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清山变-第5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他捧着折子进到里间,孙瑞珍似笑非笑的嘀咕了一句,“谋国之忠君之诚,莫过曾涤生者啊!”说着一摆手,“王爷,列位,请用吧。”
    曾国藩坐了军机处‘一团和气’的匾额下面,一面端着茶盏,一面细细翻阅崇实的奏折,“……各省苗徭,时或蠢动,佥谓野凶顽,难以驯服,今奴才亲赴苗寨,详加体察,乃知苗徭之可悯而易化也。查苗人最善种田,山头石角,无不垦艺,兼擅盖屋,曲室重楼,结构万密,比户皆有世业,以长子孙,又其语言文字,皆与华通,奴才尝传集其头人而训诲之,凡奴才所言,皆能通晓。所过岗寨,扶老携幼,焚香跪道,其愿谨如此,本不应有叛逆之事,而时或有之者,则由经理未善也。”
    在这一段文字的下面,皇帝加了很长的一段朱批,“览奏,不亦怪哉?前有云贵总督吴振棫所奏,苗徭不善经理,省内荒地无数,更且不知中原耕种之法,唯知靠天而行。丰稔之年,尚可iǎ有收获,稍愆雨泽,则贫困jiā加,往往以盗贼为业。凡此种种,朕实不知是彼此风土殊异所致,抑或另有缘故?”
    曾国藩不敢有先入之见,拿起吴振棫的折子,翻开来认真梳理,一看之下,也不由皱起了眉头,确实,两人所奏,几为一体,却又有这样大的差别?到底是因为地情不同,还是有人在撒谎?
    往后看看吴振棫的文字,以及皇帝开始尚能温文相告,到后来火冒三丈的文字一一入目,曾国藩也觉得好笑:哪有这样给皇上上折子的?吴振棫糊涂了吗?想及皇上越来火气越大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涤生,有什么好笑文字吗?”
    曾国藩一抬头,偏uǐ落地,“是老师啊!可用好了吗?”
    翁心存道光二年成进士,入翰林,按照常例,入馆三年,经考试以等第高下任用。但入馆只用了一年,就赶上宣宗即位之后的第一次正科——癸未科,ūn闱之后,庶常馆无法容纳两科的庶吉士——所以翁心存得以一年散馆。
    到了道光十四年,翁心存被放为湖南乡试的副主考(正主考是潘世璜,关于这个人,后面还会提及)——衡文湘省,所得的一个最著名的学生,就是曾国藩——他是这一科的第三十六名。所以对翁心存要执弟子礼。
    翁心存笑了一下,“怎么,还是不改多年用餐旧习吗?”
    曾国藩也笑了。他用餐之时,习惯与众不同,把热热的饭菜总是要放到温凉适口的程度,方始举箸,这一层翁心存自然是知道的:“老师知我,学生积习难改,长久以来,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翁心存不再纠缠,问道,“刚才听你发笑,可有什么诙谐文字?”
    “老师请看。”曾国藩把两本折子递过去,翁心存盘膝坐在他对面,浏览了一番,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吴伟山这个人啊,若是连直言不隐都做不到的话,也就难怪皇上文字之中怒意盈怀了。”
    “那,老师以为,皇上把这两份折子jiā下来,可有何深意吗?”
    翁心存宦海多年,自然知道曾国藩的言外之意,“皇上登基以来,锐行新政,吴振棫天胆也不敢欺瞒圣主,也只有以民情异殊一节为由,从旁解劝了。”一面和曾国藩说着,一边低头看奏折,他虽年老视弱,但看得折子多了,心眼之间无比灵动,很能够提纲挈领,寻重点文字端详,“也难怪皇上破除成议,不次提拔,崇实的这篇折子,可谓不负主知啊!”
    曾国藩没有看完,他天又是不愿附和他人的脾气,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声,“哦?能得老师一语褒奖,想来定有过人之处了?”
    翁心存给他念道,“……武弁张大其词,而通详文员,推诿其过,而捏禀上司者,或剿或抚,意见不同,行文查议,动经时月,苗人得风而预备,四处勾连,多方煽动,血酒一饮而凶党固结。木刻一传则良苗胁从。比及官兵之至,已聚集多人,乘高居险,此其所以反之易而平之难也。”
    “……而天威远播,叛逆削平,乃经营于后事者,仍复蹈其前辙,搜捕株连,滋扰愈多。叛余孓遗,文员之漠视更甚,苗徭愈苦而无所告,则承衅复动,唯力是视耳。”
    曾国藩站在他身边,探头看着下面的朱批,轻声念诵,“见得深。治苗之官无爱养之道,又无约束之方,无事止于侵鱼,有事止于剿杀,若不能解弦更张,其弊未有底也。”
    翁心存合上折子,放在一边,“你怎么看崇白水的折子中所言及的事情?”
