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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这些话,她心头不知怎地一紧……他肯定她的能力?他从来没因她是女人而不把她当一回事?真的吗?
怎么可能?就连生养她的父亲都宁可相信别人比较强,而他却……突然,她满心的骄傲狂喜消失不见。
“元那,”他望着她,温柔笑问:“你已经如愿打败我了,以后应该可以不再当我是敌人了吧?”
迎上他温柔而澄澈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在她眼里,他是一直打败不了的巨兽,她不断地寻找神兵利器,不断地拜师学艺,充实自己,只期盼着终有一日可以打倒他。
今天,她做到了。她应该狂喜,应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但真正面对他时,她却有一种奇怪的失落感。
她以为他会羞恼,以为他会不甘,但他没有。他衷心地恭喜她,肯定她,祝福她,他让她觉得为此而得意的自己,是如此的肤浅无聊。
眉心一拧,她快步地掠过他身边--
“元那。”突然,他伸手抓住了她。
她一震,惊愕地回头。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还是你的敌人吗?”
他那深沉的眼神及严肃真诚的表情,让她莫名的心慌,她不知所措地挣开他的手,慌忙逃开。
第六章
为了商谈合作事宜,元那亲自到长河集团办公大楼见得本直人。
但意外地,她在楼下大厅先见到了一个人--得本牧男。
她趋前,礼貌地向他致意:“得本先生,您好。”
正准备离去的得本牧男望着她,神情有点严肃。“原来是二条小姐碍…”
看着眼前这二十七岁的小姑娘,他还是觉得跟她合作有点冒险。
要不是斋川法嗣坚持,他想他是绝对不可能跟她合作的。
“你是来跟小犬讨论合作事宜的?”他问。
“是的。”她恭敬地一欠,“这次真的非常感谢您。”
他微怔。
“谢谢您给我机会,我不会令您失望的。”她衷心地。
“唔……”他沉吟须臾,“你不必感谢我。”
元那微怔,不解地望着他。“得本先生?”
他直视着她,“你该谢谢斋川先生。”
她一怔,“斋川先生?”
为什么她要感谢的人是斋川先生?而他所指的斋川先生是法嗣,还是他的父亲斋川齐一?
见她一脸茫然,得本牧男续道:“本来我跟斋川先生已经几乎谈好了,但是他却突然要求我跟二条商事合作。”
闻言,元那一震。
“请问……”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您说的是斋川齐一先生,还是……”
“当然是法嗣先生。”他说,“现在斋川集团可是由他当家的。”
法嗣?他要得本牧男跟二条商事合作?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希望我给你机会,还大力推荐你。”他又说道。
元那木木地杵着,耳边不断嗡嗡作响。
“我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总之你要感谢的话,就去谢谢他吧。”说罢,他轻点了个头,“失陪了。”
她呆立在原地,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人事物。
她在瞬间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里,好久好久,然后她听见“自信”碎裂的声音--※※※※※※※※元那爽约了。
她没有进入得本直人的办公室,也没有回公司。
她一个人带着企画书在路上晃荡,脑子里空空的一片。
看见一家酒吧,她走了进去,然后……开始狂饮。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记得酒保露出了惊疑的表情。
结了帐,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拦了辆计程车。
“小姐,你去哪儿?”司机问。
“我……我家……”她说着,却突然改口,“不,去目黑,法国花园山庄十二号。”
她不回家,她要去问他,问他为什么那么做?
他这是在施舍她吗?因为他知道她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他知道她的能力就只有这样?
她不要这样的机会,她不要他施舍给她的机会。
她真的好恨他,恨他让她变成了小丑,恨他让她可笑的在父亲面前洋洋得意,恨他夺走了她最后的尊严。
她瘫在后座,神志有点迷茫地。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告诉她:“小姐,到了。”
她回过神,看看车窗外。是的,到了,她已经到了他家门口。
付了车资,她抓着皮包及企画书,脚步踉跄地下了车。
她走到门口,开始狂按电铃--
“开门!开门!”她用力地拍打那扇锻造大门,嘴里不断含糊地叫嚷着。
突然,门开了,她整个人往里面倒……
“元那,你怎么了?”在屋里的监视萤幕里,法嗣清楚地看见在门口嚷叫拍打的她。
镜头下的她,看起来有点激动的样子。但让他意外的是……她喝了酒。
他相信她喝了不少,因为她身上有浓浓的酒味。
他扶住脚步不稳的她,“为什么喝成这样?”
