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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福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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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说他从未听我说过如此气吞山河的话。

此时婴宁的院子重楼紧锁,但是花枝攀了墙,所以我顺利攀藤条进了深院,此时花树之外没有游妓们蹁跹的身影,仔细凝听,她们都聚在更深处,重楼玉宇,笙箫为伴。

很庆幸我无需找穆怀春,他已坐在池边巨大的青石上,左腿屈起,单手持牛角杯,脸上有轻笑,而婴宁正应景应歌跳反弹琵琶,一颦一笑学的都是敦煌飞天的仪姿,四周花叶偏偏刁钻,交错着挡住我大半片视线。

看见梳篦已不在婴宁发髻上,我便忍一口气去了她屋内,上至房梁下至榻底,终究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再回桃花池边,乐声也歇了,婴宁说:“姑娘们今日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女人们叽叽喳喳,用琵琶半遮面,散了。

我躲进一间空屋,透过镂空窗棂隔着池水正见穆怀春的背影,婴宁跪坐在他面前,衣裙占据了大半个画面,她将琵琶平放在身前,紧着弦道:“一直心不在焉,你在想谁?自家的女儿这么夜却还不回,做爹爹的不怕她跟着哪家俊少爷走了?”

穆怀春笑了笑,聪明的没有接话,婴宁又说:“我知道你今夜要走,我都知道,还以为六年前的来往相随,会被今日洗刷的更加清晰,其实你我都之间都被你忘记。”她用那么孤独落寞的声音说着,“只有我还记得。”

穆怀春点了点头,“我必然会回来看你。”

婴宁苦笑两声,叫几个姑娘去取惊香来,她果然还是洒脱,看尽了人世间分离,大致觉得事已至此,无需强求了,便道:“天下之大,下次寻寻觅觅,只怕也难再见你,不如走前抱抱我。”

我觉得这实乃女人的伎俩,那些故事里是怎么描述的?无非是离别相拥,相拥时禁不住生离死别忘情一吻,若是死别也罢,我不计较,若是生离只怕大事不好,一时忘情,两人便滚进被褥,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到天明了。

婴宁不顾其它果然攀上他肩头,低声不知呢喃什么,从我这里视线只看见她在穆怀春肩上露出的半张脸,她眉眼微颤,脸上忽然挂上凶狠的笑,随后的举动,让我十分错愕,她从袖里极缓的抽出一把半臂长的铁锥,微微对月举起,对着穆怀春后颈就要刺。

得不到就想毁的心态我十分了解,但我一直不相信面对眷恋之时能真的下的去手,只能说婴宁若不是足够绝望便是够狠。

我不及推窗,惊叹着大喊了一声,桃花池水边突然出现艺妓,均拿着刀剑,其中以拿着惊香剑的女子为首,向穆怀春攻去,我顿悟,这已不是一个女人的泄愤,井然是预谋,从一开始,她们就算计着要有人丧命。

人影交错将穆怀春紧紧围在其间,然而下一秒艺妓们却如被落石溅起的水滴向八方弹开,穆怀春此时已将惊香握在手中,将剑身横在身前。

我松下一口气,扭头去看婴宁,她立在人前,嘴角有狠毒的弧线。

穆怀春收势垂剑,又坐下了身,撩起衣尾擦着剑上一线血,众人此时垂首,这才察觉每个人的手腕上都被惊香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来这本来是为剑,也因为我那臭小鬼一意孤行答应你们,如今剑没有修理,还要这样,真是没有教养的丫头。”

他不紧不慢的说完又不紧不慢的起身,随后又道:“在我眼中没有男人与女人,只有该活和该死的,不过我家臭小鬼还在偷看,女人的鲜血还是不要让她眼见为好,”他抬起眼睑,一道白光从眸子上闪过,“让开。”

以我的经验,通常气氛闹到此时只有两种结果,斗或退,女人们不适宜刚烈,最终选择后者,我看着穆怀春迈过人群中的缺口步步往窗台来,眼神穿过窗棂,好似对我说:你当我是瞎子?