    “善为政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学生以为,崇实所言,苗人散居无统,故各服其头人,凡做jiān寓匪之处,兵役侦之而不知者,头人能知之,斗争劫杀之事,官法绳之而不解者,头人能解之……故治苗之道,制其头人而已。”
    曾国藩说了几句,停顿了片刻,他要顾着自己的身份,便不能人云亦云的随声附和,转而说道,“不过,学生想,崇实折子中说的,于‘各寨之中取头人为寨长,数寨之中,去众人所信服者为崮长,层层相束,使约束寨长而统于县令’之法,并非上策。”
    “哦?”
    “不论寨长、崮长,都是一方头人,统归于县令所管,每月按百户之例减半的俸禄给赏工食银子,彼等未餍所如何能够心甘?身处万山之中,于外界往来不便,种种敛收苛政,必将伤及良善苗徭,到那时,即便皇上有新政,奈何苗徭一无所知——便是知道了,又有几个肯于下山来呈告的?”
    “那,你以为呢?”
    “学生想,有两个办法,第一,西南数省之中,各县均要在一年之内规定次数,定期上山中,体察民情,一旦有头人、寨长、崮长有滋扰、悖逆之事的,即刻处置。不过,巡视苗疆,苦不堪言,我怕,朝命之初也就罢了,过上几年,当地所属畏惧山高林密之苦,又将浮于表面,敷衍了事。”
    “老夫也以为,这非是长策。”曾国藩和翁心存没有注意到,孙瑞珍几个已经到了口,围成一团,听他说话,孙瑞珍捋着颔下的短髯,慢悠悠的说道,“便拿老夫来说,要是年轻四十岁,任职西南一县,恐怕亦如曾涤生所料的一般,为雨雪冰霜所惧,数年下来,又将弛禁如初了。”
    曾国藩一笑,“原也不能求全责备,若是人人都像汤文正那般,也毋须皇上日夜为吏治之事,忧烦圣怀了。”
    翁心存很觉得无可奈何,他知道,曾国藩月旦人物,好以类似之人或事做譬,而且咸丰六年,为翁同龢和孙毓汶争状元一事,孙瑞珍所为着实是不地道——这一次,就是他为自己这个做老师的出气了——他摆摆手,故意岔开了话题,“那,第二种办法呢?”
    “第二种嘛,学生想,苗徭jīng壮,于山野之间奔走如飞,身体健壮之处,远过内地青壮。若是能够一道恩命,允准苗徭下山投军,不但我天朝可平添数万虎贲,而且,苗徭秉良善,便如白纸一般……”他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了?”载垣听得很感兴趣,不耐烦的追问道,“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
    众人无不苦笑。曾国藩话中涵义很是浅显直白:苗徭秉纯良,一旦训练得法,兵士感念帝恩,作战之时一定是勇猛异常,很可以为朝廷大大出力。偏偏是这样的话,载垣也理解不了?这样的糊涂虫居然也给选进了军机处,只能是靠着父祖余荫了!
    恭亲王不在,柏葰给他解释了几句,载垣长‘哦’了一声,点头说道,“还是曾涤生脑筋灵。不过,若是兵士下山来投,家中少了壮劳力,一孺,又当如何料理呢?”
    死棋腹中出仙招,载垣懵懵懂懂的一句话,把曾国藩几个都给问得愣住了。翁心存心中苦笑,这可真是愚者随便一虑,就有一得了!
    奕用过午饭,从军机处出来,正要传轿去大清外的总署衙朝房,六福迎面iǎ跑着过来,就地请安,“王爷,皇上命我招王爷过去呢。”
    “可是有事?可是传军机处全体?”
    “不。皇上说,只要王爷过去。”
    奕想了想,正好自己也有话想造膝密陈,挥退了轿子,跟在六福的身后,直奔养心殿。进到暖阁中碰头行礼,皇帝放下笔,问道:“老六,总署衙那边,于《两国休兵,善待战俘办法》的条陈,议得怎么样了?”
    奕正要和皇上说的就是这件事,闻言答说:“臣弟正想向皇上请旨。”
    “哦?是什么事?”
    “臣弟和总署同僚会商之下,皆以为《战俘办法》非兵部和臣等共议,不能融通——臣弟想,闭造车下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