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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她没有说。
那就是隆科多除了孝敬庄亲王一万两,还私下里孝敬了庄亲王福晋一万两,这才请得她出面。
只在国舅府做了半日,“母女”相处了半日,庄亲王福晋就已经悔青了肠子。
这来曹府的路上,她想得都是自己个儿,晓得自己要是处理不当,就要被李四儿拖累,成了京里的大笑话,,
兰院,上房。
李氏换了外出的大衣裳,挑了件九成新的袄子换上,没等去梧桐苑陪客,就被兆佳氏堵在屋中。
李氏没有带四姐与五儿出门。用的托辞就是终府有没婚配的庶子。
兆佳氏当时还不以为然,毕竟终府嫡夫人去世不足经年,没有现下说亲的道理。只是李氏坚持,兆佳氏再羞恼,也不过讥讽几句,回去自己个儿生闷气罢了。
等到今日,国舅府宴客正日,兆佳氏就使人盯着西府。
李氏何时出府,何时回府,她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听说李氏早早回来,同来的还有庄亲王福晋,兆佳氏就坐不住,急匆匆地赶到兰院。
“既走出去吃酒,这还不到饭时。嫂子怎么就回来了?”兆佳氏进了屋子,见屋子不像有客的样子。扬着嗓子开口问道:“听说来了贵客。怎么不见?”
“老福晋是寻媳妇来的,直接去了媳妇院子。”李氏回道。
见兆佳氏目光闪烁,李氏怕她存了心结,接着说道:“到是叫我猜着了,国舅夫人今儿这顿酒,真是为了儿女说亲,也不怕旁人说嘴,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兆佳氏听了,好奇得紧,挨着炕沿坐下,道:“莫非真是瞧上咱们家的姑娘?她倒是不瞧瞧自己出身。谁会舍得脸去同她做亲家?别说是四姐,就是五儿,我也舍不得。”
话是这样说着,她却是有些心动。亲生的四姐,是含不得去嫁那样的人家;要是五儿的话,能为国舅府为媳妇,倒是比指给宗室为利室好。
终家权势显赫,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要是能与俸家结亲,对几个儿子的仕途都大有助力。
兆佳氏是个嘴碎的性子,又关系到六格格闺誉。李氏就隐下这段,只说李四儿要挑宗室格格做媳妇。
兆佳氏听闻,有些羞恼,吐了口吐沫,道:“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正经官家小姐都未必配的上。还育想宗室格格?真是骨头轻贱。不知道自己个儿几斤几两!”
李氏跟着点头,对李四儿也是满心不喜。最可惜的是终府那对兄妹。摊上这样的生母,还不知往后是个什么下场。
兆佳氏唠叨完,想起一事儿。看着李氏。带着疑惑道;“不是说终府还有位庶出的姑娘?嫂子这么早回来,莫不是那个李四儿提天结了?”
虽说她说得正着,李氏不愿多生是非,没有承认,随口道:“没有。是她孝中说亲,引得老福晋不爽快,老福晋就拉了我出来。”
拉着庄亲王福晋做借口,兆佳氏真信了,没有多问,只道:“到底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闹出这样的笑话。孝中说亲,她到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
终府,前厅,已经开席。
曹颗坐在十六阿哥下首。听着桌上几人说话。四阿哥的座位,就在隆科多旁边,这两人把盏,正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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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五章 规矩
送走了客人,繁华落幕,李四儿心中没有扬眉吐气的爽快,只有满心的羞恼。她心中最恼的,不是李氏的婉拒亲事,而是女儿使小性子,让自己没脸。
因此,这送走了做客的女眷,她就使人将女儿导边侍候的**与丫鬟都传了来。
“姑娘你不会劝着些?还是你存心叫我们母女反目,好挟持姑娘,受你的摆布?”李四儿横眉竖目。恶狠狠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妇人。呵斥道。
那妇人不敢分辩,唯有磕头讨饶。
她姓秦,四十来岁,是玉敏的**,李四儿早就瞧着她不顺眼。只是这秦毋嫉平素老实小心,挑不出半点错处,男人又是早先在老太太身边当差的,李四儿不好轻易发作。
如今老太太已经不在,又得了这个机会,李四儿如何会放过?
