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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化后是春天-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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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在焦头烂额中,居然还能凝神一搏,他看到他的攻击性。实际上,他对他从不轻视。此前因为彼此太多竞争、合作,他们私交其实还不错。

竞标前,他们曾商议合作。私底下喝过酒,聊过天。

陈剑开他公司的玩笑。说大脚穿小鞋,走不快。他知道他说的是他父亲的保守策略。

他说走太快,有时会成为那只不幸被击中的出头鸟。

陈剑说,一起迈步吧。两只鸟一起飞,猎人大概也不知打哪只,忽悠间,咱就飞走了。

他说,你投机取巧吧。

陈剑说:投得了也是本事。

他最后拒绝了。

陈剑也没怎样,说:好,没有余地,我喜欢。祝你成功。

彼此。他说。一起喝干。

沉默地喝了点酒。

他说,最近不容易吧。

陈剑说,都不容易。听说最近南方市场有盗你们的技术。

“知识产权在中国向来是笔糊涂账。”他喟叹。

“确实,经过这一次我也明白很多。交足了学费。”

“为什么走这条路,风险很大。”

“不错,我犹豫过。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甚至未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有风吹草动,就垮。只是,一直有点莫名的激情。但现在,这激情也逐渐在沦丧。商人么,利益为主。”

“不知道你怎么想,赚到钱后,你大概会觉得得不偿失。”

沉默。

两人又喝酒。

良久,陈剑说:走上一条道,身不由己,回不去了。

他说,我总想卢梭那句话,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

是。陈剑感叹。又喝。

如果不是语声,他愿意与他做个朋友。哪怕竞争,他不惧,他喜欢有威胁性的对手。

但是,他和他,虽然有点惺惺相惜,最终也近不了。

那次临走,大家都喝得七八分醉,陈剑说:星辰,你想拿还拿不走。

“要不要,其实对我没有意义,只是玩规则。”他说。

“意义,什么是意义?”陈剑茫然呼。

他忽然感到很痛苦。这个人拥有人世最宝贵的东西,却不知意义何在。而他看到一丝光明就飞蛾扑火般冲过去,下场却只有烧死。

陈剑抚了头,忽然说,有时候不能去想,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光。

他想,他何尝敢去想她和他的时光。

两个风光的男人为了共同的隐痛同时黯然。

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这句话大概有点道理。

他是周三回国的。如果不是父亲召唤,本来他也要回了。那日宿酒之下接了一个没听清的电话,对方愤然切断的时候,他才觉得有点问题,回过去,却是一个苍老的男声。他觉得自己可能幻听。没有问。挂了。

回国后,看到的父亲苍老了很多。母亲跟他提过,父亲的血压越来越危险。也许哪天脑溢血就这么去了。她的意思是在暗示他不要再令父亲生气。他哪里想。可是,自我与责任在这样的家庭注定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至鸣,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相信你。”父亲对了窗子说。良久叹口气说:我查了公司帐目,左林用一些名目挪走了千万资金。不过算了,我不想大动干戈。你妹妹会说我偏心。PE这件事后,我想想,瑞讯还是只能让你做。你做得很好。这些年,没让我操过心。”

父亲第一次表扬他,他听得心一暖。

“我老了,身体不好。也许哪天就去了。遗产我也都写好了。以后,这个家业是你的,你小心看好着。我知道我走后,管不上你,只想说,毕竟是你爷爷一手创下的,吃了很多苦,放弃了很多。你要珍惜。不要随便地糟蹋了。”

好像临终遗言,他听得难过。

“上次见了语声,想这个丫头,还有点东西。但是,我还是倾向于杜家。一是世交,不好交代,二的确是为你将来考虑。想走得长一点,必须有点背景。国内的状况你应该知道,行政命令比市场规则有力得多。你仔细想想吧。”

父亲坐下来,垂了头,很疲倦。

“爸,我会用心的。”他这样保证。

“你走吧。”父亲微微笑了下。笑得空前的慈和,却也露出了衰朽的模样,就像一根木头,中心已被蛀空,就等着哪天哗啦倒下。

坐回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冯至鸣开始寻找语声。

没费什么劲,这天晚上他就知道了。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晚上家里为他接风。方圆来了。

