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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不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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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阿迪一边谈一边浏览初次谋面的巴黎夜景。
  “是王子球场么,那个?”我问阿迪。
  “ 对呀,你怎么认得?” 阿迪带有广东腔的国语对于一个在法国住了三十年的华侨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 怎么不知道,法国队98年在这儿拿了世界冠军哦。”
  “ 喜欢足球?” 阿迪边把方向盘边问我。
  提及足球,我从下飞机到现在才第一次有种兴奋感。
  “ 比什么都喜欢。” 我自豪地说,突然又像飞来峰似地追问一句,“ 法国女孩儿怎么样?阿迪。” 话说完我都被自己的直白所倾倒了,不过反正早晚都要问,不必遮遮掩掩的。
  “ 鬼妹吗?( 在阿迪嘴里,洋妞全称作鬼妹)很 —— 疯 —— 的啦!” 他把鼻音拉的老长,大概是为了强调鬼妹很疯。他的语气中还夹带着一种过来人教导小弟弟的意味,我有点儿不悦—— 起码对于女孩儿的事我不想也不屑于请教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找人宣布一下:法国妹,我来了。
  在巴黎的暂住地点是一个叫王绅的男孩家,和他共租一套公寓的还有一个女孩方方,两个人都是九八年夏天到法国的,都是表姐朋友的孩子,比我小五、六岁,但在法国的留学资格却比我老得多。那是位于巴黎北郊Asnières 区一个叫胜利广场边上的一幢两层高的房子。一楼是书店,二楼住人。
  “ 就是那两扇窗啦。”阿迪示给我看,然后把食指弯曲在唇边,很想的吹了一声,看样子在法国这个通讯方式很盛行。我向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处处留意。虽然我一米八二的身高,中长狂野的发型,一袭范思哲的黑衣,虽然觉得这么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也不含糊,虽然…… 我还是决定小心翼翼地从头学起。
  留学嘛。
  可是二楼对于哨声完全没有反应。阿迪开始喊:“ 方——方——”怎么来形容呢?不太礼貌地说,真的象母猫叫春一样。我大概太苛求人家的口音了。我为自己的苛刻产生出不安的情绪。
  二楼终于做出了反映,窗帘哗的一声被拉开半片,方方在里面应了一下,随后另一扇窗也砰的一声打开,王绅的头探出来,“ 等一下,马上下来。”,声音果然很年轻。
  “ 两个人在搞什么呀?” 阿迪坏笑着说。看来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开始喜欢阿迪这个人了。
  “ 咣啷”绿漆大门开处,王绅半跳着窜了出来,冲阿迪说:“都等你们半天了。” 然后有点拘谨地朝我点点头道声“你好”,二话没说拎起我的行李就走,我连忙客套——一个没跟上,他已经连人带行李遥遥走先了。
  楼道的转梯之下堆着几叠过期待退的报纸和杂志,楼梯扶手和地板都是木质的,墙壁的贴纸也微微泛了黄,是中古的房子。但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淡淡的腐朽的味道。走过楼梯转角 ,我抬头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倚在楼梯上朝我和阿迪招呼。
  “ 方方,呦,青芸也在?” 阿迪看来两个全认识。
  “ 你们好,我是孔雀小明”我很礼貌地自我介绍。两个女孩象打量出口名优商品一样打量我。
  五个人前呼后拥地进了门。这套公寓是二室一厅,有厨房和浴室,还有一件小储藏室。屋内的住家气很浓,我后来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的味道,还是很多年前渗留在墙壁缝中、地毯里的历史味道,总之很耐闻。其实也可能是我嗅觉的某种偏好,比如说我三岁到六岁之间喜欢闻汽油味,象《邋遢大王历险记》里边的群鼠一样。
  四个人喜相逢,我则被暂时冷落了。实际上身体经过长时间的颠沛流离,也有点儿吃不消了。坐在王绅的房间床上失神地四下打量:米黄色的凸花墙壁,绛红色的地毯,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个商用挂衣架,早已废弃的壁炉上摆了一个JVC 音响,音响旁一瓶亚诗兰黛擦面油,几十法郎硬币,此外别无他物。
