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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河上的春天 [苏] 卡扎凯维奇·ЭМ-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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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尉!”其中一个人喊他。

  丘霍夫勒住了马。在他面前微笑着站立着一个熟识的侦察兵,米谢尔斯基上尉:高个子,身材匀称,讨人喜欢,而且象往常一样,异乎寻常地客气。

  “很高兴看见您,”米谢尔斯基说,“您就驻扎在这儿附近吗?”

  “是的,在临近的村子里,”丘霍夫用手指定地主的领地,接着问道:“师要停留很久吗?”

  “谁也不知道,”米谢尔斯基说,“我们现在到医疗营去。我们的队长在那儿疗伤。”米谢尔斯基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叫道:“上尉同志!这是您救了他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他会很高兴,前几天他问起过您。”

  丘霍夫严厉地说:“我没有救过他。或许是他救了我。他从后方打击了德国人。”

  “这妙极了!”米谢尔斯基说,“噢,请原谅!我忘记了介绍……奥加涅相,我们的翻译……司务长伏罗宁……这是丘霍夫上尉。”

  丘霍夫掉转马,跟侦察兵们并排走着。他们转入一条横路,远远望得见村庄屋顶上的红瓦和不可缺少的教堂的尖塔。接着出现了医疗营一座座的白帐篷,炉灶的炊烟在它们的上空缭绕。

  丘霍夫看见了帐篷,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是任何一个受过伤的士兵都会有的感觉。医疗营在人们心灵里永远留着最鲜明的记忆。一个伤员给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送到这儿,立刻就被安放在洁白的被单上,给换上了清洁的内衣,给他一百格兰姆伏特加,柔软的手给他包扎,用柔软的纱布揩去凝结的血,用水润湿他的灼热的额角。跟刚才在战斗中所经受的情况的对照是这么显著,满心轻松的感觉是这么强烈,以致你后来一看见医疗营星雪白的帐篷,就会产生深深的感激之情。

  丘霍夫跳下马,牵着缰绳。到处闪现着穿白罩衫的女人的身形。女护理员们打侦察兵们身边跑过,都对他们和蔼地微笑,一边走,一边说:“近卫军少校一清早就在等候你们哩!”

  “早上给他换过绷带吗?”

  米谢尔斯基在一座帐篷旁边站住了。

  “近卫军少校就在这儿,”他对丘霍夫说。

  丘霍夫把马栓在近旁的围栅上,跟着侦察兵们走进了帐篷。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面颊红润的女护理员,她给了他们罩衫,引导他们到了帆布屏风后面。

  鲁缅采夫坐在病床上,消瘦而严厉。

  他认出了丘霍夫,就说道:“您说。想不到在这儿会看见您!”

  大家都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米谢尔斯基走到屏风外面去找女护理员,他照例小声地探问鲁缅采夫的病况。当家里有什么人患病而请来了医生的时候,米谢尔斯基的母亲就是这样做的。米谢尔斯基不知不觉地学着母亲的模样,同样低声地、细心地探问鲁缅采夫的伤势,问得无微不至。

  奥加涅相给了鲁缅采夫最近几期的真理报和红星报。伏罗宁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甚至朝小窗看看近旁有没有医生,随即把一瓶酒塞在鲁缅采夫的枕头下。

  “喂,用不着,”鲁缅采夫说,“你干么把它藏起来?我们现在就把它喝了吧。”

  鲁缅采夫单独在一个帐篷里,没有别的伤员。鲁缅采夫被留下来在医疗营里治疗,本来这是不可以的。师长知道他的伤势轻微,就不愿意让他和他的侦察兵分开,因为他可能从医院里被调到别的师去,对于这一点,师长可不高兴。

  当米谢尔斯基同女护理员一起回来的时候,伏罗宁凑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她摇摇头,可是马上就走了,不多一会工夫,她拿来了几只玻璃杯,同样地朝四面望了望,免得给医生看见。

  他们喝过后,都默默地坐着,让自己休息一会,在前沿阵地上暂时离开战斗的人们常常这样做。

  火炉里的木柴劈啪作响。女护理员在打开的火炉小门跟前,不时地把干燥的松柴扔进去。一切是那么寂静、温暖、舒适。

  突然帆布动起来了,一个小姑娘穿着没有肩章的军大衣,跑进帐篷里来了,她脸色苍白,大眼睛,有一头剪得象男孩一般的黑而光泽的头发。

  “德国人集中在马杜湖和斯塔加得地区,”她急急地说出来,接着她咧开嘴笑了笑,跟大家握手,她看见一个不相识的人,丘霍夫,就简短地自我介绍说:“薇卡,”

