艺术人除了忍耐还是忍耐,淫威之下,除非你本事通天,除非你资深望重,除非你是他的亲信老乡铁杆哥们儿,否则的话,如果你不愿意逆来顺受,就等着窝囊好了。而现在,有那么几个平日里谨小慎微、敢怒而不敢言的人,想要好好发泄发泄胸中的闷气了。他们以酒盖脸,争先恐后围住驴子,又喊又叫,颇像原始部落里的祭祀场面。
  阿昆的灾难降临了。
  不等他爬起来,已被众人争相抬起,抛上驴背。
  这一次,有了经验的阿昆,牢牢揪住驴屁股上的毛,不敢有半点的马虎,但还是被不屈的驴子撂了下来。
  就这样,阿昆在人们的吆喝声中、狂笑声中一而再地被驴子摔下背来。他的肩头摔破了,肘关节擦出了血,裤子也蹭烂了。但不知是油彩的关系看不清呢,还是人们根本就没往眼里看,谁也没把他的受伤当回事儿。他头昏眼黑,浑身疼痛,咬紧牙关,拼死坚持。
  他知道,只要能倒骑在驴背上绕艺术馆的大院转一圈,就算是过关。
  不知不觉间,热闹的场面越来越大,先是艺术馆里的男男女女来围观,继而酒席上下来的,大街上路过的,全都围过来看。喜事上的抹脸并不新鲜,可倒骑驴的确很少看见,尤其是昆叔这样裸身抹画的,更是闻所未闻,简直太新鲜了。不少人拼命要往跟前挤,都想看看他前胸后背画的是什么,特别是背上的图案,虽然是用油彩抹出的线和面,但不少人都看出了门道,说画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点拨过后再细瞧,嘿,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块儿,竖看一个样,横看又是一个样,左右翻转都新鲜,说是干啥就像啥,由你去想。想了之后,再看他前胸的骨架、骷髅和花朵,若是想不出意思,那才是怪事。围观者里有的是人才,有个半老的男人就直截了当对一年轻女子挑逗道,知道为什么喜事上要给老公公抹脸骑驴吗?女子摇头。男人怪怪一笑,真不知道?那你听过老公公和儿媳妇出丑的事儿吗?女子脸红。男人得意道,现在明白了?这样闹,就是为了警告公公,老牛吃嫩草,小心日后被捉奸!话语引得周围一片唏嘘。
  这就叫民俗!
  这就叫艺术!
  有了这人间烟火行为艺术的诱惑,局面很快就难以控制了。
  人太多,越多就越显吸引和魅力。
  而这时,倒骑在驴背上的阿昆已近乎虚脱了,他觉得骨架已经摔散了,灵魂就要脱壳了,全凭最后的心劲儿支撑着。
  好在这时的驴子也已经没了脾气,它四肢颤抖,汗流浃背,在人堆里惶恐不已,屁滚尿流。
  可有人还是不放过,不断用树条抽打驴子,希望它再发驴威,将阿昆掀将下来。还有个大出风头的家伙,紧跟在驴屁股后头,用根一尺来长的棍儿指着他大喊大叫。
  “说!你儿媳妇漂不漂亮?”
  “漂亮。”
  “哪里漂亮?”
  “脸蛋漂亮。”
  “还有哪里漂亮?”
  “眼睛漂亮。”
  “你想帮儿媳妇干啥?”
  “烧火。”
  “还想干啥?”
  在众人的狂笑和追问声中,阿昆哑巴了,他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小时候就熟透了的玩意儿,对他来说本是应对如流的,不过是几句含蓄的丑话,人人都知道,随他们去笑好了。糟糕的是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感觉里,离转完一圈最多还有二三十米,可这二三十米比二三十里还要长。
  阿昆从驴子上栽下来的时候,没人发现是出事,人人都以为是表演,震耳欲聋的喝彩声里,见他额角和手臂在流血,众人还要闹,在高云的奋力制止下,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
  阿昆的手臂摔断了,是剧烈的疼痛使他没有昏倒。
  他没有喊,也不能叫,意识里唯一的知觉是坚持住,赶紧回家,绝对不能给儿子丢脸,不能把喜事办砸。
  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人帮他。
  艺术馆里的杂工就他一个,看门守院打扫卫生都是他,是个忙惯了的人,早起晚睡的没闲空,总觉着苦点累点没有啥,不就是干了点粗活嘛,算是个啥事嘛,每月拿着900块的工资呢。此外,他这个人的左耳朵背,是他父亲用巴掌打的。还是30多年前的事,他和阿鸣在被雨水冲出的土洞子里挖出了大玉钱,东西被阿鸣的父亲拿走上交后,他父亲闻讯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之后,他的左耳朵连同半个脑袋在疼了十多天后,听力就模糊了,30岁以后就基本上听不到了,致使右耳受到牵连,听力也大大下降。由于这个原因,平日里他很少与人主动交往。可这会儿,他知道没人帮助真是不行了。糟糕的是,天旋地转中,他一个熟人的脸面都找不到,找到也没用,这些人里,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谁会管你?他真后悔啊,为了儿子的脸面,他连自己的老父亲和亲妹妹都没敢吭声,以为事情很容易就会过去,过去了再说不迟。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叫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他想要扶着毛驴挺起身,却在万道金光的穿射下,烂泥似的瘫软了。
  阿昆是在入院后的第十天,被诊断为植物人的,他从驴子上摔下来,摔成了脑出血,手术后就再也没有睁开眼。医生说,像这种深度昏迷的人,能够醒过来的他还没有见过,但愿会有奇迹发生。
  参加了婚礼的人,酒醒之后,有不少到医院去看他们可怜的昆叔,有带鲜花的,有提营养品的,还有心神紊乱忐忑不安的。特别是以高云为首的那几个年轻人,更是心怀愧疚,若不是他们给昆叔抹脸涂身一味地折腾,悲剧肯定不会发生。由于病人尚在昏迷之中,重症监护室又不准进入,前去看望的人全都无功而返。这就更为事件平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消息在报刊上披露,市民们无不感叹。是是非非暂且不谈,单是事件本身就足以令人发指。要知道,好好一个人,一个上了岁数的人,是在儿子的婚礼上,被人抹脸画身,由于人为的因素,一次次从驴背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摔坏了脑子,活活给摔成了植物人啊!
  但接下来的事更加令人关注。
  小道消息不断传出,有人说艺术馆的昆叔是被人故意从驴子上推下来的,目的是想整死他;有人说,这个昆叔的儿媳妇和馆长阿鸣有染,具体情节有鼻子有眼。说馆长阿鸣已经给昆叔的儿子阿龙打了保票,娶完媳妇就给他办理有关手续,像他老子当年一样,先来艺术馆任职,然后再办调动;还有人说,艺术馆10年前的一件大失窃案与阿昆有关,当时艺术馆收藏的一批珍贵文物、名人书画,在经历了一次展览后,突然被盗。这批文物、字画,价值百万,案子至今没破。那时,艺术馆的大门钥匙拿在阿昆手里,他基本上是在大门口的值班室过夜,馆里为此每月给他补助2叩块钱,出了事,他不光责任重大,而且有重大嫌疑。这件
事,曾在全省传得沸沸扬扬,阿昆也曾被公安部门多次传讯,但最终还是搁置了起来,成为一宗悬案。
  谣传归谣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就说说罢了。
  可这偏偏是个多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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