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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6期-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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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拿好手杖,我将踏上一条大路,
  并且我会对驴子,我的朋友们,说:
  我是弗朗西斯·雅姆,我上天堂去,
  因为在仁慈的天主的国度可没有地狱。
  我会对它们说:来吧,蓝天的温柔的朋友们
  亲爱的可怜的牲口,耳朵突然一甩,
  赶走那些蚊蝇,鞭打和蜜蜂……
  愿我出现在你面前,在这些牲口中间
  我那么爱它们因为它们温驯地低下头
  一边停步,一边并拢它们小小的蹄子,
  样于是那么温柔,令你心生怜悯。
  我会到来,后面跟着驴子的无数双耳朵,
  跟着这些腰边驮着大筐的驴子,
  这些拉着卖艺人车辆的驴子
  或者载着羽毛掸子和白铁皮的大车的驴子,
  这些背上驮着鼓囊囊水桶的驴子,
  这些踏着碎步,大腹怀胎的母驴,
  这些绑着小腿套
  因为青色的流着脓水的伤口
  而被固执的苍蝇团团围住的驴子。
  天主啊,让我同这些驴子一起来你这里。
  让天使们在和平中,引领我们
  走向草木丛的小溪,那里颤动的樱桃
  像欢笑的少女的肌肤一样光滑,
  让我俯身在这灵魂的天国里
  临着你的神圣的水流,就像这些驴子
  在这永恒之爱的清澈里
  照见自己那谦卑而温柔的穷苦。
  “在你们法国,现在还有雅姆那样的诗人吗?”诗人蓝蓝曾当着我的面,向法国老诗人德里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德里没作犹豫,就开口回答了:“没有。”我知道,那一刻蓝蓝的内心该是多么失落,因为我以前已经让她失落过一次了。当她把同样的问题问给我时,我以猜度的口吻回答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了。也许雅姆的独特性是不可复生的,也是无从继承的。我觉得,热爱雅姆诗歌的人,一定对乡野之美有过亲身体验,对自然万物怀着亲近之心,而在当今法国,这样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有一次在巴黎,我同一位法国诗人谈到雅姆。他显得有些茫然,最后告诉我,雅姆已经过时了,仿佛我在向他打听什么似的。他的无知和失礼激起了我的话语。我反驳说,要过时就得曾经时髦过,可雅姆从来就没有时髦过,哪里来的过时?法国诗人中最不会过时的,恐怕就是雅姆这样凭天性写作的诗人了!这位法国诗人听后,不由得面露愧色。他承认自己没有认真阅读过雅姆。瞧,巴黎,巴黎的诗人们仍然追逐着新奇怪异的漩涡!怪不得老诗人雅各泰要从巴黎逃出,去普罗旺斯的小山村里隐居,亲近自然,宁静度日呢。
  在当今中国,雅姆遇到了几位真正热爱他的诗人和作家,诗人蓝蓝、小海、杨键都热爱雅姆。而最早译介雅姆诗歌的诗人戴望舒,也肯定被雅姆感动过,因为翻译诗正是爱的举动。在我认识的人中,最爱雅姆的,要数散文作家苇岸。每次相聚,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同我谈到雅姆。他在文章中坦率地写道,“雅姆是我最喜爱的诗人。”他对雅姆的诗歌感知极深:严雅姆的诗是温善的、乡村的、木质的、心灵的、宗教的、古往的。”这些天,我又在重读苇岸的《大地上的事情》,我再一次感到,苇岸的心和雅姆的心是暗合的。1999年5月,正是为了慰藉病中的苇岸,这位温良、朴素得几近苛刻而又极端认真的朋友,我才从雅姆的诗集《报春花的哀伤》(我觉得这本诗集最能体现雅姆的诗心和天性)中,耐心而困难地译出了《十四篇祈祷》。可以说,这些诗就是为他而译的。我当时多么希望,通过雅姆的《十四篇祈祷》,上苍会赐福于苇岸,让他从重病中康复。
  我还记得,把《十四篇祈祷》的译文送到苇岸手中的第二天,苇岸就打过来电话,说昨夜看了一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都读完了,现在内心非常平静。他还问我为什么第八篇没有译。我说第八篇还是戴望舒译得好,我就不想重译了。他坚持说,我想读到你的译文。于是我又重译了第八篇《为同驴子一起上天堂而祈祷》。同苇岸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还在叮嘱我:“你以后一定要译一本雅姆的书,就算是为我译吧!”我俩早想合作翻译雅姆的一本散文的。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不禁默然。苇岸是1999年5月19日最后离开我们的,在北京的郊区小城昌平。苇岸有着深厚的宗教感情,在弥留之际他一定想到了天国。遵照他的遗愿,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和骨灰撒入麦田前的简朴仪式上,我分别为他朗读了第一篇《为他人得幸福而祈祷》和第八篇《为同驴子一起上天堂而祈祷》。那天有雨,苇岸,这个中国的“自然之子”,也重返土地:肉身入土,魂归天堂。
  在文章的最后,我还想替苇岸做一件订正的小事。关于雅姆,苇岸在《大地上的事情》一书第195页,写有这么一句:“年轻时经过几次失意的恋爱之后,雅姆终生未婚。”这次我查阅了伽里玛出版社1994年版的雅姆诗集《从黎明三钟经到夜晚三钟经》。从这本诗集后附的《雅姆生平及作品》中,可以确知,雅姆不是“终生未婚”,而是于1907年10月8日同一位虔诚的有教养的少女成婚。1908年得一女,名贝尔纳德坦,1909年又得一女,名埃马纽埃尔,1911年再得一女,名玛丽,此后,雅姆夫妇又分别于1913年得大儿子保尔,1915年得小儿子米歇尔,1917年得四女儿安娜,1918年得小女儿弗朗索瓦兹。1938年雅姆辞世时,他的四女儿安娜成婚,他的小女儿弗朗索瓦兹进了修道院。


