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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便探手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还烧不烧?”
他的手上还带着深秋的风霜,有些凉。
爱羊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君易清的身体又僵硬起来。
她暗叫一声糟糕,忙挤出一丝笑:“手太凉了……”
君易清的脸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他习惯性地掘起薄唇,犀利地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从背后看,甚至他的背影都显得那样生硬!
他在生气,而且是暴怒的边缘,爱羊可以肯定!
他的眼神中有着很深的她不懂的怀疑,这令人有种错觉,他并不完全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让他烦心呢?
爱羊忧虑地望着漆黑的门外,憎恨和厌恶仍在体内徘徊着,但她必须想出该怎么办!
因为另外让她讶异的是,君易清的感觉竟然如此敏锐……她只不过是稍稍不喜他的接触罢了……再说她立即就进行了补救……
她的手摸到了那个暗紫的小匣子,打开来,那对镶嵌着红宝石的沉香木耳坠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爱羊叹口气,想着明天游园子的时候就戴上吧,恨意要先被压下去……不动声色地安抚他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君易清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第二日一大早,筱月与松烟就过来说世子爷要送她回李府!
她知道不该这么想,可爱羊还是觉得像一只被撵走的灰溜溜的丧家之犬一般难堪……
这算什么?他真的那自己当那些小猫小狗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的脸色涨红起来,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在哪儿……”口气里有着压抑的怒气。
筱月柔声道:“世子爷已经回王府了!”
爱羊紧紧握住拳,这个骗子——恶魔——
她负气地把耳上的那对坠子摘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
筱月与松烟的表情顿时都变得铁青,他们都知道那是世子爷费了好几天功夫才刻出来的!
尤其是筱月,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她恶毒地盯了一眼那个窈窕别致的背影!
爱羊怒气冲冲地向前走着,一点也没有大病初愈的柔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因为君易清的再次食言吗?
还是昨日见过桐烟之后那藏在心底的憎恨在作怪……
她想了想,确定是后者!
或许也有前者,但那也只是让她想起了前世在牢狱里他的欺骗……
她出了院子,一阵微风拂过,拂去了她的一些燥热,她心情放松了些,然后转身看向松烟:“我怎么回去?”
松烟的脸上带着一种自我厌恶、烦躁和怨恨相掺杂在一起的情绪,很复杂!
爱羊微微愣住,不解。
松烟迅速收敛了表情,低垂眼帘,声音平静:“世子爷的马车在外候着!”
爱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一事,忙问:“昨日的那个小厮桐烟呢?”
松烟的双手紧握成拳,细长的眼睛迅速看了一眼爱羊又望向地面:“他昨晚就随着世子爷回去了!”
那是防备性的姿势,爱羊微蹙起眉,他这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吗?
是了,自己刚刚把他主子送的东西给扔了,他会气愤也是理所应当!
爱羊了然,点点头又转身向外走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和桐烟正式单独地见上一面!
她并不知道原因,为什么自己前世对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并不在意,但这世竟时常牵挂在心,尤其是昨日见过他之后,那种压抑、痛苦、愧疚的感觉一直紧紧伴随着她,不能释怀!
他也是十八九的年纪吧?
自小就被就被精心挑选出来,伴在君易清身边,从不离左右!如果没有差错,在君易清做了王爷之后,他就会脱了奴籍,成为官身,一辈子的前程锦绣……
可是,仅仅一时的心软,就落得这种田地!
他恨自己吗?
他有没有后悔过?
若再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吗?
他的背叛并没有救了自己,所以他的牺牲、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吧?
爱羊坐在马车上,思绪混混沌沌,半晌苦笑。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纠结这个问题,难道至亲的背叛与无情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在他身上寻求慰藉吗?
她那冰冷的坚硬的心还在渴望着温暖吗?
