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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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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不欢而散,皇帝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想来也难怪大臣们就此事喋喋不休:五千年君臣大防,偏生到了自己这里,就有不跪之臣!
    他现在有点明白当年的咸丰皇帝为什么会因为联军在大沽口大获全胜,僧格林沁退守通州之后立刻便乘舆北幸了。他一方面是真的害怕夷人;咸丰的性格偏向阴柔,虽有识人之明,却无英武之气。心中对这些人很是畏惧,甚至想到那些红眉毛,绿眼睛的夷人都会害怕;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行礼细微之处,不能一展帝皇威风,将来无颜见列祖列宗!
    说起来,英法联军内犯,也不过是为‘利’之一字,既无亡清之心,更无亡清之能。只不过是因为礼法相束缚,生恐为见面行礼之事蒙羞,将来无颜见列祖列宗——这也更是在在证明了到了咸丰十年,朝中尚无通晓外务之人——即使有,也不为皇帝、朝廷所用。终于使这样的一场癣疥之疾,到最后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胡乱的想着,皇帝把象牙包银的筷子放到一边,略显苦恼的捏捏鼻梁:“等一会儿,让南书房的蔡念慈和冯培元到镂月开云见朕。还有,让曾国藩和文祥也过来。”
    “喳。”
    用过午膳,他休息了一会儿,听百宝格中的自鸣钟打过一声响,这才吩咐起驾。一路听着鸟儿啁啾,闻着花香怡人,年轻人的心情逐渐好转了一点。到了纪恩堂门口,听到内侍传旨的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御驾近了,纷纷跪倒:“奴才(臣等),恭请圣安。”
    步辇一直抬到堂门前才停下,皇帝笑意盈盈的迈步而下:“和朕进来吧。”
    一行人缓步走进纪恩堂,这里是用楠木为材搭建而成,四月的天气里,阳光明媚,春光正好。微风徐来,殿阁中有淡淡的楠木的清香味道,闻在鼻管中,真有让人乐而忘忧之感:“四月里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朕让你们几个人过来,一来是说说话;二来,也和朕饱览一番这天香国色的景致。六福?”
    “奴才在。”
    “把窗户都打开。”
    雕花的窗户被一一打开,阳光直射进来,殿阁中明亮了很多,缕缕光线之下,竟似是有万千金色的尘埃在飞舞:“朕刚才在来的路上,见这楼堂殿阁之前的牡丹花开得很是旺盛,偶得一首小诗。”皇帝很是沾沾自喜的一笑,走到书案前,拿起笔来,用他那一手在《麻姑仙坛记》上很下过功夫的一手瘦金体字记述了下来。
    他的诗是这样写的:“云霞淹绮疏,檀麝散琳除;最可娱几暇,惟应对雨余。殿春绕富贵,陆地有芙蕖,名漏疑删孔,词雄想赋舒。徘徊共啸咏,俯仰验居诸,犹忆垂髫日,承恩此最初。”
    写完之后,凝神细观,却又觉得文字很是肤浅,忍不住苦笑摇头,把笺纸递到几个人面前:“急就章,不过敷衍添注而已。”
    皇帝可以有这等自谦之语,身为臣子的却万万不敢随声附和。正好相反,还要挖空了心思大拍皇上的马屁,文祥接过笺纸,在手中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心中想,口中言道:“奴才不敢欺瞒主子,闲极无事的时候,奴才也好疏爬前朝列祖列宗典章墨迹。尤以高庙纯皇帝当年之事最为奴才追忆再三。”
    文祥是满洲正红旗,姓瓜尔佳氏,字博川,号文山。道光二十五年进士,散馆之后现任詹事府詹事、内阁学士。是旗人中少见的能臣、干才。他为人很是稳重,全不似很多旗下大爷那般的放荡、跳脱。便是说起话来,也是不紧不慢,声调抑扬有致,很能把众人的精神吸引过来,这一次也是这样。听他话中似有深意,弄得众人凝神细听,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话题转到高宗皇帝?
