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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红荷 作者:张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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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里的领导得知刘正信目前的状况,立刻到医院来探望。民政部门的领导也随同前来看望他,了解到正信剩下孤身一个,生活无人贴身照料,便同病床边的崔支书商议,待正信治愈出院,就把他安置到荣军院,那里的工作人员会对他实行二十四小时特殊护理。
    崔支书想这真是烧高香了! 好事啊! 这一来正信今后的生活就会有保障。他马上就与民政部门的同志定好,正信一出院,马上就转去荣军院。
    正信在医院治疗四十几天,崔支书除了自己跑来探望,还让老婆留在医院照顾了十几天。他内心的愧疚无法驱除掉,他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弥补九九和正信。他盼着正信快点好起来,然后住进荣军院,自己这颗心也就能放下了。
    夏末秋初,正信终于可以出院了。荣军院的汽车来医院直接把他接走。崔支书回村收拾了正信的衣物,随后赶去荣军院。荣军院的工作人员对他说,刘正信在这里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崔支书忧心忡忡地回到村里,心里放不下正信,可是又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得把他留在那里。
    秋天刚过,就在这一年的初冬,刘正信因过度忧伤,死在了荣军院。村里人都说,也好,他们夫妻到极乐世界相聚去了。
    至此,大宅里的故事似乎画上了句号。生产队管起了那座高墙大宅。它的主人都不在人世了。但是崔支书仍然小心地保护着这座大宅,差人管理院内的荷塘、竹林和花园。他好像不相信这里的故事已经结束,仍然守望着……
    九九和正信去世好多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不那么时常想起他们。岁月带走了许多,记忆深处仍留下许多最珍贵的东西。年复一年,冬去春来,时光如流水逝去,仿佛演奏一首美丽凄婉的岁月葬歌。
    然而,当记忆深处那些珍珠般的长链,一直能够延伸到现实,那么,就注定了永远不能丢失和改变的东西是最重要的。
    有时,在雨天,我会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玻璃上流动的雨线,刹那之间,九九远逝的那张面孔会倏忽浮现,雨滴又串联起那些曾经的破碎画面,它们是那么明朗,那么清晰……怀旧的情愫便悄然弥漫周身。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九九,想起正信。想起孩童时代在乡间与九九牵手,共同度过的那些令人陶醉的美妙时光。那时候我们活泼爽朗,我们浑身泥土味。与现在栖身的喧嚣都市相比,那山村的生活简直就是一首感人的诗,一支悠扬的歌,留给我不能忘怀的缕缕醇香的情感,丝丝甜美的回忆。
    在我的采访活动中,时有女性出现。她们多数才貌双全色艺俱佳,张狂着倾城之罪的小魔女神力,大多上了各种各样的保险,三十多岁便将后来安排得差不多了,少数半疯以及极少数的全疯。“新新人类”
    放肆着,有人在展示才华,有人在出卖隐私;有人在自恋,有人在自虐……一片浮躁,一片癫狂,无事生非,乌烟瘴气。许多事情咱们看不懂了,晕菜! 这时就想起纯真的九九,智障但不疯狂的女人! 特想回到从前那个荷塘边,重温那些欢乐的日子。
    为了心中这一向往,在2003年我妈妈租建了一座近百亩土地的农场时,我急忙赶过去要她让工人在农场院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准备种一塘红荷。等我退休了,便去那里居住,每日在早晨太阳温暖照耀时,搬一把藤椅坐在荷塘读书,累了,头一歪就睡一觉。待夏日满池荷花传递着宁静与芬芳时,与父母、爱人以及孩子坐在荷塘边开诗会边开歌会.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原以为九九的故事结束了,大宅里的故事都结束了,都被岁月带走,冲淡了,只留下“圆月弯刀,碎裂成一千片残梦”,完全是关于曾经富贵体面,备受娇宠的大小姐而后来历经苦难劳累而逝的九九,还有关于曾经驰骋战场,潇洒俊朗而后来肢体残缺在黑暗中依赖九九存活,再后来失去九九忧郁而死的正信。每当我记忆深处的他们在白天的思想或夜间的梦里出现时,我的心中会感到阵阵痛楚。
