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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妙手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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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君家妾难为
001 洞房突变
布置一新的喜房。
一双粗壮的红烛，烛焰欢快的跳动着，晕染出一片柔和；火红的“囍”字熠熠生辉，昭示着某种滚烫的热烈；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绣着“龙凤呈祥”的缎被已平铺在床；朱红彩缎的喜枕栖着交颈的鸳鸯：处处红光辉映，闪着喜庆的色彩。
蒙着盖头的新娘在床边规规矩矩的坐着。白希的手指不住的攥动红色锦帕，似乎忐忑不安。
夜渐渐深了。
忽有脚步声渐近。接着，门开了，喜服加身的新郞满面春风的跨进来，爱意浓浓的看看新娘，轻轻合上门。
他有点急不可耐，却又不知所措。烛光下，这张面孔俊美秀雅至极，因了光线的朦胧，更添了空灵。颀长的身材如临风的玉树，且浑身上下自挟了一种优雅的书卷之气。
“霁月……”他温柔又热烈的轻唤着坐到了新娘身边，满是深情的望着，“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他伸手想要揭起盖头，却被对方温柔的止住。
新娘的矜持激起了他的浴火，他索性一把将对方涌入怀中，稍稍掀起盖头一角，对方的红润娇唇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他的唇没有丝毫犹豫的贴了上去。
这是自己的向往了多久的圣地？
“霁月……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一阵阵燥热，情不自禁解着对方的衣衫。
转眼间，双方几近赤luo。他将新娘卷入身下，颤抖着呼了一句“霁月”，便挺身向前……
新娘轻唤着，娇喘微微……
此时，她是沉醉，还是害羞？他不自禁的撩起了盖头。
“美月？！”新郎惊呼，手停在了半空。
片刻后，他空白的大脑恢复了理智，满面通红，从对方身上翻滚下来。
“怎么会是你？！霁月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尴尬无比，又气急败坏，飞快的穿着衣服，背着新娘急切的问。
凌美月望着对方曲线优美的背影。他现在的慌乱和刚才的缠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这个情况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真正面对时还是有巨大的失落。她柔柔道：“霁月成全了我们……萃墨，事已至此，你就……”
呯！——新郎已飞奔出去，再没有回头。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夜的静寂。一身喜服的尹萃墨悲愤交加的催马狂奔。
“开门！凌霁月你出来！”他奔到一所府第，飞身下马，用力叩响门环。“凌霁月，你……出来……”声音中难掩悲怆，泪早已不听话的肆意横流。
“谁呀？”睡眼朦胧的家丁刚开了一条门缝探出头来，尹萃墨一把推开便冲了进去。
“凌世伯，”凌员外刚进花厅，尹萃墨便迎上去，“霁月呢？新娘为什么是美月？我咬娶的是霁月呀！”
“爱婿，你听我说，”凌员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局面，他和尹家早就达成共识——尹萃墨娶美月，只是新郎本人不知道罢了。他将萃墨按到椅子上坐下，“你应该知道，美月被你看了裸身，不嫁你嫁谁？清白都让你毁了，你应该负责！”
尹萃墨思绪纷乱，心神恍惚，他哽咽着，几近乞求的望着凌员外：“世伯，我说过我不知道那是美月的绣房，我发誓！我真的是无意冒犯她……求你让霁月出来，我要见她……我现在想见她……”
“现在见霁月不合适，你还是回去吧，美月还在家等你了……”凌员外下了逐客令。
尹萃墨跪倒在地，泪眼汪汪：“世伯，求您……”
凌员外正要拒绝，门外一个丫鬟进来：“禀老爷，大小姐请新姑爷到碧纱阁……”
还没等凌员外答应，尹萃墨已冲了出去。
………………
002 妾命难违（1）
月光如水，静静流泻。
凌霁月满腹心事，低首轻啜着茶。
尹萃墨一定会来的，今晚或是明早，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他一定会来。不然就不是尹萃墨。他是个温和谦逊的人，即使他爱上了美月，也不想让自己伤心。没准误闯美月绣房，看到美月赤身露体，也是两人想好的让自己退出的办法吧？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帘一挑，尹萃墨大步跨进来。
四目相对。
凌霁月浅浅的妩媚一笑。有一丝伤感，有一丝落寞，更有淡淡的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霁月……”所有的委屈、痛楚化为一声轻唤。他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擦着不住落下的泪，“为什么要这样？你说过会原谅我……”
