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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三刻拍案惊奇 作者:明.梦觉道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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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后年余,铁公子因金老已故,代他城中纳粮。在店中买饭吃,只见一个行路的也在那边买饭吃。两个同坐,那人不转眼把公子窥视。公子不知什却也动心;问道:“兄仙乡何处?” 
    那人道:“小可邓州人。先父铁尚书因忠被祸,小弟也充军。今天恩大赦,得命还乡,打这边过。”公子知道是自己哥子了。 
    故意问道:“家里还有什人?” 
    那人道:“先有一弟,中途火焚了;两个妹子发教坊司,前去探望她,道己蒙恩赦配人去了。我也无依,只得往旧家寻个居止。” 
    铁公子道:“兄这等便是铁尚书长公子了。他令爱现在此处,只要一见么?” 
    那人道:“怎不要见?” 
    铁公子道:“这等待小弟引兄同往。”铁公子就为他还了饭钱,与他到高秀才家。引他见了姐姐,又兄弟相认了。姊妹们哭了又哭,说了又说,都谢高秀才始终周旋,救出小公子,又收遗骸,又在纪指挥前方便两小姐出教坊,真是个程婴再见。 
    后边大公子往邓州时,宗姓逃徙已绝,田产大半籍没在官。尚有些未籍的,已为人隐占。无亲可依,无田可种,只得复回山阳。小公子因将金老所遗田让与哥哥,又为他娶了亲,两个耕种为事。 
    后来小公子生有二子。高秀才道:“不可泯没了金老之义。”把他幼子承了金姓,延他一脉。金老夫妇坟与铁尚书坟并列,教子孙彼此互相祭祀。至今山阳有金铁二氏,实出一源。 
    总之,天不欲使忠臣斩其祀,故生出一个高秀才,又不欲忠臣污其名,又生这二女。故当时不独颂铁尚书之忠,且又颂二女之烈。有二女之烈,又显得尚书之忠有以刑家,谁知中间又得高秀才维持调护。忠臣、烈女、义士,真可鼎足,真可并垂不朽。尝作古风咏之。 
           蚩尤南指兵戈起,义旗靡处鼓声死。 
       铮铮铁汉据齐鲁,只手欲回天步圯。 
       皇天不祚可奈何,泪洒长淮增素波。 
       刎头断舌良所乐,寸心一任鼎镬磨。 
       山阳义士胆如斗,存孤试展经纶手。 
       忠骸忍见犬彘饱,抗言竟获天恩宥。 
       宗嗣一线喜重续,贞姬又藉不终辱。 
       纯忠奇烈世所钦,维持岂可忘高叔。 
       拈彩笔,发幽独,热血纷纷染简牍。 
       写尽英雄不朽心,普天尽把芳规勖。




第六回 冰心还独抱 恶计枉教施



    独耸高枝耐岁寒,不教蜂蝶浪摧残。 
    风霜苦涴如冰质,烟雾难侵不改肝。 
    丽色莹莹缕片玉,清香冉冉屑旃坛。 
    仙姿岂作人间玩,终向罗浮第一磐。 
    五伦之中,父子、兄弟都是天生的;夫妇、姑媳、君臣、朋友都是后来人合的。合的易离。但君臣不合,可以隐在林下,朋友不合,可以缄口自全;只有姑媳、夫妻如何离得?况夫妻之间一时反目,还也想一时恩爱;到了姑媳,须不是自己肚里生的!或者自家制不落不肖儿,反道他不行劝谏;儿子自不做家,反道他不肯帮扶;还有妯娌相形,嫌贫重富;姑叔憎恶,护亲远疏;婢妾挑逗,偏听信谗。起初不过纤毫的孔隙,到后有了成心,任你百般承顺,只是不中意,以大凌小,这便是媳妇的苦了。在那媳妇,也有不好的:或是倚父兄的势,作丈夫的娇;也有结连妯娌婢仆,故意抗拒婆婆;也有窥他阴事,挟制公婆;背地饮食,不顾公姑;当面抵触,不惜体面。这便是婆婆口顽,媳妇耳顽,弄得连儿子也不得有孝顺的名。真是“人家不愿有的事,却也是常有的事”。倒宁可一死,既不失身,又能全孝,这便亘古难事。 
