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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铜镜之中看到顾然的身影，楚湘妤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体，满脸的笑意，只是，看到顾然的脸色，楚湘妤的好心情微微有些受挫。
“你们先行退下。”楚湘妤一挥手，宫里所有的内侍和宫女全部退出，只剩下楚湘妤和顾然面对面。
“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等该走的人全部退离的时候，顾然才释放自己的压抑，带着些质问，带着些心痛，看着楚湘妤的眼神，藏了许久的悲哀无人能看得见，就连楚湘妤也没有例外。
“母后若不这么做，等你们成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楚湘妤走下台阶，“怎么，现在连宫中的礼数都忘了吗？”
“儿臣给母后请安。”顾然照着楚湘妤的话，一字一顿，满是悲戚。
“母后这样做，是为了你好，母后的一片心意，你要明白才是。”楚湘妤扶起顾然，对他语重心长地道。
“母后，你这不是在帮儿臣，而是在害你自己啊。”事到如今，一些事，哪怕想藏，也藏不了了。
“然儿，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楚湘妤越听越糊涂，不知道顾然在悲哀什么。
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母后，以后儿臣若是不能在你身边尽孝道，你要原谅儿臣的不孝。”看着楚湘妤满身的高贵华丽，顾然觉得很刺目。
“然儿，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楚湘妤越听越觉得不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母后，儿臣还要去趟御书房，与父皇商量些事情，待会儿儿臣再来给母后请安。”顾然跪在地上，严严实实地给楚湘妤磕了三个响头，没让楚湘妤再说上一句话，便已经毅然走出永安宫。
第二百零四章 犹不自知
卷一 第二百零五章 一损俱损
总算在宫里找到了事情做，虽然是被事情找上门，施馥也很乐意，她准备带着桐儿守在御花园门口蹲点，等着沈书怡自投罗网。＇点＇
这些天以来，她也不算白白浪费时间，至少把平日里经常走动的路线给研究了一下，这样就清楚了哪些地方不能走，哪些地方要绕着走，这样也就清楚了哪里是哪里的必经之路。
而御花园，就是前往御书房的必经之路。
御花园很大，通道自然也多，等施馥带着桐儿走到御花园的其中一个入口时，沈书怡的影子已经跃入眼帘。
鉴于自己的经验，施馥站在那里就盯着沈书怡的双腿看，别人走路怎么可以那么行动自如呢，而她就得躺上个一两天才行，是她比沈书怡弱还是顾慕比顾然猛？
这个问题本来会困扰施馥很久，可有人把它给驱散了。
“七弟妹，最近似乎经常在皇宫里看到你的身影，还真是不习惯。”沈书怡连伪装都省了，直接表露出对施馥的看不顺眼。
施馥早已经习惯各种冷嘲热讽，觉得沈书怡应该脸皮薄了一点，便俯身在沈书怡耳边低语。
“二嫂，你昨天是不是跟二哥……”
“你……”沈书怡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惊讶。
“这么吃惊干什么，你这表情跟然然简直一模一样，难怪有夫妻相。”施馥心里已经完全肯定顾然和沈书怡已经有了一个崭新的飞越。看来，有的时候，两人之间需要第三人来搀和，这样才能增进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他们之间有苏婷婷搅和。顾然和沈书怡之间有列袭言搅和。
“是他说的？”沈书怡眉目一冷，这个时候，顾然居然还敢到处宣扬，看来是想彻底断了她的后路，那么就别怪她了。
“这种事情还需要然然说吗，我当然是用我的火眼金睛看出来的，毕竟，我可是过来人。”施馥颇为自豪。显然没有为这种事情而害羞或者遮遮掩掩。
“他在哪里？”沈书怡冷着声音问道，一点夫妻之间的暧昧都没有。
怎么感觉两人发生关系之后，一个变得比一个怪，没说这种事情会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啊，这一变还是两个。科学和医学都还没论证什么，可事实上，顾慕、顾然和沈书怡都好像在证明一样。
听着沈书怡追问顾然的下落，施馥这才想起顾然的交代。她清了清嗓子：“然然好像去……他没有跟我说诶，桐儿，你知不知道啊？”
施馥的实话实说显然没有让沈书怡觉得她的诚实，她是的确不知道啊。
“王妃，看太子殿下刚离去的方向，应该是永安宫。只是现在距离刚才有一会儿了，奴婢不太肯定太子殿下是否依旧在永安宫里。”桐儿倒是比施馥靠谱一些，至少提出了一些依据。
