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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吧——”
“在恭喜你取得初步成功的同时,我还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以前我也接触过一些类似贝贝这样的病犬。开始的时候,它们的主人花费的精力也不比你少,可最后的结果却还是……”
“那是为什么?”方振国一脸困惑。
“有些是犬本身的问题,它们经过治疗也稳定过一段时间。可是,能促使它们复发的诱因实在太多,而最终的复发很可能让这只犬的命运非常悲惨。这当然是我们做医生的和你们当主人的,最不愿意看到的!”陈医生停下,呼出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些犬就更遗憾了,它们连治疗的最后一关都无法挺过,这种情况占到了它们中间的百分之八十,这也就是贝贝即将要接受的考验!”
“什么?贝贝即将接受?”方振国有些吃惊。
“当然,你也可以暂时不选择这样的治疗计划。那么,你就必须维持贝贝现在的生活状态一直到它老死!但我个人认为,这样恐怕也不太现实!”
贝贝七(2)
“你能说得简单些吗?”
“我的意思是,贝贝下一步的治疗计划会有一些较大的变动,而这个计划你必须为此承担一定的风险,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成功了会怎样?失败了又会如何?”
“如果成功,就表明它心理上摆脱了你;开始独立,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康复!一旦失败,你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贝贝更可能因此而丧命!”陈医生凝神屏气地说。
“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方振国忐忑不安。
“说起来也很简单,”陈医生笑笑,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其实就是让贝贝独立生活一段时间!”
“噢,噢……”方振国一个劲儿地点头,“可……可是它能行吗?”
“让它多亲近大自然和同类,在广阔的天地里学会独立,这是它心理上摆脱你的重要一课,也只有这么做才是治疗它病的关键所在!”
方振国愣怔地站着,眼神中透出几丝不安和担忧。
这时,陈医生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方振国的肩膀,幽默地说:“这对于久经沙场的方总来说,能否算得上是一次挑战呢?”
陈医生的话竟把一旁满脸愁容的方振国给逗乐了。
“哈哈……”陈医生也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事也不着急,你先回去考虑考虑。等有了决定以后,我们再做详细的安排!”
一个星期后,方振国主动打电话给陈医生,他接受了这个计划。他们仔细
商议后,决定把贝贝送到方振国的一个办农场的朋友那儿。
贝贝八(1)
农场在离城市不算太远的村镇上,开车只需要一个多钟头。贝贝一路趴在玻璃窗上,好奇地向窗外四处张望。这是它第一次远离那栋高墙壁垒的别墅,它兴奋极了,不停地在车上跳来跳去。车到村头刚停下,它就“嗖——”地从车里蹿了出去。
方振国一路领着贝贝走在高低不平的田埂上,清澄的蓝天没有一丝云翳,他们背靠着连绵的青山,田埂的两旁开满了小野花,一阵阵迷人的馨香迎风而来。几群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梢上啁啾嬉戏,它们仿佛在与潺潺的溪水声附和,流泻出一首淳美的乡村民谣。
这一条,便是通往农场的必经之路。
农场的最前面,是几间双层的小楼木屋。房屋样式很别致,原木饰面的外墙,用油毡做的屋顶,加上一条长长的门廊,看上去有几分俄罗斯风格。门口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养了不少家禽。这些不光用来卖,也供他和朋友们品鲜,是城里人所说的野味。小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粗质的木方桌,藤编的椅子,屋檐下晾挂着的咸猪肉,以及灶台里用柴燃起的炉火,都流淌着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绕过小木楼,后面是个池塘。上面有几只野鸭在嘎嘎地游来游去,逍遥快活。池塘的周围是几亩菜园,菜园的篱笆边种满了各种果树,树上缠满了葡萄藤。出了菜园才是农场,整个农场占地上千亩,全都是珍贵的苗圃。远远看去,郁郁葱葱,一望无垠。
不远处;从农舍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五十多岁,皮肤黝黑,他远远地就挥手和方振国打招呼。
“老方,你可真是稀客啊!”