婴宁忽然袭来,穆怀春一个旋身用惊香指着她白皙的喉头,因为视线制约,我仅能看见她漂亮的左脸,那半张脸如冻结成镜的湖水。

我想起曾经骆生抓了一只花龟给我补身,我几乎以它为友,它被宰的那天,脑袋被丢出窗台,正滚在我面前,我盯着那颗血淋淋的球,闻着满堂鲜香,忽然觉得吃了它还是缅怀它是个非常大的问题,我以为婴宁和那时的我一样矛盾,毕竟爱还是恨比吃还是玩更纠结,但很显然,我错了,她是真的要舜息的命。

她冷着脸说:“你或许可以问问我为何要杀你?”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看穆怀春的架势大有事不关己之嫌,我想若是让婴宁知道眼前的不是舜息,她的情绪必然有几个转变,先是不相信,以为情郎借此脱身,随后在穆怀春一再加重的口气后相信了,认为我们欺瞒在先,最终恼羞成怒怒火冲天天人共愤,毫无情感拖累的大开杀戒。

因此,在此不适宜的时间下,我开窗跳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到后面情节复杂了,三洋写的慢了,有时候思绪很多,但是写着写着就好疲惫,累的一个字也掐不出来。

☆、七

浅春之夜,朗月低沉,灰蓝色的阴影满园皆是,我是站在穆怀春身后才能将眼前的婴宁看清,她伸手紧握惊香的剑锋,血从玉葱般的手指上漫出,珠帘般往下滴落。

我觉得这无非就是舜息与她的缱绻,与人无尤,所以到底结局如何我根本不在乎。

我说:“你真是矛盾,一会儿说着烟水源俄的相遇,一会儿却要下埋伏,我看不出哪一面的你是真的也看不出哪一面的你是假的,如果你决定杀一个人,就把额外的情绪都放下,就把他给你的一切先还来。”

我摆明就是要她把舜息赠予的梳篦扔过来,可惜美人儿不明白,并且我根本没什么说话的分量,于是她恶狠狠的说完“臭小鬼”便又打斗了起来,桃叶桃枝四处飞,穆怀春揽着我左右躲避,不久后我们逃出去了。

我觉得世上本就是爱恨相随,爱极了才会恨极了,因此一定是舜息做了何等过分的事才惹怒了心胸宽广的女人们。

闻言穆怀春却认为爱是爱,恨是恨,但凡觉得爱恨相随的人大多是屁股未长圆的小鬼,反正后面这句我不苟同。

至此,我心里终究多了件事,脑子里终日念着那支熠熠夺目的梳篦,不知怎的自己忽然变得贪心不足,以至于出城了还三回头,穆怀春唤了我几句,终于靠过来捏住我的下颚,扭向自己。

“我说了两遍的话,你都听见了?”我点头如捣蒜,他笑道:“很好很好,那就重复一遍。”用这种爹爹管教女儿的严厉方式,他总能把我心里七七八八的羽翼斩的乱七八糟。

他拍拍我的头,“你担心?”

我没问他所谓的担心指的什么,因为我如今发现,我所要担心的比不担心的要多得多,这世上就是不好的事永远比好的事多,因此跨上马时,我挑了句最忧心的,“你不会再逃跑了吧?”

他将我的手环在他腰上,“抓紧啊臭丫头。”

他的发髻是我梳的,没什么造诣,已经散了一些,垂在我脸上,我仰头看他削直的双肩,忽而觉得穆怀春比山还要高,有他在这里,原本被挡住的风景也不太重要。

“大叔,你说为什么女人此生偏偏要嫁人呢?”

我曾经也问过骆生,他说答案很简单:因为独自走路走的太远就会磨破脚掌,需要一掌搀扶,独自看到风景太旖旎,就需要倾诉,憋在心头会死掉,独自吃一桌丰盛的菜,需分享,一个人吃不完,但,即使他的通宵达旦的举例子,我也不能从他的黑眼圈里体会到分毫。

穆怀春感到我向后滑,便反手按在我背上,往身后压了压,且不怎么认真的敷衍我,“因为女人爱上了她嫁的人,小鬼是不会明白的。”

我盯着狭道两旁的白絮发呆,而后笑道:“小鬼我明白,小鬼我已经由内而外的熟透了。”

我想他根本还当我是个孩子,在他耳畔我和小豆子的话没有分别,都是胡闹的童言童语,所以话到这也就停住了。

此次走的是回头路,直达襄阳城,我当即想起蛮空派还在城中,倘若这是穆怀春的算计,那么找过眉君道人,下一个便是卫小川,在后面是骆生,我自然希望骆生与他的妹夫能平安处事,皆大欢喜,一笑泯恩仇什么的,但依骆生这三年对穆怀春的怨气来看,和平尚无定论,因此我算计着如何让穆怀春入了襄阳城就足不出户。

我前脚踏回襄阳,后脚就往马后栽,穆怀春伸手正刚好捞住我,他将手按在我的脸上,“这么冰,大概染了风寒。”

吹了一路的风,脸能不冰吗?我盯着他好看的鼻梁笑,刚笑完就真的染了风寒。

吃了两服浓药不见好,夜半我病情加重,咳的头晕目眩,几乎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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