    谁也没有想到关于大宅的故事,并没有随着它的人去宅空而结束。
    而关于它后来的故事,却戏剧地由于我在那个宅院里的偶然发现而发掘了出来。
    2004年初春,三十多年没回到那个山村的我,由于姥娘的去世,赶回去参加葬礼,而在一个冷雨霏霏的日子下了飞机又乘火车回到了那里。
    刚过春节,母亲就吵吵着要回老家看姥娘。我很奇怪,说天还没转暖,过一两个月再说,没理她,也没给她订火车票。父母离休后就来北京购房居住,为的是离我更近些。他们俩人,住城里觉得憋闷,就在京郊又弄了个农场,指挥工人种了五千多棵桃树,六干多棵速生杨,五百多棵银杏树,两干多棵杜仲树,还有零星冬枣树、柿子树、苹果树……绿化树有垂柳、有桂花、有玉兰、有红枫、有片儿松等等。
    农场的中心小花园有一座小巧优雅的竹亭,每晚我爸爸坐在里面的石桌旁,泡一壶清茶,欣赏身前身后的各色月季花。春夏秋他们在那里过得优哉游哉,只有冬天才回城猫冬。
    他们只有在每年的“五一”前后回去看我姥娘,而且速去速回只占一星期时间。这次我妈一反常规地决定三月份就走,而且一天三遍电话催我给他们订票。我考虑天还冷,想拖拖他们,就借口软卧票不好订。那些天我妈竟坐卧不安,说没有软卧坐硬卧也走,说她老妈妈快九十岁了,一年不见想得不行。我拗不过,只得给他们订了软卧票,中午送他们上火车。
    人说母女连心,不管距离有多么遥远。这回我可真信服了。
    我左手搀着老爸右手搀着老妈走在北京站前的广场上。二老走不快,我一看表,十二点半了,便拖拉着他们走快一点,还差二十分钟车就要开了,你说我能不急嘛! 刚加快步伐走了几步,我妈突然在平坦的地面毫无磕碰的状况下,四肢摊开,面部朝下,实实在在摔了个大马趴。当时摔下去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四周围的好心人全都围过来,说不得了不得了,快送老太太去医院拍个片吧,这下可摔得不轻。
    我慌忙把我妈拉起来,吓得心咚咚直跳。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七十岁的老妈好像哪儿也没摔疼,自己呼呼地往前走去,比没摔跤那会儿走得还快了,简直似一阵风儿。我正要去追她,这时我的手机铃响了。我一按接听键,“喂”了一声,里面没人讲话,却听到一种嘶哑的“啊——啊——啊”有节奏的嚎哭声。我挂断电话,心想,这是什么人啊,选用这么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段子做彩铃。又一想,不对呀,这电话是打进来的,刚想回拨,电话又打进来了。我赶紧接听,还是“啊——啊——”的哭声,这回我耐着性子多听一会儿,对方说话了:“啊一啊——艾莉啊——快叫你妈回来啊一你姥娘一你姥娘——刚刚过去啦——啊——啊——啊——”我听出来是我舅舅的声音。
    刚刚……刚刚我妈摔那一跤……难道真的这么神? 急忙把二老安顿进软卧车厢,我跳下列车,未等开车,就赶忙跑出车站,跑到单位请了个假,次日清晨通知我弟弟分头直奔首都机场,在那里会合,乘飞机飞往青岛流亭机场。一下飞机,我舅舅的司机已在等候我们。又乘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到达殡仪馆,总算赶上在火化前瞻仰到姥娘那安详的遗容。
    根据我姥娘生前的嘱咐,我们这些后辈们一起把她的骨灰捧回老家,去与我姥爷的坟墓合葬。由我舅舅操办,我们隆重地将对我们每一家人都劳苦功高的老人安葬在高高的山坡上,与我姥爷的墓合在一起。我姥爷在知道自己患癌症不久,就亲自上山选定了这块墓地。墓地选在郭庄最高的山冈上,遥对远处山腰间的公路。我姥爷说,睡在那里,可以看着城里的我们从公路回家来。当时开这一墓穴时,人工挖不了坚硬的花岗岩,只能用炸药炸开,再由石匠用锤子和钢钎一点点敲打着修成的。
               第十七章
    安葬完姥娘的那天傍晚,我走出几十个人聚集的家院,心情沉痛地走在石头铺的村街上。我想去九九家的大宅看一看。那里的主人一个一个地去了,那里已经人去屋空,我还是想去看看,哪怕围着它的院墙走一圈,回味一下当年里面的温馨氛围,那微风吹动的满池红荷,池塘边那两个相偎相依的人儿,还有那悠悠的胡琴声伴着激情的歌唱声、诵诗声……
    那高墙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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