爱羊双手交叉,握着胸口,无声叹了口气。
或许她这么在意桐烟,是因为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们都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毁灭,一朝从繁华跌落淤泥之中,曾经拥有的美好的一切都消失殆尽,成为卑贱的代名词,然后躲藏在黑暗中苦苦挣扎……渴望有一日再重新破茧而出……
☆、 第八十三章 对抗
提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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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李府,已是中午了,爱羊没有让松烟送进去,而是独自去了居然院,大太太与大老爷正在吃午饭!
她站在廊檐下,没有人来请她进去!
居然院的丫头、婆子都悄悄躲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她!
爱羊笔直地站着,眼睛望着地面,思绪却飘到很远!
大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不,或者这是大老爷的意思!
毕竟自己在伯爵府被君易清私自带走,对她的闺誉与李府的名声都很不好,何况现在李益还策划着想让自己做公主的陪嫁!
他真的如此厌恶本尊吗?
不然为何明明是做明南王世子的侧妃更有益处,对官途更有保障,但他仍执意要让她嫁到千里迢迢、说不定会连命也丢了的南国?
即使是深秋,正午的阳光仍是火辣辣的,爱羊的额角很快就沁满了密密一层汗珠。她又是大病初愈,站久了就觉得大脑晕沉,特别疲倦!
已经半时辰了吧……
屋里也该吃完饭了……
仍没有人让她进去,爱羊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就好像是李益、胡氏与她的一场比赛,谁先坚持不住谁就失去了主动权,失去了先机……
黄嬷嬷与画菊她们也早就悄悄来到这里,躲在一旁担忧地望着她!黄嬷嬷几次都想冲过来,但画菊却冷静而坚决地制止了她!
爱羊没有看见,事实上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任何事情,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鬓角也被冷汗打湿,脸色惨白……
她只是靠着心中的那股怨恨与坚韧才没有倒下去!
一个时辰了吧……
太阳已经悄无声息地朝西落了落。地上有着她模糊一团的影子!
爱羊望着那个同样孤寂倔强的她微笑!
大概是午睡起来了,大老爷才让爱羊进去。
她的腿僵硬得似是不能弯曲了,头晕眼花,勉强行了两步,便踉踉跄跄地想要跌倒。
一旁有人快速扶住了她!
爱羊眯起双眼,细细辨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画菊。
她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艰难地问:“你没事吧?”
画菊闪着晶莹的泪花,似是哭泣又似微笑:“姑娘放心,奴婢好着呢!”
前来传话的珍珠皱眉看了看她们二人的互动。想了想,低声:“五姑娘还是快点吧。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呢!”
爱羊冷笑,李益恼羞成怒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珍珠的态度,倒是耐人寻味……
她果然是个机警的……
自伯爵府逃出去后那一直在她脑海中思虑的计划更加清晰明了起来!
爱羊由画菊搀扶着进了暖阁,大老爷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主位上,大太太陪坐在一旁。倒是一脸平静。
一见她进来,李益的脸色就猛得阴沉下去:“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一反常态的,爱羊平静地站在那里,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
大老爷与大太太都吃了一惊,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太太便佯装焦急地过来扯爱羊的手臂:“五丫头,没听见老爷他生气了吗?还不快快跪下……”
爱羊竭力忍住被她触摸自己的恶心,轻言细语:“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要被罚跪?还望老爷、太太说明白!”
她声音虽然柔和。但其中的质问却很明显,尤其是她在十三年的生命中都未出声反抗过,如今突然这么一个反问,就让屋内的人大大吃了一惊!
画菊惊恐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神情平静。眉间没有了那丝怯懦,就如在绣房做木雕那般镇定自若。恍惚明白了什么!
大老爷脸色铁青,嘴角剧烈颤动几下,继而恢复了平静,只声音中仍能听出其压抑的怒火:“孽障,如此不知悔改!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咱们李府的名声就要让你给毁之殆尽了,你还大言不惭地站在这里要求给你说个明白!现在你还敢忤逆父母……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老爷,女儿有个疑问!”相比较大老爷的激愤,爱羊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