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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他一眼。“不用帮啦,儿子可厉害了,前几天还苦哈哈说人家不嫁,昨天打电话给他,你猜怎么?嘿,叶夏眠答应了。”她就想咩,她儿子那么优秀,哪个女人会拒绝?
简聪毅高兴地交代:“那最好,难得阿勋要结婚,你别——”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父子一个样,一个昨晚警告我今天要对叶夏眠好,一个现在又想跟我念经了。我看起来那么坏吗?我知道阿勋喜欢她,我又不是故意找麻烦的,之前反对还不是怕他娶了坏女人,万一我们被媳妇欺负怎么办!”
“你想太多,阿勋不是笨蛋,他眼光好,你要对儿子有信心。”
徐芳仪摇头叹气,穿套装照镜子。“一想到那个女的跟柯琴的儿子交往过,我心里就怪怪的,阿勋又不准我问。”
“老婆,本来就不该问人家过去的事嘛。”
徐芳仪挥手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看状况啦。”
“什么看状况?就是不能问。”简聪毅骂。
“死老头,你凶什么凶?”徐芳仪抓了枕头扔他。
简聪毅接住枕头啧啧笑道:“我看你是吃醋,你的宝贝儿子被人家迷得团团转,你做妈的吃醋。”
“你胡说什么?你再乱说晚上睡客厅!”徐芳仪哇哇叫。
简聪毅呵呵笑,又拆了领带。“有没有颜色亮一点的?这条好老气。”
“还说我紧张兮兮,你咧?”徐芳仪睨着他笑,然后拉开抽屉,拿出新的领带扔给他。“拿去。”
“唉呦,我的手好酸,老婆帮我用啦。”简聪毅接住,将下巴抬得高高跟她撒娇,已是头发灰白的欧吉桑,这会儿在老婆面前还像个孩子。
“真是的。”徐芳仪过去帮老公系领带,他顺势圈住她的腰。
“老婆,我看儿子是娶定她了,我们要识相点,对叶夏眠好,不然咱们老了就难过了。”
徐芳仪嗤地笑出来,摇头叹息。“时代变了,听你的口气,我们还真孝顺儿子。”
※※※
车子在简家别墅前停住,简南勋问叶夏眠:“会不会紧张?”他看夏眠对着后视镜调整丝中。
“有什么好紧张?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不过就是跟你爸妈吃饭嘛。”她调完丝中又拨拨头发。
“那好,下车吧。”他拔出车钥匙。
“等一下!”夏眠嚷。“这个口红的颜色太艳了。”
“不会啊,没关系吧?”
“有关系,长辈都喜欢朴素点的女孩,你等等。”
简南勋看她打开皮包,拿出一二三四支口红放车台上。她抽纸巾抹去口红,选了淡粉红的口红涂上,抿了抿嘴。
“好了吗?”他笑了,还说不紧张。
“嗯,好了。”这个颜色看起来好多了。
“走吧。”简南勋推开车门。
“等一下!”
“又怎么了?”
“淡粉红的口红配这个橘色的丝中好怪,我换一下。”
“换?”他瞠日,看夏眠转身从后座捞起袋子,打开,抽出一二三四五条公中,认真瞧了会儿,扯下颈间给中,缠上黑白色系的丝中,然后照镜子,满意了。
“好了。”她点头。
“你确定?”看来她准备充分哪!
“嗯”
简南勋打开车门,叶夏眠又嚷:“等一下,我看还是不要搽口红,搽护唇青就好了!”
砰!简南勋关车门,他笑着叹了口气。“我看你干脆点,连护唇膏都不要搽。”
“那怎么——”话没说完,被他捞过去吻了,他吃掉她的口红,吻得她头昏脑胀。
终于放开她,她喘着气说:“你真是……”
他的拇指轻抚过她的唇,眼里满溢着温柔。“别担心,他们一定喜欢你。”
“万一不喜欢呢?”她紧张哪。
“万一他们不喜欢你,我会让他们喜欢你。”他捏捏她的脸。“再说,有我喜欢你就够了。”
他口气坚定,眼色笃定,令她信心大增。
她深吸口气说:“我想……他们没有理由不喜欢我。”她要有信心,要保持平常心,对,这样才不会出错。夏眠拎起袋子。“走吧。”
简南勋推开车门,她又说:“等一下。”
他坐回车内,叹气,蒙脸,哈哈笑。“又怎么了?要换什么?衬衫?裙子?你还带了什么?”
