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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煮了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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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男子冷汗连连,控制不住地想往外跑,脚下刚刚一动,已被乐正离一把揪住襟口,豁出去道:“是三皇子您身边的流莲!”

他紧紧闭着眼睛,认命地等着乐正离的飞踹,然而半晌后襟口松了,并没挨打,不由微微睁开一丝缝隙。这一瞧,蓦地心酸起来。

只见乐正离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面色惨白,嘴唇微张,半点也无方才的张狂暴躁劲儿。

“怎么会,是她?”落月阁的情报万无一失,他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他,被背叛了,被心爱的女子背叛了。

“你……”他面上神色痛不欲生,嘶哑着嗓音道:“你,派人去查查,她最近都在跟什么人来往。”

他实不愿相信,那么娇弱怜人的她,那个口口声声唤他“离哥哥”的她,居然会背叛他。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章更像正剧咧?其实,它是个轻松文啊……Orz…… 

                  

第一卷 宁州别

第 2 章 养伤 

“孩他爹,这姑娘咋还不醒?这都昏迷了十几天了,眼看着瘦下去好几圈,唉!”妇人坐在门槛前搓着苞米,回头往炕上望了几回,终于忍不住道。

院子里劈柴的男人却不似她这么忧心,手下不停歇地道:“你急什么?这姑娘被前后捅了个血窟窿,能活下来不错了。”

“可是你看,她总也不醒。”妇人不似男人那般镇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只吃些糊糊之类,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瘦。她要是还不醒,这饿也饿死了呀!”

“那你说怎么办?”男人无奈地歇下手中活计,摊手道:“这大夫给她请了,药给她吃了,能不能醒、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话是这么说,唉!”妇人又叹一口气,终是坐不住,起身往屋里走去:“我去给姑娘喂些水,这半天没喝水了。”

“唉,这可怜的。”炕上躺着一个满脸血痂的姑娘,脸庞瘦削,嘴唇又干又苍白,活像地狱里逃出来的凄厉女鬼。然而妇人眼中却只有慈善与怜惜,抚了抚她的头发,轻柔地在她脑后垫了只软枕,继而拿起桌上冷好的水喂给她喝。

“姑娘啊,你这是糟了什么孽哟。”妇人看着她缓缓起伏的胸膛,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想起那天捡到她的情景。

“娘,娘,停车停车,我要撒尿!”蜿蜒小道儿上,悠闲走着一辆驴车,车上坐了一家三口:驾车的男人,抱着包袱的女人,以及半蹲在车沿的小男孩。

“吁——”驾车的男人拉紧缰绳,还没待车停稳,小男孩已经急不可待地跳下车去,拧眉骂道:“小兔崽子,你等车停稳再下去能憋死啊?摔着怎么办——哎哎,乖儿子,没摔伤吧?”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这么往下一跳,果然没站稳,“哎哟”一声骨碌碌地往道两旁的沟里滚去。

“儿子?儿子?”男人赶紧跳下车,一把将男孩抱进怀里左摸右摸地检查一通,见他无碍,遂嘘了口气,一巴掌扇他屁股上:“叫你急,叫你不听话,臭小子!”

车上的女人笑起来:“行了行了,你赶紧把他放下去,他还要嘘嘘呢!”

“臭小子,去吧!”男人又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这才把他放下地。

小男孩哼哼着往旮旯里一钻,对准一个半人高的草垛,扯下裤子就开始嘘嘘。他嘘着嘘着,那半人高的草垛被尿水一淋塌下半边,露出一片浅绿色的纱布。小男孩好奇地拿脚扒拉扒拉,忽然一张沾满血迹的女人脸出现在他面前,顿时吓得尖叫起来:“爹,娘,这里有死人!”

“什么?”男人心疼儿子被吓到,赶忙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了儿子,哪里有死人?”

“这里。”小男孩被男人抱着,稍微不那么害怕了,往草堆里一指。

“呀!”这时,车上的女人也走了过来,离近一看,惊讶道:“他爹呀,这姑娘还没死,还喘着气儿呢!”

男人仔细一瞧,她胸膛微微起伏,脸侧的树叶随着她的呼吸一摆一摆,将小男孩放下来:“确实没死,哎呀快救人!”

女人给炕上的姑娘喂完水,便起身继续搓苞米,一面絮叨道:“他爹,你看这姑娘还真挺能撑,这样都死不了。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救了这姑娘,看看能不能沾沾她的福气。”

男人嗤笑一声:“得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就连给人家姑娘请大夫的银子,都是卖了人家的头钗换的,咱能积多少德?”