“如今姐儿大了,早不需**在屋里侍候。怎容你还在身边嚼舌?来了,打二十板子,撵出府去!”李四儿正没处撒气,扬声对侍立在旁的管事媳妇说道。
那媳妇应了一声,唤了两个健硕的仆妇,将秦毋姣拖到一旁。
秦嫉毋见李四儿目光阴狠,心里一激灵,晓得不能善了,却是再也不敢求饶,更不敢拿玉敏说嘴,就是怕激起李四儿凶性。
李四儿见她呆呆傻傻的,话也说不出,冷哼一声,目光又望向跪着的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一个长着容长脸。笼烟柳眉,看着稳重温顺;一个圆脸。皮肤白哲,嘴唇上有粒小米粒大小的胭脂痣,平添几分俏丽。
她们两个是玉敏身边的大丫环。侍候玉敏多年。
上午姑娘穿着素衣见客,她们就晓得不好。没想到这回夫人是往狠了发作,连秦掩掩都挨板子被撵,更不要说她们当丫头的。
旁边,已经传来抡板子的声音。
秦毋嫉不敢喊叫,但是这忍痛传出的闷哼声,更令人心惊。
“谁掌着姑娘的衣裳?。李四儿慢悠悠地端起一盏茶,饮了一口,问道。
那圆脸丫鬟面色一白,带着颤音道:“回太太的话,是奴婢,是奴婢掌着姑娘的衣裳”
没等李四儿发作,就听外头有丫鬟道:“太太,姑娘来了
话音未落江就见有人挑了帘子进来。一袭蓝衣,还是白日里的装扮。不是旁人,正是李四儿的亲生女玉敏。
她先是看了一眼被推搡倒地。挨了十来板子的秦嫉毋,又看了眼跪着的两个丫鬟,然后抬起头望向李四儿,小脸绷着紧紧的,道:“不知秦据悔坏了什么规矩,引得您恼她?按规矩,您料理家务,本无女儿说话的余地,只是她到底奶女儿一场。与女儿有养恩。还请您手下留情。给女儿留几分体面
虽是求情的话,但是硬邦邦地说出来,听的李四儿越发火大。
外加上这“规矩”来,“规矩”去的,戳中李四儿的跳脚。
“姑娘既晓得规矩,还多说什么?听说姑娘这些日子在抄《地藏经》,姑娘倒是好孝心,既要孝顺死了的嫡母,还要孝顺活着的乳母”。李四儿怒极而笑,咬着后槽牙。喝道:“你将我搁在何处?还是你自觉尊贵,忘了自己本是老婆养的?”
她最终容不下早已失势的赫舍里氏,谋夺了这嫡妻的名分,都是为了一双儿女的前程。其中,对于相貌不出众的女儿,更偏爱几分。
没想到,女儿对她尽是疏离,没有半点亲近。
玉敏听了小脸涨得通红,半晌方道:“您放心,女儿从不曾忘了自己个儿的身份”只是身份如此。更不敢乱了规矩,使亲长蒙羞
卓府,梧桐苑。
曹颗入夜方回来,带了几分醉意。初瑜服侍他换了衣服,又使人预备了解酒汤。
“眼看就到年末,京城不太平。明儿起,叫曹元好生约束下人,行事不可差规矩,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府外。若是有不服帖,闹出是非的。直接送官府法办,不可姑息。”曹颇揉着太阳**,眯着眼睛说道:“东府那里,明日我会同五弟说。你见着二弟妹时,也知会一声。我还得去南苑,八日行围。蒙古王公十一日离京,算起来还要在那边耽搁几日。”
隆科多的异常,使得他警醒。
他没有贪图拥立之功的意思,也不愿莫名被牵连问罪。
这帝位更替之时,正是权利倾轧之际,要是自己成了倒霉蛋,跟谁说理去?
初瑜见他说得郑重,心里添了几分不安,低声问道:“是不是”宫里有什么消息?”
康熙这两年身体不好,并不是秘密。
曹颗点点头。轻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今年不好过。”
“啊?”初瑜诧异出声,抚着胸口,半晌方镇定下来,附在曹颐的耳边道:“额驸,咱们怎么办
曹颗握着她的手。道:“不好轻举妄动,落了行迹,反而添了罪过。岳父向来不参合储位之争,即便有风浪,也波及不到他身上,你不要担心。”
听了曹颗的安慰,初瑜稍觉心安,不过想起倍府新夫人,心里拿不定主意,开口冉道:“额驸,若是”到了那时,隆科多的九门提督还做得稳不稳?”
九门提弃执掌京畿宿卫,位高权重。不是帝王心腹,不足与担当此任。
曹颗沉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隆科多的发迹,就在眼前,许是还要风光几年。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