侧首瞧她,她没换衣也没换裙子,她爬过来,俯在他身上,摸向他脖子,眼里尽是笑意。
“你的领带。”她好温柔地说,伸手帮他调整好。
他抱住她的腰,望着她。“等我们结婚后,你要天天帮我打领带。”
“那你要天天帮我什么?”她掐他的脸。
他想了想,说:“我帮你促进新陈代谢。”
“什么?”她瞠日,哈哈大笑。“我知道你说什么,你色狼——”
他搂住她,在她耳边吹气,痒得她扭身挣扎。他亲吻她的耳朵,哑着声说:“植物有光合作用才活得健康,我帮你新陈代谢,你会更漂亮。”
“你胡说八道,你别弄乱我的头发……”她哈哈大笑,拍开他的脸。
※※※
简家两老看儿子带夏眠进来。
儿子过往的女友多是热情活泼、身材火辣辣的性感美女,所以他们还以为会看见体态丰满、性感时髦的叶夏眠,没想到
两老怔在玄关处,看儿子牵着个清瘦的女子进来,她衣着端庄,相貌清秀,瘦瘦白白,眼睛很亮。她脱了高跟鞋,佣人过去帮她收鞋子。
“没关系,我自己来。”她微笑着,弯身将鞋摆好。然后起身,朝他们笑,很礼貌地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欢迎欢迎。”两老站一起,好慈祥地笑。
“我叫叶夏眠。”
徐芳仪客客气气地说:“喔,我们知道,夏天的夏,睡眠的眠。”
简聪毅笑着说了句:“我们听阿勋说过好多次了。”
简南勋脱下外套交给佣人。“妈,晚饭好了吗?”他挽住夏眠,但她反拽住他,拎高手中袋子。
夏眠对徐芳仪说:“伯母,阿勋说你喜欢吃杏仁片,我做了一些。”
咦?几时准备的?简南勋诧然地瞪着她,看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票,跟他爸爸说:“伯父,听说你喜欢听音乐会,我带一些招待券给您。”
好家伙!简南勋斜脸睨她。“喂,他们是我爸妈,又不是外人,你少给我来公关那一套。”太谄媚了吧?
“才不是呢!”夏眠脸红了。
“太棒了,我很久没听音乐会了。”简聪毅笑眯眯,收下招待券。
徐芳仪也收下点心。“来,我们去吃饭。”哼,挺有心的嘛。
晚餐气氛愉快,徐芳仪没提许伟哲的事,她默默观察叶夏眠。
徐芳仪看老公跟她聊近期的几场演奏会,简南勋和父亲各有支持的演奏团体。简聪毅骂儿子不内行,简南勋反驳父亲盲目崇拜,然后父子俩要夏眠做公评。
夏眠掩嘴笑,摇摇头说:“音乐没绝对的好坏,各人感受不同,你们说得都有理。”然后帮他们舀汤盛饭。
佣人来倒菜渣,夏眠低声道谢。徐芳仪默默看着这一切,她问夏眠:“听阿勋说,你答应嫁他了。”
“嗯。”夏眠看简南勋一眼,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搞什么?在她面前眉目传情哦?真是。徐芳仪又问:“叶小姐,你最喜欢我儿子哪一点?”
“喔。”这个嘛,夏眠偏头思索,简南勋揪住她的手。
“这也要想?全部!”简南勋这一说,佣人和父亲忍不住都笑了。
“又不是问你!我是问叶夏眠。”徐芳仪骂儿子。
简南勋骂夏眠:“你还不快说?”又警告一句:“很难回答吗?就全部啊。”
“可是你有缺点耶。”夏眠望住他笑。
他不害臊地说:“是。就是优点太多,太多人爱我,变缺点了。”
噗——看不下去,简聪毅大笑,佣人低头窃笑。
徐芳仪骂儿子:“你别给她压力,你让她自己说。”她望着夏眠。“没关系,你说说看,你最喜欢我儿子哪一点,我很想知道。”她多喜欢阿勋?她对儿子用情有多深?她会不会哪天像抛弃许伟哲般抛弃儿子?
“我也想知道,你不准再插嘴。”简聪毅警告儿子。
“好,你跟他们说,我听着。”简南勋看着她。
哇,好犀利的眼神,给她压力喔。她笑眯眯,转头望向他的父母,说:“伯父伯母,我说不出最喜欢他哪一点……”
“所以是全部。”简南勋还是忍不住插嘴。
她微笑,又说:“跟他一起时我很快乐,分开时觉得好难受,从没人给我这种感觉。嗯……我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
也许原因很多,可以说三天三夜;也许没理由,只是缘分到。她遇到他,还来不及分析他的人,就先被他给的快乐打败。她被他吸引,还来不及细想原因,常常思念就先偷袭,绑架她。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