饭后,他们一起在园子里抽烟。

方圆说:哎,你现在还惦不惦念文语声。

他瞥她一眼没说话。

她说:有最新消息,听不听。

他说: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能撬着你的嘴说。心里其实是着急的。

她说:那我说了,做好思想准备,因为与你有关。

他心忽然慌了下,他从没这么慌过。擎烟的手抖了一下。

方圆说:语声怀孕了。

他有点愣。方圆盯着他,带着探究的神情。

他愣一愣后,忽然卷出漫天欢喜。

哎,你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方圆说。

他不说话。但本能地相信是他的。

“她现在哪里?”他费劲地说。要见她。和他们的孩子。

“我还没说完。孩子是你的。”方圆点点头。

他脸上展出笑容,很大,很傻气,但是洋溢着孩子一样单纯的兴奋。

“别高兴,还没说完,孩子流掉了。”方圆又说。

他的笑还没下去,惊诧已经出来。

“为什么流掉?为什么?”他开始愤怒。

“我哪里晓得。”方圆吐一口烟。

“你的消息从哪里来的。”

“陈剑啊。就几天前,她流产,陈剑送去的。这几天,陈剑一直在照顾他。”

几起几落,欢乐的颠峰到冰冷的峡谷,冯至鸣的精神几乎崩溃。

他忽然没法思考。

他的孩子,她不要,流了,而且是陈剑送她去的。

什么意思?他再次愤怒。

“她住哪里?”

“我哪晓得。”

“住哪里,你马上告诉我。”他吼。

方圆害怕,你想干什么,人家现在是产妇,身体虚着呢。

“告诉我呀。”冯至鸣瞪大眼,怒发冲冠。

方圆吓得一个哆嗦,说,那帮你问问。而后打电话给陈剑,说明天要去看语声,问住哪里。陈剑似乎不让去,她磨,最后磨到了。

她告诉他。

他听一遍后,已经疯子一样冲出去了。

开了车,眼睛很红,脑子里一片狂乱。她不要他的孩子。她不要。他心像在刀尖上走,每一步,鲜血淋漓。

很快到了。在楼下的时候,他看到陈剑的车,与他擦身而过。

门铃响了,语声不知道是谁。难道是陈剑返回了,他有钥匙啊。

响了很久,她还是去开门了。身体很虚,走路跟飘似的。

门一开,一个人冲进来,差点将她撞翻。

她啊地叫了一下,凝神一看,发现居然是冯至鸣。心里忽闪起点点喜悦。

想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重重摁住了她的肩,把她推到墙壁上。眼神非常迷狂,她有点害怕。

“我的孩子你不要,流掉了?”

“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所以不要孩子,是不是?可那是你一个人的吗,你跟他一起把我的孩子谋杀了。”

“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了,你知道我多伤心吗?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我以前纵然伤心也还抱着希望,可是今天,我终于死心了,彻底地死心了,你原来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我的东西你不要。你说你只能给我身体。我要你的身体干什么呀。”他脸痉挛着,被一种绝望击倒。

她心疼,试着要抱他,可是他推她了。推得很重,她跌倒在地,一阵眩晕。她默默地忍。

他点头,忽然怪笑,说:刚看到陈剑了。我走后,你一直跟着他吧。是不是只想要他的孩子。其实也说不定啊,谁说一定是我的。我干吗要这么生气?

她压了又压,还是爆发了:单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告诉你,我非常庆幸,流掉了你的孩子。要是真要了你的孩子,我就是蠢到家了。走吧,冯至鸣,想要孩子,找别人生。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再也不想。”他决绝转身。

门砰地关上。她点点头,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透支的精力很快让她晕厥过去。

35

冯至鸣把自己关在了家里那间囚禁自己的房子里。枯树一样坐在窗前,任心里的落叶寸寸凋零。

他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回忆。把那些被遗弃的时光,再细想一遍;把那些曾经的甜蜜再留恋一遍;把那些想着想着就要流出的眼泪使劲吞回肚里。月光在指尖袅娜,风进来,草草结束往事。

几日后,他重新打开门时,他的心已经像一块冰,冻得彻彻底底。

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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