“那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咱狗蛋儿发现她,她便是有再多的银钱不也得丧命?”女人反驳道,“我觉得咱救了她,就是给咱家狗蛋儿积德呢!”

“行行行,你说积德就积德。”男人一想也是,那姑娘能续命到今天,可不是沾了他狗蛋儿的福?说不准是谁沾谁的福呢。

她,居然没死么?

屋里炕上,满脸血痂的姑娘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半旧的砖瓦,圆滚结实的房梁,心头一阵恍惚。院外不时响起男人和女人琐碎的话语,听起来那么真切,那么朴实,教她冰凉的胸膛稍微缓解了些。

挨了那一剑,她居然没死,老天爷还真照顾她。

“咳咳。”她每每呼吸,都觉得胸前一阵撕拉挫痛,忍不住轻咳起来。

院外,耳尖的女人听见声响,僵了一僵,小声道:“他爹,你听,屋里是不是有声响?”

“咳咳。”

男人竖耳一听,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奔进屋:“那姑娘醒了!”

女人哎哟一声,随在他身后奔进屋,率先往炕边一坐,紧张兮兮道:“姑娘,姑娘你醒了?姑娘你能听得见我说话么?”

“嗯。”她点了点头。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落得这个境地?”

“我叫文舒。”

男人捅捅女人,训道:“人家刚醒,怎么就问这些问题?”说罢,转向文舒关切道:“姑娘,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忍?我们村头有个大夫医术很好,我叫他过来给你瞧瞧?”

文舒扯扯唇角,艰难一笑,感激地道:“不用了,我还好。”她想了想,又问道:“大姐,大哥,多谢你们救了我。”

女人连连摆手:“嗨,我跟你说姑娘,你要真想谢啊,该谢我们家狗蛋儿才是!要不是他半道儿上憋尿,才发现不了埋在草堆里的你。那草堆半人多高,要不是我们狗蛋儿一泡尿下去,哪里能看出下面埋着个人?”

埋在草堆里?半人多高?她呼吸一窒,仅仅从草坡上滑下来,至于埋在半人高的草堆里?

仲轩他们,没找着她吗?还是当时她伤得太重,已呈假死状态,他们当她死了便给埋了?可是,如果她死了,他们不该把她的尸体运回家么?还是说,劫镖的人太厉害,他们全都受了重伤,没有力气找她?

她心中担忧,面上只笑道:“等我伤好得利索了,便好好谢谢狗蛋儿。”

“嗨,姑娘客气了。”她不笑还好,一笑更显得面上伤疤狰狞。女人心头一阵抽搐,嘴角动了动,暗叹一声什么也没说出口。

男人和女人出去忙活了,剩下文舒一人待在屋中。她仰面看着房顶,伸手去摸面庞,只觉所触之下尽是凸起的横亘,心头一阵紧缩:她,这是毁容了么?

虽然男人和女人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脸上阵阵麻痒难忍,又怎会感觉不到?

大难不死,却毁了容,上苍这样对她宽容还是残忍?文舒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肯定嫁不出去了。

呵呵,嫁不出去也好。她曾经发誓,仲轩一日不娶妻,她便一日不嫁人。现在……

“咳咳!”仲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浮现在她眼前,顿时惹得她呼吸急促,再次牵动伤口,咳了起来。

三个月后。

“呀,狗蛋儿,怎么一身泥巴?去哪儿玩儿了?”文舒正坐在院中晒太阳,忽见狗蛋儿满脸泥道子,左腿有点瘸地从外面回来,奇怪地问道:“是不是又跟小伙伴打架了?”

“昂。”狗蛋儿吸着鼻子,拿袖子在脸上抹了抹,走到她跟前道:“你好些了?还疼吗?”

文舒被他小大人样儿逗乐了,笑道:“不是很疼了。嗯,你打架又没打过人家?”

“什么叫又没打过?!”狗蛋儿两眼一瞪,一下子炸了毛:“大爷什么时候打架输过?你别诬赖大爷!”

“噗——咳咳!”文舒逗得不行,一面掏出手帕给他擦脸,一面附和道:“好好,咱狗蛋儿大爷最厉害了,嗯,全村第一呢。”

狗蛋儿小眉毛一皱,撇着嘴很苦恼的样子,又道:“狗蛋儿大爷,这叫法真怪。哎,我听我娘说你是读过书的人,肯定有学问。来,你给我取个威风点的名字,没困难吧?”

“威风的名字?林狗蛋这名字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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