  我开始哈欠连天,视线逐渐模糊,隔壁相逢四人组的高声笑语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老师以前教过,这叫时差。
  “ 小子用九七年份的波尔多烧菜,真是造孽啊”阿迪的声音。
  “ 阿迪你女儿几个月了?” ——不知是方方还是青芸。
  “ 青芸什么时候来的?” 阿迪的声音。
  “ 星期三来的,学校又放假了……” ——理论上讲这个是青芸。
  “ 吃个橘子吧。”
  我死盯着放在地毯上的行李。
  “喂! 吃个橘子吧。”
  我才猛然意识到是在跟我讲话。方方把橘子丢过来,我伸手接住,剥开皮就吃起来——总比呆坐着不动强。谈话的中心最终转向我,开始还强打精神作答,脑子到后来就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于是,阿迪告辞,王绅和方方帮我铺床,我换上行李箱里的花格睡衣,钻进毛毯就睡。
  一场浑然忘我的大睡。
  在巴黎的第一夜,音响里播放的是音乐剧巴黎圣母院,有历史味道的房屋,阿迪、王绅、方方、青芸,以及迫不及待的睡眠……
  背景音乐 《 notre…dame de paris 》

  星期三市场印象、香榭丽舍和远方的电话

  我顶喜欢在睡梦中被轻轻的谈话声吵醒,于是在梦的余韵中被自然而恬静地带入到现实世界中来。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假寐一下,听听大人们在说些什么,尤其喜欢听关于自己的事情,仿佛偶然间窥到了本不应该知晓的秘密,开心得不得了。
  长大了也一如既往。但这同在大学宿舍睡觉时被吵醒有本质的区别,那真的是一种灾难,现在想想还觉得是不是带有故意的成分 :室友们开门关门,上床下床,以及谈话的分贝好像比平日提高了十倍也不止,又浓缩在我的梦中上演似的。
  有时在女孩家过夜,或中午公司休息时跑到她家共同度过一个暖洋洋的中午。醒来时她坐在床边,用遥控器切换电视频道,有时对着穿衣镜化妆,唇膏或是睫毛刷放在桌上发出令人惬意的清脆声响。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幸福得让人落泪。
  在法国逢周三、周日,就有早市。法国人一般把早市叫作“ marché”,即市场的意思。星期三市场实际上就是星期三的早市,举行早市的地点也是固定的,通常都在每个城市的中心广场或公众集会的地方。
  因为王绅房间的窗户正对着Asnières 地区早市的胜利广场( la place de la victoire ),所以我恰好就是被星期三市场的人声从梦中吵醒的;从几个人的清谈到整个市场的人声鼎沸,我的听觉神经仿佛是一个脱离我而存在的独立个体,自始至终精神百倍。
  终于忍不住爬起来,趴着窗台向外望。有好多人,好多的色彩。连水果的排列方式都非常的印象派,连卖旧货的地摊都像是达达派的作品一样。一位阿拉伯裔的仁兄抖着他的床单,把价叫的漫天响,在集体虐杀我睡梦的众多声音中,他的杀伤力最大。
  看着看这就好想穿上鞋跑下去转一圈,可是意识到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全跑出去了。我则被反锁在家里。
  蹭到浴室,对着镜子呲牙咧嘴,然后象用放大镜观察植物根毛的眼神浏览了洗手台上摆放的化妆品,最后从中挑出了大概能洗脸的一件。洗罢脸,又凝视了一下镜中人,随后又花了三分钟选了一瓶面乳,用食指点几点在脸上涂匀。
  方方的房间门大开(看来并不避讳什么),我踱进去转了半圈,书桌上有小动物贴纸、大概和家人的合影、还有席绢的袖珍读本 —— 所有女孩都有的房间。
  打着哈欠又窥探了贮藏室,最后关照厨房。餐桌上摆着盒装牛奶、果酱、已经变凉的烤小面包、半盘油炸花生米,玻璃杯下压着一张字条:饿了随便吃 ( 简洁明了,颇像我五年前的作风 )吃了烤面包喝了牛奶,消灭了花生米( 出奇意料的可口);又走进浴室,刷牙、冲淋浴,然后换上新内裤,套上牛仔裤,用王绅的“ 百灵” 电吹风吹干头发。坐在王绅的书桌前看他的烹饪书 (他是学法餐的)时,门锁“吧嗒”一响,终于有人回来了,是青芸。
  “ 对不起把你锁起来了,没钥匙我出不去。”
  ( 知道,有钥匙我早就下楼逛早市去了。)
  “ 方方说,让我下午带你出去逛逛,你想去哪儿?”
  ( 还挺细心的。)
  “ 香榭丽舍大街”我说。
  我和青芸在“ virgin ”唱片店前汇合了方方。
  “怎么样?觉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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