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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顺水推舟道:“九娘这不是回来了么,午间把她传来,我们一道用膳,让宝林也见识见识这个陛下放心尖上的女儿,证明一下我们阿九可不是浪得虚名。”又问迟宝林道:“你意下如何?”
迟宝林当然不敢不给皇后面子,当下边欣喜地拜道:“多谢娘娘成全臣妾,能和公主同桌用膳,是臣妾的福气。”
☆、第四十六回午时膳新妃见旧人(下)【杨羊羊咩钻石加更③】
皇后派内侍去东宫通传的时候,太子刚刚把迟宝林的祖宗十八代跟九公主普及了一遍,九公主一边死记硬背一边回忆着清晨时那一面之缘的脸。说实话那一眼印象还不错,虽然被皇帝专宠,可言行举止上也没看出来小人得志的傲娇感,依旧恭敬谦卑,唯一的疑惑就是对她骤然得宠有点想不通,毕竟走的时候宫里还没听说过这一号,回来就已经成灸手可热的红人了,果然是人生如戏,充满了神转折。
九公主向来有个优点,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从来不去钻牛角尖,反正再大的疑惑都有解决的一天,当下也没多问什么,只把这份履历记在心里,便又和太子东拉西扯起来。
太子的意思是让九公主去跟迟宝林搞好关系,反正这会皇帝正色令智昏,搞不好只需要迟宝林吹吹枕头风就能解决问题,毕竟自己闺女能文能武能征善战,的确是个面上有光的事情,到时候再找几个御史说几句好话恭维一下,顺理成章把杭子茂从牢里捞出来,你好我好大家,齐活。
九公主基本赞同这个流程,内侍来传皇后口谕的时候一口就答应了,然后歉疚地看着太子:“那就不好意思啦太子哥哥,中午不陪你去和父皇用午膳了。”
太子点点头,忽然问了一句:“阿九,关于你的及笄礼,父皇母后有没有说什么?”
九公主眸色一暗,摇了摇头:“多事之秋,谁还有心情管劳什子及笄礼呢。”
太子抿着唇角微微一笑:“对,多事之秋,推一推也好。”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博彦一眼。
他这一眼看的实在太明显,九公主想装没看到都不行,于是下意识地跟着他也看了傅博彦一眼。太子那一眼含义万千,九公主那一眼虽然完全是无心之举,但因为跟着太子,于是那无内容的一眼也显得含义万千,傅博彦这小伙本来就思虑长远,换言之就是向来擅长多想,这两眼看过来,理所应当的又想多了……
到膳点的时候,皇后又遣椒房殿的肩舆去东宫接九公主过来,含霜也没表露出大惊小怪的模样,领了命就理所应当地出去,竟似已经习以为常。
迟宝林心里又开始打小九九,她得宠之前,将将得了一位贵人的提醒,说九公主即将失宠,杭贵妃不足为虑,可这几日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先前九公主还没有回宫的时候,皇帝时不时心神不宁,三屯营寄来的每一封战报都要亲自过目亲自存放,而皇后这边更不必说,亲近的就像亲生女儿。
情报有误啊……她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九公主又被皇后的肩舆的接回去,心里不免就有发憷,今天的待遇太好了,车接车送,往日都是她徒步走小半个皇宫过来的,所谓反常必有妖,九公主又凑过去跟含霜搭话:“今日母后传膳,可有什么要事?”
含霜依然很沉稳:“娘娘说,今日为殿下洗尘,特意邀了迟宝林作陪。”
九公主脑筋转了一转,忽然就醍醐灌顶,皇后和太子不愧是母子连心,居然同时将主意打到了一个人身上,太子建议她去找迟宝林拉关系,皇后索性开了个饭局让两人同时参与,正好省了她找理由去见迟宝林的功夫,想到这九殿下不由得眉开眼笑,由衷地感叹:“母后待我,真是视如己出。”
含霜点头:“娘娘一向将殿下当做亲生女儿。”
是故九公主再见皇后的时候就觉得异常亲近,用膳时更是亲自侍奉,而皇后声色不动地照单全收,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迟宝林别有用意地夸了一句:“皇后娘娘与九殿下投缘。”
皇后淡淡一笑:“合该我们有母女的缘分,这还要多谢陛下。”说着,又瞟了九公主一眼:“去给你父皇赔罪没有?”
