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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河上的春天 [苏] 卡扎凯维奇·Э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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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温凯尔看见贰国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决定说出自己的身份并投降。后来因为他被将要发生的事情嚇坏了,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冒充了房东。一看见许多壁钟,他不禁起了冒充钟表匠的念头,因为他在三星期的流浪生活当中,不止一次地亲眼看到俄国人对待劳动人民是很友善的。

  他惊慌失措,垂头丧气。他从前也能够猜想到的事情,现在已经变盯得千真万确:德国被打败了。可是这还不是使他这么绝望的主要原因。所发生的事情比军事挫败还要严重——这一代德国人的希望和期待都成了泡影,温凯尔公正地认为自己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康拉德·温凯尔一直居住在但泽。受到希特勒宣传的煽动,赫斯、罗森堡、和鲍莱手下的特务们不断地怂恿、并对竞争者——波兰人——充满着憎恨的这个“自由市”的德国人民,都是极端沙文主义者。不管他父亲——一个聪明的人和怀疑主义者——的耐心规劝,年轻的温凯尔们——康拉德、修果和本哈特——在“希特勒青年营”和冲锋队里狂热地操练步法,高呼“希特勒万岁!”,讨论德国在欧洲的伟大使命。他们从前都是文静而勤学的青年,渐渐地中了野蛮偏见的毒害而变成了希特勒式的狂妄之徒。

  这些头发光亮的、贫血的、勤奋的、瘦长的、相当腐化的青年们,自以为是无敌的、可畏的、勇猛的“金发野兽”。对暴力的崇拜成为他们的人生哲学。作为国家主义的自大狂,魔法般地影响着从哥尼斯堡到蒂罗尔一带的一般年轻的傻瓜们。

  说句老实话,在这种乌烟瘴气里,老大康拉德(一九三八年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在心灵深处已经发生了一点儿怀疑。许多事情使他感到不满。他听到了党卫队的种种暴行,关于集中营、集体枪杀和驱逐的各种传闻。固然,他竭力不很密切地注意这些事实——这会引起危险。他所固有的对夸张的威望纯市民式的信任,不允许他过分大胆地怀疑。既然德国元首,他的威望甚至在外国也这般高(顺便说一句,用外国来作证,其中便含有对元首真正的威望表示有点儿不信任的意思),既然教授们、作家们、旧德国政府部长们——冯·勃罗姆堡和冯·纽拉特(人们对前辈的人比对新的人更为信任,因为他们的威望较高),既然德国国防军的将领们以及号召希特勒执政的兴登堡本人——既然他们都说“这是必要的”,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为了德国的幸福必须消灭许多民族——怎么办呢?该屠杀吗?看来不这样做是不行的。必须欺骗吗?是呀,这些傻瓜天生是给人欺骗的。

  就是由于这些和那些思想、诡辨和谬论,康拉德·温凯尔之流窒息了他们的良心的呼声,那种呼声有时侯会悄悄地说出不愉快的事实。

  不消说,假如还可以假别人的手去作战,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可是,不,必须亲自作战。

  修果、本哈特、和康拉德都相继参军去了。可是本哈特作战不久,就失掉了两条腿。他回到了家里,他对于用战争解决各种问题的合理性发生了根本的怀疑。康拉德起先是在克拉科夫前波兰总督弗兰克博士的总署里服务。他的波兰语言知识对他很有用处,对于这种语言他本来是很轻视的。一九四四年夏天最后一次总动员的时候,他给调到军团司令部里去做情报工作。他在那儿受了短期的间谍训练,过后就在德军战线后方从事反间谍工作。

  德军撤退到维斯杜拉河防线,当然使温凯尔深为焦虑。作为一个情报员的他,当然知道报纸上所宣传的什么俄过人经过这样一来的突进后已经没有进攻力量的话,是与实际情形不符的。但是他相信维斯杜拉河上的防御是一股强大的不可克服的力量。三星期前,当德军还驻守在维斯杜拉河上的时候,康拉德·温凯尔想不到这样强固的防御一经俄国人的打击就会粉碎。固然打击是很猛烈的。当俄国人进攻的时候,在前沿或在前沿附近的参谋们已经传出可怕的消息。苏联炮队和空军准确地扫除了它们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一月十三日,温凯尔在军团司令部里遇见了他的弟弟修果,不久前,他的铁十字章上增添了一枚橡树叶。修果是为某项任务而来司令部的。