凌霁月目光沉静，表情淡然。
“萃墨，你应该会料到，你毁了她的清白，你只能娶她。”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结果吗？难道这个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爱美月吗？凌霁月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你们都说无心之过，不计较了吗？……”尹萃墨的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张娇俏难言的绝世容颜，“我不要失去你……霁月……”
凌霁月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将头扭到一边：“我们……不可能了，你回去吧……你们……会琴瑟和谐的……”
自古鱼和熊掌怎可兼得？身为姐姐，怎么可以忍受妹妹是妻子自己是妾呢？
“不！我不要！”尹萃墨单膝跪在她面前，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不该这样……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不该骗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不是吗？只要你原谅我，霁月，你原谅我吧，求你原谅我这次……”他伏在凌霁月腿上，失声痛哭。
凌霁月更是泪如雨下，自己的伤心岂是别人知道的？大娘的逼迫，美月的苦求，自己眼睁睁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坐上自己的花轿！
“我不怪你……”她用帕子使劲擦着泪，“只是我们没了可能。”不管是误会，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娶美月，现在都不重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尹萃墨几近疯狂。
“三天后，我将嫁到栖凤城……”她推开萃墨，站起来，凄然笑笑，“怪不得你常说我没有美月文静有才，原来你们俩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不，不是这样！那只是玩笑，你怎么都当了真？！”尹萃墨缓缓站起来，头脑乱的没有丝毫头绪，只把目光聚在凌霁月脸上，“那……只是玩笑……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原谅我……”
凌霁月迎上他的目光，柔声道：“真的不怪你……只怪我想攀高枝，早就该知道配不上你……我……天生就是妾的命……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保重……”说完，流着泪跑了出去。
“霁月……”尹萃墨伸手却没有拉住对方，想要追出去，眼前却是一黑……
………………
003 妾命难违（2）
栖凤城，凤府。
一个华服的丽色女子故意放轻了脚步，进了一所院落。
“梅夫人……”小厮迎上来拦住去路，赔笑着道，“公子他……正在洗澡……”
“滚开，外面去！”女子压低声音冷冷命令。
对方只得住了嘴，担心的望望屋里，慢慢退了出去。
她到了房门前，冲身后几个丫鬟摆摆手。
众丫鬟知趣的依次悄然离开。
屋子里雾气缭绕，清澈的香味悠悠的溢出来——正是他常有的味道！女子几乎是贪婪的深吸着。七彩琉璃薄纱屏障后，水声轻柔的波动着。
女子推门而入。
“小安，把睡衣拿过来，”极动听的男声从屏后传来，“第三个衣格里的那件白色的……”
女子依话取出睡衣，嗅了嗅，向少年走过去。
“是你？！”见女子进来，原本安静的面容立刻罩上寒冰，修眉紧蹙，毫不犹豫的将身子背向她，语气冷淡至极，“你不适合待在这里，二娘，请回自己屋！”
那玉色肌肤在烛光中闪着诱人的光……
女子神色恍惚，片刻，又面带微笑，顺着浴桶，站到少年对面。这是怎样一张让人忘记呼吸的绝美容颜！宛如天工精雕细刻的五官，那光滑细致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白希肤色，眉宇间贵公子般冷傲的气质表露无疑，润湿的发又增添了性感妖娆。这个比最美的女人还要漂亮一百倍的凤西谨，这个举手投足见就勾人魂魄的妖孽！
“怎么？又不是没见过……”女子不紧不慢坐到凳子上，目光中满是挑逗，“你怕什么？”
凤西谨几乎无语，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个女子丢到窗外。
“如果没有事，请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他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更不想和她多呆一分钟，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要赶我走？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这样对待你的长辈？”她俯下头娇媚的靠近对方，“我就缠上你了，想摆脱？想得美！凤西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