她摇头晃脑地抬起头来,恼恨地瞪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拿起企画书往他胸口一拍,“你会不知道?”
他一怔,“妳……”
她猛地推开他,企画书就那么掉在地上。
她气愤地踩了那企画书几脚,“你知道!你知道!”
“元那!”见她踩的是企画书,他连忙制止她,“你这是干嘛?”
“不要你管!”她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不要了,我不要它了!”说着,她两脚踩上企画书,猛地跳了几下。
因为酒醉,因为重心不稳,她跳着跳着就往后倒去。
“ㄟ,你……”他急忙伸手将她一拉,捞进了怀里。
她无力地倒在他怀中,却抬起眼帘,幽怨地睇着他。“你赢了,你还是赢了,你……你行,你厉害……”
他皱起眉头,“元那……”
“你当我是小丑吗?”她语带质问地,“看我不知情的耍猴戏,你很得意吧?”
他是个聪明人,已经约略猜到了她酒醉的原因。
浓眉微纠,他无言以对。
“你想怎样?”她秀眉一拧,沮丧地一笑,“你这么做的目……目的是什么?”
“我们进屋里再说。”他扶着她,想带她进去。
“不要!”她挣扎了一下,气愤地嚷嚷:“我不要!”
“妳醉了。”他眉心一沉,“我泡杯热茶给你。”
“不要你假好心!”她激动地瞪视着他,“你要我欠你人情吗?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他皱皱眉,“不,我没有那种意思。”
“那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你……”她又气愤又委屈地,“你为什么要长……长河集团跟我合作?”
“我只是希望你有机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说。
“你只是让我在众人面前出糗!”她尖叫着:“你让我在我爸爸面前出糗,也让我在得本先生面前出糗!”
“元那……”
“我以为我打败了你,我以为……”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泪如雨下,“别瞧不起人,我不要你的施舍!”
“我没有瞧不起你,更不是在施舍。”他试着跟她沟通,虽然他知道跟一个喝醉的人沟通有多困难。
“这不是我的真本事!”她恨恨地推开了他。
“元那……”看她站都站不稳,他趋前要扶她。
她拚命的拒绝,拚命的挣扎,“不要!不要碰我!”
“元那!”他沉声一喝,猛地攫住她的肩膀。
她一震,惊愕也愤怒地瞪视着他。
“如果你不行,我不会提出这个建议。”他眼神诚挚地,“你很优秀,你只是需要机会证明。”
“所以你慷慨的施舍了这个机会给我?”她幽怨地道。
他微顿,不知如何向她说明自己的用心良苦。
“我不希望妳感到挫折,我只是想……”
“你伤害了我的自尊,你让我……让我像个可笑的丑角,你……”她泪流满面,语气幽恻地,“我恨你。”
听见她这句“我恨你”,法嗣的胸口突然抽紧,像是有人拿刀刺向他心脏般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不再讨厌他,而现在她却说她恨他?
“我不会接受这样的施舍……”她直视着他,“我还给你。”说罢,她拨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这一转身,她整个人像失去重心的陀螺般往后一仰,倒进了他及时张开的臂弯里。
她已全身乏力,却还不断挥舞着双手。“放……放开我……”
“元那……”他紧紧地抓住她,将她转了回来,面对自己。
他端住她泪湿的脸庞,深情地凝视着她。“不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迎上他深情的眸子,她突然安静下来。
不是她真心想安静,而是她真的没有力气挣扎,脑子也一片空白。
看着他的脸,她努力地想集中注意力,努力地想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皱皱眉,她听见了他的说话声--“我不是在施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