沈书怡现在不想跟施馥闲话家常，听着顾然的动静，马上向永安宫走去。
“等等，二嫂，皇奶奶让我带话，让你过去一趟。”施馥先斩后奏，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让桐儿半路上开溜。回去给叶婉忻通个信。还是到时候直接上阵，一边通信一边演戏？
“皇奶奶？”沈书怡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还是太子殿下自己的意思？”
这么了解彼此，今天两个人吃错药了吗。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今天两人的气氛怪怪的。
“这你得自己问了，我也只是个传话的。”施馥自然不能承认，这么点事情都办不了，她就真的一无是处了，况且顾然还是难得请她帮忙，平常都不会开口，这么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她可得好好办事。
“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可别到时候害了他也不知道。”
自与沈书怡碰上之后，沈书怡都是冷嘲热讽，有点阴阳怪气。
施馥觉得不应该听沈书怡的话，可沈书怡的话无时不刻都在吸引着她提醒着她，顾然今天的确不对劲，刚才居然还要拦着沈书怡见皇上。
“我听不懂二嫂在说什么，皇奶奶的确是有事找你，至于什么事情，二嫂还是得自己问才行，我只是给皇奶奶传了话，至于二嫂是不是确实有要紧事要办，我就管不着了，若真是这样，我回去跟皇奶奶说一声就是，皇奶奶那边也不是特别紧迫的事情。”
“我劝你现在应该赶到御书房拦着他做愚蠢的事，省得他牵连到我，而不是站在这里跟我说有的没的。”
沈书怡的口气带着狠劲，还有浓浓的警告意味。
怎么会是这样的口吻和口气，这是两口子亲密过后该有的样子吗，难道顾然强迫她？
可是怎么看，顾然也不像会强迫人的人，难道也是被人下药，控制不住。
“你们该不是被迫的吧？”
“七弟妹倒是很能猜，不过我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在这里玩。”沈书怡撇下施馥和桐儿，就准备离开，实话说，被屡屡猜中，她的心里很是烦躁。
施馥一见，急了，沈书怡什么时候也开始显露本性了，好歹也该淑女一点，现在毕竟还在人前嘛。
“二嫂要去哪里，我好歹可以回去跟皇奶奶回话啊。”施馥在沈书怡背后喊道，一边还不忘小跑着跟上。
“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现在要去永安宫，回头跟母后一起去慈和宫请安，希望七弟妹可以把话带到。”
沈书怡说完，也不想多停留片刻，就直奔永安宫而去。
到了永安宫，只见楚湘妤在殿里徘徊，沈书怡冷笑一声。
“儿臣给母后请安。”沈书怡虽然恨楚湘妤，可面子上，还是给楚湘妤做足了，她并没有像顾然一样，连请安都忘了，反正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绝路，现在反而什么都能豁出去。
楚湘妤现在满脑子都是顾然离开时的话，心里惴惴不安，见到沈书怡，仿佛看到救星一般：“书怡，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然儿？”
“儿臣没有看到，但儿臣知道他去了哪里？”沈书怡眼里带着不屑，礼仪虽到，可脸上的神情早已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哪里？”楚湘妤没有心思去管沈书怡，全部的心思早已落在顾然的身上。
“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往御书房去了。”
“他也是这么说，但本宫就怕他做什么糊涂事。”楚湘妤掩饰不住的担忧。
“太子殿下本来就是要去做糊涂事，难道他没有告诉母后吗？”沈书怡早没了往常的乖顺态度，在楚湘妤眼里，完全一片陌生。
“什么意思？”楚湘妤蹙眉，直觉今天怪异。
“母后，淑妃的真正死因，儿臣知道的一清二楚。”沈书怡开门见山，没有绕弯。
“你……”楚湘妤微微心惊，平复心绪之后，一片冷然之色，“胡言乱语什么？”
“究竟是不是胡言乱语，母后应该最清楚。儿臣一直没有怀孕的消息，是因为太子殿下与我一直未曾圆房，这也是我答应和他一起隐瞒真相的原因。”沈书怡与楚湘妤面对面站着，她丝毫没有输给楚湘妤的气势。
“你……”楚湘妤睁大眼眸，乍然听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到楚湘妤的样子，沈书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