  丘霍夫知道了,这就是师长的女儿。他初次看见她。

  刚才薇卡在父亲那儿,她给鲁缅采夫带来了一个消息,她努力尽可能地记住了这个消息。她交给鲁缅采夫一张最高统帅嘉奖攻克施奈德穆尔的军队的命令。

  “爸爸很高兴,”她说,“斯大林亲自写道,施奈德穆尔是德国在波美拉尼亚东部的一个强固的防御据点……可是集团军司令员却说:微不足道的小城!……”

  鲁缅采夫轻声地笑了,薇卡放低声音说:“您知道,有谁问候您吗?”她得意洋洋地把在座的人打量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西斯克雷洛夫中将!他亲自问候您和我……”

  薇卡沉默了,和女护理员并排坐在火炉旁边。鲁缅采夫解释说:

  “我和军事委员同车上坦克部队那儿去过。他这次去,我给他当向导……”他转脸对丘霍夫说:“您一定记得这件事吧……我们还追上了您那辆马车呢。”鲁缅采夫皱了皱眉头,轻声地问:“那辆马车跟您在一起呢,还是……”

  丘霍夫低下了眼睛,支唔地答:“我现在骑马……”

  “您做得对,”鲁缅采夫说,“马车不会带来好处,”他苦笑了一下。

  侦察兵们不由得看出鲁缅采夫今天很有心事,甚至是忧郁的。他们认为这是由于齐比列夫的阵亡。可是这里还有一个别的原因。昨天在查病房的时候,鲁缅采夫跟外科主任施梅金上尉谈了一会。施梅金偶然提起另一个医疗营里的外科医生柯尔切娃,他称赞她是一个极有才能和前程远大的青年医生。他谈的是关于柯尔切娃所施的复杂的腹部手术。虽然鲁缅采夫没有问什么问题只是把谈话继续下去,施梅金顺便谈起了柯尔切娃和军部的一个首长在谈恋爱。

  “跟哪一个?”鲁缅采夫问,脸涨得很红。

  “克拉西科夫。”

  不知怎的,正是对方是克类西科夫这个事实刺痛了鲁缅采夫的心。鲁缅采夫见过那位上校几次。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很急躁的和自负的军官,虽然他无疑地既刚毅又勇敢,鲁缅采夫立刻感觉到他从前也不喜欢克拉西科夫,虽然他不是象现在那样地讨厌这个上校。

  鲁缅采夫竭力想把这个念头抛开,他转脸对米谢尔斯基说:“沙夏,不论什么念一些吧,我的心情很乱,最好听几首诗。”

  米谢尔斯基发窘了。

  “您说什么?近卫军少校同志?”他说,“我们该走啦……”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鲁缅采夫叫住了他。

  丘霍夫大为惊讶。“他会写诗!”他不无尊敬地望着米谢尔斯基。一直闷坐在角落里的奥加涅相第一次开口,他附和鲁缅采夫的请求。薇卡也不再漠不作声了,她说:“请读吧,我们都请求您。”

  “我给你们朗诵‘焦尔金’吧,”米谢尔斯基说,“在红军杂志上登过几章。”

  大家都很高兴。焦尔金,这个智勇双全的士兵,是战士们热爱的人物。他的名字差不多会使每个士兵的脸上浮现起愉快、活泼、甚至是骄傲的微笑,仿佛瓦西里·焦尔金就是诗人根据他这个士兵创造出来的。

  米谢尔斯基开始朗诵,所有的人都立刻给这几行朴素而充满热情的诗句、不能模仿的谈话似的音调魅惑了。

  伏罗宁大大地吁了一口气,要求再朗诵几首。米谢尔斯基朗诵了士兵中间几首流行的诗,如:等待着我吧。末了鲁缅采夫说:

  “您读些自己的作品吧,沙夏,就是那一首关于侦察兵的。”

  米谢尔斯基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了。他沉吟了一会,开始轻轻地朗诵起来,全没有刚才那样的兴奋和响亮。

  在庄重严厉的沉默中,

  他们循着祖国受难的土地的

  小径和大路走去。

  母亲们怀着忧虑和悲伤,

  给他们充满母爱的信,

  可是这些信都没有寄到。

  侦察兵们一去不复返,

  在他们上面密布着树的枝叶,

  在他们上面春天的流水呜咽地悲泣。

  在他们,那些再不会说话的、亲爱的人们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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