“嘿,老马!”方振国加快步子,上前和他握手。
“我半年多没来,这儿是越搞越好了,你这个农场主当得还挺自在啊!”方振国环顾一下四周,拍着他的肩膀说。
“哪儿呀?最近翻新了不少地方,人挺累的,你看我又晒黑了!我女儿老拿我开涮,说我的皮肤是现在的国际流行色——古铜色!”说着,老马一阵哈哈大笑。
“呵呵……”方振国也禁不住笑了。
“走,老方。咱们进屋聊!”
“嗯,嗯……”方振国连声答应,可忽然他发现贝贝不在身旁,便赶紧喊道:“贝贝——贝贝——”
贝贝在田埂的草垛旁逮蝴蝶,正玩得兴起,一听到了方振国的唤声就立刻冲了过来。
方振国和老马一同进了木屋,贝贝蹦蹦跳跳地跟在他们身后。
刚一进门,便从里屋蹿出来一条草狗。它比贝贝高出许多,浑身是脏兮兮的长毛,两只耳朵耷拉着,又大又粗的尾巴甩来甩去。一见贝贝,它就兴冲冲地奔了过来。快到贝贝跟前时,它突然做了个可笑的动作,就地躺下,四脚朝天地打起滚来。
贝贝耳朵挺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似乎有点搞不清状况。
草狗越滚越激动,两个偌大的狗卵蛋不停地甩来甩去。
贝贝警觉地连退两步。
草狗一个翻身爬起来,又凑了过去。它的脏鼻子几乎贴在贝贝脸上,它讨好地亲亲贝贝的嘴,又舔了舔它的脖子,围着贝贝团团打转。它的大尾巴起劲地甩着,弄得满屋子是灰。
贝贝昂着头,目光炯炯,宛如一个高贵的骑士。
忽然,草狗转到贝贝身后,它兴奋地喘着粗气,闻了闻它的狗鸡,接着竟舔了起来。
贝贝刚想抽身,草狗就猛扑到它身上,两个前爪死死地抱住它的后半身,激动地浑身抽搐,通红的狗鸡全都露了出来。
“呵呵……”坐在一旁的方振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呆呆,你干什么啊?给我过来!”老马尴尬地训斥道。
草狗不理会,身体越加猛烈地前后摆动着。
老马拿起旁边的扫把,对着草狗的头就是几下,“这个狗就是人来疯!……”
草狗这才悻悻地停下来。
老马无奈地摇摇头说:“它本来是路边的流浪狗,我扔过几次骨头给它,它就赖着不走了,老跟着我。这狗特傻,我们都管它叫呆呆。最好玩的是,只要一来人,它就犯这个毛病,我们这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贝贝八(2)
方振国朝呆呆笑笑,亲切地唤了它两声:“呆呆——呆呆——”
话音没落,呆呆就又兴冲冲地跑到方振国跟前。
方振国摸了摸呆呆的脑袋。
突然,呆呆立起身子,一把抱住方振国的小腿,下半身又开始不停地前后摆动起来。
方振国顿时笑出了眼泪。
呆呆听到笑声,情绪更加亢奋。它越抱越紧,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圆圆的,粗硬的大狗鸡不断地渗出乳白色的液体。
老马顿时觉得颜面尽失,他不耐烦地嚷嚷道:“去……去……你个狗东西!给我滚出去!”
说完,他又抄起笤把,狠了它几句,然后连拖带拽地把它撵了出去。
贝贝见呆呆出了屋,也按捺不住跟着跑了。它们一前一后快乐地奔跑在绿郁葱葱的田野上。
方振国和老马一直聊着,直到黄昏才起身道别。
走出木屋,方振国站在葡萄藤下。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河旁,几个卷着裤衩在河边捉鱼虾的孩子,正拾掇着他们的小箩准备回家。灰蓝色的天空下,苍翠的万物披挂上了一层夕阳红的暮色。袅袅的炊烟从农家土制烟囱里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