九公主立刻苦了脸:“还没有……”
皇后明显有点不高兴:“怎么还没有?”
九公主低着头,讷讷道:“阿九害怕父皇余怒未消……见着阿九……更生气……”
皇后想了想,问迟宝林道:“陛下昨夜诏寝,可有跟你说起公主的事情?”
迟宝林犹豫了一下,皇后捕捉到了她这一刻的摇摆不定,又瞟了九公主一眼,半认真半开玩笑道:“按辈分,迟宝林也是你的姨娘,不如你去求求她,让她替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九公主笑嘻嘻地对迟宝林道:“那阿九想要劳烦姨娘,不知可以不可以呢?”、
迟宝林在皇后和公主的笑容里哆嗦了一下,立刻把那位贵人的话抛到脑后,果断确定了战略立场:“公主严重了,陛下挂心公主挂心的紧,既然公主已有悔意,臣妾自然乐意为陛下和公主传话。”
☆、第四十七回昔日影今日沙盘计
事实证明太子作为这个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果然是有点水平,在迟宝林的枕头风下,皇帝很容易就消了气——也可能本来就没有特别生气,于是一日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下午时分,皇帝批完了折子,无所事事之下,把吴卫招了过来:“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吴卫卑躬屈膝:“九公主殿下回宫,太子近日正在与公主探讨用兵之道。”
皇帝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九娘真是愈发野了。”
吴卫听这个话的语气,五分无奈三分宠溺外加两分不悦,当即便知圣上已经对九公主消了气,立刻打蛇随棍上:“殿下自边关归来后,于兵道仿佛大有心得,太子殿下与公主推演兵法时常惨败。”
皇帝果然生起几分兴趣:“哦?那朕还真要去看她一看。”
圣驾驾临博望苑时正赶上九公主和傅博彦在沙盘上厮杀,太子在一旁观战。要说起兵法,傅博彦是当之无愧的行家,他博览群书的范围极广,兵书自然位列其中,而且过目不忘,记忆力极佳,甚至他读过的一些兵书,就连杭远山都没听过。
不过这世上的人才分为理论型和实践型,而且理论型一般都干不过实践型,这个真理在九公主和傅博彦身上得到了彻底验证,她用兵方法诡谲,行军路线和攻击时间地点时常出其不意,傅博彦和她对决几次输几次,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一局终,九公主得意洋洋:“傅大人,还要继续吗?”
傅博彦脸色郁郁地盯着沙盘看了一会,不情不愿地对九公主施礼:“殿下聪慧,傅某甘拜下风。”
太子站起身,走到他们刚刚激战完毕的沙盘前,心中将九公主刚刚的排兵布阵仔细过了一遍,忽然发问:“阿九,我记得之前与你推演时,你并没有这样用兵的习惯。”
九公主施施然坐在太子对面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答了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太子点点头,忽然又道:“不过你的行军风格,与我记忆中一人颇为相似。”
九公主好奇地问了一句:“谁?”
太子却忽然笑了笑,又看了傅博彦一眼,打起了扇子:“兵贵神速,果然是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九公主的动作一顿,忽然明白太子说的那个人……的确,太像了,一样崇尚速度,崇尚兵者诡道,甚至连临时更改行军路线的习惯,都被她学了来。
她垂下眼睛,心里突然蔓延开一片乱麻,下意识地将杯中的冷茶一口吞下去,失魂落魄地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那个名字,那个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来过,可他却用另一种方法渗透到她生活里。
九公主又伸手握住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语调淡淡:“臣妹只是兼顾了百家之长而已,皇兄多虑了。”
太子笑眯眯的没有答话,傅博彦更是不动声色,其实他比九公主更快地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也更明白太子提起他的用意:九公主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随时可以婚嫁,诚然圣上曾经御口钦定他们两人的婚约,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傅家无意,陛下估计不会强求,更何况九公主心里还有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并不是非他傅博彦不可。
他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也看了他一眼,眉峰轻轻一挑,似笑非笑。
没错,我就是想借你们傅家的声势地位来挽救杭氏一门,你当然可以拒绝,只要你的开的了口,狠得下心,从此与九娘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三个人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