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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宝物自然任她挑,想拿出一份最珍贵的贺礼易如反掌;承乾宫的闵贵妃也有一个要山得山,要水得水的阿玛;就连和本宫平级的娴妃,背后也有一座殷实的家族财团供给着。唯有本宫,只有一个做礼部右侍郎的阿玛,天天亦只会些个诗书礼乐、教育说法的,什么油水也没有。梓珊你说说看,叫本宫拿什么和人家比啊,要是没有你,本宫也做不到今天的位置,你帮帮我吧,梓珊!!!”
我见淳妃神态焦虑,怕是真的着了急,况且,皇上的大寿从某种意义上要比太后的重要,因为它体现出后gong的女人们对自己夫君是多么的爱戴,也直接影响着嫔妃们的升迁,淳妃能不急么?
于是我回答道:“那娘娘您打算从哪方面入手,或者说您大约需要什么材质的东西做贺礼?”
淳妃回答道:“本来是想送玉件的,但听闻皇后已经派人去宝库和番外搜集和田玉和翡翠,那本宫就不冲皇后的凤意了吧。后来又得知贵妃订做了纯金弥勒佛,结果金件也不能送了。至于那个娴妃嘛,前日还听说她送的是珊瑚,昨个晚上听说又变成黄花梨屏风了,谁知道今天她又变成什么了。本宫一看就知道她就是打算和我较劲,让我摸不到头绪,没法夺了她的彩头,那本宫也和她耗上了。故我这才把你叫过来相商,看看有什么世间稀有,最好是独一份的,本宫取走谁也别想再得到的那种东西?”
“这个?”
我对淳妃说,我要回去仔细想想,明天才能给出答案,淳妃道:“没事,梓珊,我感觉只要你一琢磨,就铁定能有眉目,你就是我的小福神!”
……
回到自己的住所,我却真的犯了难。
这天下的宝物不计其数,层出不穷,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独一无二的。就说上次吐蕃进贡的夜明珠吧,虽说大过海内所有的夜明珠,但它也是成对儿摆放的;今年闽粤一代进贡了一株开五彩花瓣的玉兰,皆以为是最稀罕的独苗了,谁想几个月后,偏远山村的农家院里,又找到一模一样的一株彩色玉兰。这证明多么稀罕的玩意,只要你用心找寻,还是可以找出第二个的。
想来想去,已是黄昏。
我自己想的太苦,连中饭都忘记吃,肚子咕咕直叫。
我溜达到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羹剩菜,取来自吃。
我见大锅正在煮着什么米,味道好香,便走近揭开锅盖看。
原来是一大锅五百斑斓的米饭,我正诧异厨子怎么弄的这锅饭,却不知谁来到我身旁“嘿”地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扭头一看,正是厨子乐叔,我便说:“乐叔啊,你干嘛那么大声吓唬我啊?!”
乐叔哈哈一笑道:“梓珊姑娘啊,你去义庄的巾帼壮举,已经在后院这边传开了,我叫唤一声是替你祛祛邪,保你一生平安的!”
我一撅嘴,歪头看着乐叔说:“是么?那我还要谢谢乐叔的好意咯?”
乐叔笑而不语。
我切入正题,直接问他道:“乐叔你为何弄了这么一大锅彩色的米饭啊,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么,还是……”
乐叔手一摊,解释道:“哪里是什么重要日子啊,告诉你吧,其实是我清理米仓时,发现有好些去年存的花芸豆、紫芸豆、黑米、绿豆、小米等,都没有开封,我怕再过一年就发霉了,所以决定——从这月起,我们延禧宫的所有下人,天天吃五彩混合米饭,废物利用!!!”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乐叔你头脑灵光乍现,开创了新的美食呐!不想是要让我们打发剩米啊!乐叔太狡猾了,不跟你玩了,我走啦!”