    这事出在池州贵池县。一个女子姓唐名贵梅,原是个儒家女子。父亲是个老教书,常向在外处个乡馆。自小儿叫他读些什《孝经》,看些《烈女传》,这贵梅也甚领意。不料到十二岁,母亲病死了。她父亲思量: “平日她在家,母子作伴;今日留她家中,在家孤栖。若在邻家来去,恐没有好样学,也不成体面;若我在家,须处不得馆;一时要纠合些邻舍子弟就学,如今有四五两馆,便人上央人,或出荐馆钱图得,如何急卒可有?若没了馆,不唯一身没人供给,没了这几两束脩,连女儿也将什养她?只处将来与人,我斯文人家,决无与人做婢妾之理;送与人作女儿,谁肯赔饭养她,后来又赔嫁送?只好送与人做媳妇罢!”对媒婆说了。 
    寻了几日,寻得个开歇客店的朱寡妇家。有个儿子叫做朱颜,年纪十四岁。唐学究看得这小官清秀,又急于要把女儿(嫁出),也不论门风,也不细打听那寡归做人何如,只收她两个手盒儿,将来送她过门。在家吩咐道:“我只为无极奈何,将妳小小年纪与人作媳妇。妳是乖觉的,切要听婆婆教训,不要惹她恼。使我也得放心。” 
    送到她家,又向朱寡妇道:“小女是没娘女儿,不曾训教,年纪又小,千万亲母把做女儿看待。不要说老夫感戴,连老妻九泉之下也得放心。”送了,自去处馆去了。 
    只是这寡妇有些欠处,先前店中是丈夫支撑,她便躲在里面,只管些茶饭,并不见人。不期那丈夫得了弱病,不能管事,儿子又小,她只得出来承值,还识羞怕耻。到后边丈夫死了,要歇店,舍不得这股生意让人,家中又没什过活,只得呈头露脸,出来见客。此时已三十模样。有那老成客人,道是寡妇,也避些嫌疑。到那些少年轻薄的,不免把言语勾搭她,做出风月态度晃她。乍听得与乍见时,也有个嗔怪的意思。渐渐习熟,也便磕牙撩嘴。人见她活动,一发来引惹她。她是少年情性,水性妇人,如何按捺得定?尝有一赋叙她苦楚: 
    吁嗟伤哉!人皆欢然于聚首,綦我独罹夫睽乖。忆缱绻之伊始,矢胶漆之糜懈。银灯笑吹,罗衣羞解。衬霞颊兮芙蓉双红,染春山兮柳枝初黛。絮语勾郎怜,娇痴得郎爱。醉春风与秋月,何忧肠与愁债。乃竟霜空,折我雁行。悲逝波之难迴,搴繐帏而痛伤。空房亦何寂?遗孤对相泣。角枕长兮谁同御?锦衾斑而泪痕湿。人与梦而忽来,旋与觉而俱失。睠彼东家邻,荷戟交河滨,一朝罢征戍,杯酒还相亲;再阅绿窗女,良人远服贾。昨得寄来书,相逢在重午!彼有离兮终相契合,我相失兮凭谁重睹?秋风飒飒,流黄影摇。似伊人之去来,竟形影之谁招?朱颜借问为谁红?云散巫山鬟欲松。寥落打窗风雨夜,也应愁听五更钟。 
    想那寡妇怨花愁月,夜雨黉昏,好难消遣!欲待嫁人,怕人笑话,儿女夫妻,家事好过,怎不守寡?待要守寡,天长地久,怎生熬得?日间思量,不免在灵前诉愁说苦,痛苦一场;夜间思量起,也必竟捣枕捶床,咬牙切齿,翻来覆去,叹气流泪。 
    忽然是她缘凑:有个客人姓汪名洋号涵宇,是徽州府歙县人,家事最厚。常经商贵池地方,积年在朱家歇。却不曾与寡妇相见。这番相见,见她生得济楚可爱,便也动心,买了些花粉、膝裤等物送她。已在前边客楼上住下,故意嫌人嘈杂、移在厢楼上,与寡妇楼相近。故意唱些私情的歌曲,希图动她。不料朱寡妇见他是个有钱的,年纪才近三十,也象个风月的,也有他心。眉来眼去,不只一日。 
    一日,寡妇独坐在楼下,锁着自己一双鞋子。那汪涵宇睃见,便一步跨进来,向那妇肥喏一声道:“亲娘!茶便讨碗吃。” 
    那寡妇便笑吟吟道“茶不是这里讨的。” 
    涵宇笑道:“正要在宅上讨。”随即趱上前将鞋子撮了一只,道:“是什么缎子?待我拿一块来相送。” 
    寡妇道:“前日已收多礼,怎再要朝奉送?” 
    涵宇道:“亲娘高情,恨不得把身子都送在这里。”把手指来量一量。道:“真三寸三分!”又在手上掂一掂道:“真好!”在手掌上揿。 
    寡妇怕有人来,外观不雅,就劈手来抢。涵宇早已藏入袖中,道:“这是妳与我的表记,怎又来抢?”把一个朱寡妇又羞又恼。那汪涵宇已自走出去了。走到楼上,把这鞋翻覆看了一会,道:“好针线!好样式!”便随口嘲出个《驻云飞》道: 
    金剪携将,剪出春罗三寸长。艳色将人晃,巧手令人赏。 何日得成双,鸳鸯两两?行雨行云对浴清波上。沾惹金莲瓣里香。 
    把这曲轻轻在隔楼唱。 
    那妇人上楼听见,道:“嗅死这蛮子!”却也自已睡不成梦。到了五更,正待合眼,只听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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