    只听文祥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纯庙诗才如海,每每随口吟来之句,皆是妙至毫端,其时有汪文端公、于文襄公在军机时,以博闻强记,将圣言记录,名之为诗片。”
    曾国藩猜到了文祥说这番话的用意。心中暗自佩服——。
    今天三更。

第126节 前人颜色
    文祥口中的汪文端公、于文襄公是指汪由敦和于敏中。后者前文说过,不赘。前者是乾隆早期很重要的一名朝臣,任职军机处时,除了述旨之外,还有一份很特殊的工作:就是诗片。所谓的诗片,是把皇上口中吟咏的诗句记录下来,加以整理、加工、润色的工作。
    汪由敦是安徽人,寄籍浙江,雍正二年的翰林,是张廷玉的学生,因为有老师的助力,得以在‘军机大臣上行走”他之后是于敏中,也同样都是那种博闻强记,于诗词一道有着专才的大臣。
    高宗腹笥极厚,诗才若海,而且瘾头极大,经常想起来就会做一首诗,有时候在和军机大臣见面的时候,也不忘记作诗。不过这样得出来的诗,难免会有不通之处,便需要到汪由敦和于敏中了,每每在皇帝吟诵一遍之后,便要记在脑中,下来之后认真誊写,把其中一些典故、出处舛误之处恭录在一旁,再一次呈报到御前,皇帝诏准之后,再行正式的记录下来。
    不过在一开始的时候,这样的工作有个非常大的问题。大约是这样的:军机处刚刚成立的时候,是不像后来那样全体军机大臣一同觐见的,而只是招军机首辅到君前奏对,回来之后再把皇帝的旨意转达给其他人。
    当时的军机处一个有六个人,分别是:鄂尔泰,张廷玉,讷亲,纳延泰和班第。表面上看起来是鄂尔泰领班,实际是讷亲。
    军机大臣的排次首先论品秩,品秩相同论资格。讷亲袭祖父遏必隆的爵位果毅公,异姓封公,是为民公,算是超一品的朝臣。所以,每每于高宗面前奏答呈旨的,都是讷亲。
    讷亲其人并无太多的实能,而且更主要的一点是,不知道他是年纪太大或者是怎么样,呈旨之后转述之时语句混乱,词不达意是常有之事,军机处其他人写旨之后呈报御前经常被发回重来,甚或一而再,再而三也事非罕见。弄得负责述旨、写旨的汪由敦苦不堪言。
    试想一下,连口语转述的旨意都不能清楚的表达,皇帝口中言辞华丽的诗句,又如何记得下来?到后来,不但是汪由敦辛苦,连乾隆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大对头。正好,傅恒内用,以皇后之弟的尊荣领衔军机,据说他以军机首辅见驾的第一天就进言:“奴才年纪渐长,记性不好,怕误了皇上的大事,请召军机大臣一体觐见。”
    乾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同意了。于是,从这时候开始,军机大臣同班觐见便成了传统。而汪由敦述旨的工作也料理得容易很多了。至于他的另外一份工作——诗片,也变得更加应对自如了。
    今天文祥突然提到这两个人,不用问,他是在拿皇上比作当年的高宗皇帝了。果然,只听文祥继续说道:“据汪文端公所言,圣上所作之诗,每每契合杜工部‘晚节渐于诗律细’之言,诚乃大诗人必讲究‘制题”务期允当,一字不可更易之至理!奴才思及前贤,心向往之。今日得见皇上御笔,似乎也只有我皇上不但诗才可比拟先皇高庙,这份强记的功夫,更是高庙求之而不可得的呢!”
    皇帝扑哧一笑,从内侍的手中把笺纸拿了回来,放在桌案上:“你这个文博川啊。”
    文祥一席话说得曾国藩等人暗中佩服,这样一番话说得,真如同是大文章所言:凤头、猪肚、豹尾!起承转合之间居然没有半分雕琢,真亏了他是怎么想出来、说出来的?
    年轻的皇帝面上的微笑逐渐收敛,在一边坐了下来:“今天叫大起的时候说的话,你们也知道了吧?”
    “是。奴才等知道。”
    “曾国藩,你怎么说?”
    “回皇上话,臣以为,杜大人所言,虽难免有失察之意,却也不失为谋国之言。”
    “哦?”皇帝很感兴趣似的翘起了二郎腿:“你说下去。”
    “是。臣以为,杜师傅两朝重臣,于忠君爱性一节,孝悌二字,可称毫发无憾。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曾国藩尽可能的放低了声音,讷讷的说了一句:“臣以为,杜师傅是训导皇弟皇子,成‘陶淑涵养之功’之臣!”
    皇帝轻笑起来。他当然懂曾国藩话中的意思——。
    这句话是乾隆元年的时候,皇帝给皇子选派师傅时的上谕,是这样说的:“谕张廷玉等,……皇子年齿虽幼,然陶淑涵养之功,必自幼龄始,卿等可殚心教导之,严有益而宽多损,将来皇子长成,自知之也。”
    现在曾国藩用这样的话来劝解自己,无疑是在说,杜受田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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