  十四日早晨,他们听见了远远的猛烈炮声。

  “开始啦,”康拉德脸色惨白地说。

  修果细听了一会,摇摇头说:“即使俄国人在什么地方突破。我们还可以在布朗堡和波兹南的防线上以及在最适于防守的西里西亚挡住他们。”

  真的,修果没有一句话提到元首:他的希望只寄托在军事指挥部身上。

  “我们的将军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他说,一边匆匆地扣好军服,“他们正在新的地界上建立新防线。再见,我走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两小时后,大家都知道俄国人已经在广阔的战线上突破了。

  但是,甚至到现在温凯尔还认为形势没有到完全无法挽救的地步。离德国还远,俄国人是会精疲力竭的。“东方壁垒”——在德国旧边境上建造了很多时候的那道巨墙——无论如何会阻断俄国人向帝国心脏推进的道路。

  那时候司令部怀疑地不安起来了,到傍晚的时候慌张得象发了疯一样。任何东西都给装上了汽车。到处都是神经国民、急躁和莫名其妙的拥挤。

  这当儿,别姆上校把康拉德叫了去。谈话是在地下室里进行的,因为俄国空军显然已经探知了司令部的位置。差不多不停地轰炸着村子。康拉德奉命改穿便服,并携带一架无线电发报机到霍恩扎尔查——波兰的一座城市去,这座城市从前叫做依诺夫罗茨拉夫。他的任务是用无线电报告俄国军队的推进和兵力。密码照旧。上校给了温凯尔几张用伏拉其斯拉夫·瓦列夫斯基——华沙房地产经纪——的名义的证件。他必须冒充华沙来的难民,居住在霍恩扎尔查一个波兰商人——德国特务的家里,他会让他居住的。同时上校说,里赫特·海涅少尉已经接受了同样的任务,被派到临近的阿尔特布尔公德城去了(及波兰舒宾城,也给改成德国式的名字)。他冒充波兰汽车司机居住在那里。上校又告诉了温凯尔三个在德国境内的秘密接头地点,以备他更向西走时利用,过后就打发他走了。温凯尔飞奔到他所指定的那所屋子里去。西别尔特少校已经爬进汽车,他不情愿地走了下来,喊到:“给他一架发报机!”然后马上就开车走了。一个脸色阴沉的下士向温凯尔指了指放在地板上的一打无线电发报机,并向他要收据。温凯尔坐下来写收据。周围一切东西因受俄国炸弹的震动而鸣响着。

  这个下士沉吟了一会,说:“得拿,拿去吧,用不着收据了。”

  温凯尔茫然地望着发报机。怎样把它带走呢?幸而他看见院子里有一部花园里用的旧手推独轮车。他把发报机和干电池都放在这部独轮车上,推着它到“11-B”科去了。别姆已经走了,人们在汽车旁奔跑,不愿意答理他。最后霍斯中尉出现了,他是温凯尔的同事和朋友。

  “你上哪儿去?”霍斯低声问。

  “到霍恩扎尔查去。我随身带着一台发报机。”

  “我到波兹南和格尼斯去。”霍斯把声音放得很低,“事情糟透啦。至少你精通波兰文,可是我的波兰话蹩脚透了,我马上就会给人家认出是萨克森人……我对他说,我会说捷克话……您派我到捷克去吧。可是他几乎吓傻了。他走了,恶魔。这儿没有人可谈的。我听说俄国人明天就要到这里。好,我们走吧。克拉夫特和汽车在邻近的村子里等我们。”

  他们走进了屋子,从散乱在这儿的物品中间各挑了一套便服,换上了。温凯尔把自己的发报机用痰子裹起来。他们离开了村子。一路上被击溃的正规军的残余部队象滔滔不绝的洪流似的退却着。汽车狂怒地吼叫着,冲散了忧郁地行走着的步兵们。

  士兵们把温凯尔的霍斯当作了波兰人。一个曹长甚至用开枪来威吓他们,命令他们离开道路。

  “间谍,”曹长喃喃地说,“我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温凯尔当真吓坏了。的确,他们一定会引起怀疑的。如果有个士兵把独轮车搜查一下而发现那架无线电发报机,那么他们会不听任何分辨,立刻开枪打死他们。

  路上没有交通指挥,有时侯一个军官试图建立秩序,但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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