古道画风
■ 孙 郁
  
  1
  
  很久以前读鲁迅的书信,知道了瑞典考古学家斯文赫定的名字。大约是1927年,斯文赫定与刘半农商定,拟提名鲁迅为诺贝尔奖的候选人。刘半农曾让台静农捎信于鲁迅,却被拒绝了。这一件事在后来被广泛议论过,还引起过不少的争论。不过我那时感兴趣的却是,斯文赫定是何许人也?他是怎样进入中国文人的视野,并闯进了民国文人的生活?
  后来一件事情的出现,才解开了我的谜团,而且让我对民国的考古队,有了感性的认识。两年前王得后先生介绍我认识了徐桂伦先生,得知其处有大量名人书画作品,其中大多系刘半农、钱玄同、沈兼士、沈尹默、马衡关于西北考察队的贺联。这些墨宝均系题赠徐桂伦之父徐炳昶先生的。我这时才知道,徐炳昶原来与斯文赫定有一段神奇的交往。两人作为大西北考察队的队长,在凹世纪20年代末第一次开始了“对中亚细亚腹地具有真正现代科学意义的探险考察”。在那一次考察里,斯文赫定与刘半农、徐炳昶、马衡、袁复礼、刘衍淮等中国学者,成为了朋友。中国现代史上首次西征的考古队伍,是在这个瑞典人的帮助下完成的。
  我所感到荣幸的是,与这次西部考古相关的墨宝,后来悉被我所在的博物馆收藏。徐炳昶的后人无偿地将其献给了国家。
  大概也是从那时起,我对民国文人的考古理念与野外实践有了一点点认识。开始接触考古学的书籍,当进入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才猛然感到,这个鲜为人知的领域,隐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它们提供的信息,在文化理念上引来的思考,远远超出了这个学科的特定内涵。
  直到后来看到王忱编的《高尚者的墓志铭》后,斯文赫定与徐炳昶诸人的形象,才更为清晰了。我以为这是一本永垂不朽的书。编者搜集了大量第一手资料,还原了东西方学人的人类文化学意识在那时的现状。时光过了七十余年,古道上的旧迹依然让人感到新鲜。那里发生的一切是彻骨的,远远胜于书斋中的咏叹。野外考古,乃洋人所发明,初入中国,则阻力重重。20世纪初,中国的许多读书人,对探险与考古,还懵懵懂懂,连章太炎这样的人,亦对其看法模糊,和他一样的学问深厚的人,每每见洋人来中土探险,仅以民族主义观点视之,并无科学的头脑。唯有几个留过洋的学者如刘半农、徐炳昶等,深解其意。若不是这几个懂得西学的人的存在,中国科学家大西北的野外考察,也许还将延续许久才能发生。
  斯文赫定,1865年生于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很早的时候就有了冒险旅行的冲动。曾多次深入中亚深处,足迹遍布了“丝绸之路”的很多地方。他在20世纪初发现了楼兰古国遗址,并对西藏、新疆的许多地区进行过考察。这个探险家在中亚地区的种种发现,曾震惊了世界。尤其对我国新疆、内蒙古诸地的实地考察,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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