跟乐叔开个玩笑后,我拿了两个绿豆甜饼离开了后厨。
回去的路上,那锅彩色米饭的影子总在我眼前乱晃,起先我以为是自己饿晕了,后来塞了几口饼子后,它还是晃,我突然感到这可能是某种指示吧。
是珍珠!!!它一定是告诉我用五彩珍珠做寿礼,难怪刚刚晃着晃着我眼前浮现出许多珍珠乱滚的画面。
虽然我心里明白,珍珠在所有宝物里并不算什么稀罕玩意,但要把世间所有的彩色珍珠搜集齐了,做成一件工艺品,则一定是一件十分用心且独一无二的礼物。
第五十章 北海采珠(一)
淳妃听了我的想法后喜出望外,她说如果真的用七彩珍珠做寿礼,那绝对是大清历史上头一件宝贝。目前,也就只有当今皇后在加冕礼上戴过一串金色珍珠做的项链,这串项链还是康熙大帝在位时,琉球进贡给孝庄太后做寿礼的,尔后就一直封存在慈宁宫宝匣里。直到皇上大婚,才又将金色珍珠项链拿出来,赐给皇后娘娘。百多年来,彩色珍珠首饰只此一件。
我告诉淳妃,盛产珍珠的地方在广西北海,淳妃估算了一下,惊叹道:“广西离北京可够远的,这一来一回,还不得一个月啊,那可就耽误了给皇上献寿礼了吧。此外,万一北海没有那么多颜色的珍珠,只有一种金色或者什么颜色的,那不也就没必要去了么?倒不如在北京近郊搜搜算了。”
我答道:“是不近,不过,要是用闽南给杨贵妃运荔枝的办法,来去加一起也就半月左右,完全来得及。只是要劳烦娘娘去御马司申请几批好马,待我们到沿途驿站时换乘用。”
淳妃疑惑地问:“可是梓珊你会骑马么,女孩子家会骑马的可是凤毛麟角,你可别逞强啊!”
我笑道:“记得小时候和表哥一起玩,他骗我登上一匹大黑马,然后用力在马屁股上踹了一脚,马惊了,载着我奔入丛林。我心里害怕极了,一边紧抓马缰绳,一边把绳子套在腰上固定住自己。每当马停住,仰起脖子想要甩掉我时,我的两腿就狠命夹着马肚子,双手则死死揪着马脖子上的鬃毛,这样一来它疼得只好继续往前跑。最后我也不知道哪里跟它合拍了,它竟放缓速度,平稳下来,踢踏踢踏地带着我出了林子,回到大街上。”
淳妃想了想,觉得去北海可行,便拍案说:“好!我就给你10匹快马和二十万两银票,还有一张宫外通行证,令你出宫后畅通无阻!”
“二十万两银票!!!”我心中惊叹,但没表露在脸上。
……
“我和出宫真的很有缘!”我坐在疾驰的马背上,如是想着。
如果我到了二十五岁被放出宫,那我一定好好游历一番我大清朝的名山大川,也不枉此生好好活一把。
这样日夜兼程地行了六七天后,累得要死要活的我们,终于进入了广西地界。
“哎!真累,姑娘我们找个酒馆先吃点喝点吧,爷几个实在是要崩溃了!”随行侍卫说。
“叫公子!又忘了!”我知道看着女人叫公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女子出门是非多,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是,公子,那咱们吃饭去吧,行么?”
“嗯。”
我们一众人催马向南,来到合浦县,这是有名的珍珠之乡,希望能找到我们想要的彩色珍珠。
几个侍卫饿得吃下整只蜜烤乳猪,又一人半斤女儿红下肚,顿时眼皮耷拉下来,腿也站不起来了,困意就着酒劲,一举击垮了他们。
我见哥几个这般窘态,倒也轻松了许多,要知道人越多,别人越关注,自己越容易暴露,倒不如我一个人去市场转转。
合浦这边有一点好,就是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做珍珠买卖,可供选择的货源很多。男孩子们打小就从祖辈那里学会采珠技能,长大了也做个风里来浪里去的珠民。若是这家没有男孩,只有女孩,那也要培养成采珠女,和男孩子一样风吹日晒、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日头正高,集市里满眼的珍珠泛着莹白的光芒,可就是没有看见彩珠的身影。
我问向一个小贩,她听我是外地口音,便神神秘秘地从身后大筐里拿出几粒金色、棕色的珍珠,说这就是彩珠。
起先我心花怒放,心想这么快就迈出了第一步。可当我手捏着一枚金色珍珠仔细观看时,却发现它是用金粉刷的颜色,骗技并不算高超。我本想质问她,又一想她们人多势众,我形单影只,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于是我假装对颜色不满意,想要一枚粉色或是蓝色的珠子,那妇女便又像变戏法似的,很快从框里取出一把十分可爱的彩色珍珠,有红的、有绿的、有黄紫的,还有十分稀罕的幽兰色。
我眨着眼睛望着她,简直难以置信:我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七彩颜色的珍珠在她家摊位上一站购齐了。
那女人也咧嘴笑了,粗黑的胖脸上龇出两行黄板牙,说:“小伙子,你想要什么颜色的都有,一两银子一颗,你上哪买这么便宜的彩色珠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