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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2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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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礼仪不周到,是安王认为由衷的恭敬这两个人压根儿没有。

    安王忘记他不喜欢三姑娘,文老爷怎么会高兴?而三姑娘差点死在他手里,难道见他还恭敬得起来?至多守个礼节。

    眼见离去的背影一眼看上去也泛寒气,安王让激怒。大声道:“你猜中了!”

    “什么?”文老爷和文姑娘回头,面上果然不再冷到月亮上去,而是有了关切。

    安王正眼也不看三姑娘,把文老爷的冷冰冰换到他的脸上,字字寒冰四溅:“恢复开国旧局面的事情,六部已经着手。”

    文老爷没有过多惊喜,而是神色更显谨慎。对文姑娘道:“那要请长辈们进京才好。”

    “就是这样。”文姑娘回答。

    两个人内心的高兴表现在他们继续往外走,重新告辞也忘记。

    安王没明白过来,直到他们消失在往大门的路上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这就是走了。一股怒火爆发似激上心头,安王骂上一句:“我要是皇长兄,我要是太子,你们倒敢这样对我!”

    回想到他们说请文家的长辈进京,安王的怒气才得克制。想想和文三姑娘说不通,和文老爷说他哼哼哈哈。长辈进京不是坏事情。耐心等着就行。

    他重回书房,再去想他头疼的原因是不是还有漏网的、曾说过私密话的姬妾没有处死。五个分两次处死的姬妾,可全是记起来对她们说过一些隐晦话的人。

    还有谁呢?虽然暂时不能再杀,但严加看管不能放松。

    ……

    柳至打发人叫儿子去说话时,柳云若正在房里忙活不停。铺开的画纸,特意挑亮的烛光,成排的画笔和颜料……都表示案几旁的小柳公子为加喜挖空心思准备新的玩具。

    他又让萧战压下去一回,在他为加喜准备好些雕刻兔儿爷而沾沾自喜时,加寿等准备更漂亮的兔儿爷布偶占一回上风后,而战哥实实在在把柳云若气成内伤。

    萧战把自己扮成大兔儿爷,大紫的衣裳大黑的脸儿,怎么看怎么滑稽。但哄的多喜加喜跟他后面,怎么劝也不肯离开。

    小柳骨嘟着嘴儿用心画着,不能忘记回想的窝火里,就差祷告萧战早早离去,这个人!东西也强行搜刮走,还不赶紧寻王爷去。

    又一笔落下,看东西快要成形。画得,就交出去给工匠们做出来。柳云若敢担保加喜见到一定喜欢,这样就少看太后几回脸色。那讥诮的话真的听的人有吐血的可能。

    “什么都是战哥好?分明我是小女婿。”念念有词中,柳云若黑又亮的眼睛里露出笑意。原来战哥眼红自己是小女婿?这是他生日醉酒那天的话。让柳云若觉得没白庆贺他,这算是上好的回礼。

    “分明我是小女婿,”柳云若又嘀咕一句,又落下笔时,门外有人回话:“老爷请小爷有事商议。”

    这话里的份量,是他从小就盼望得到。虽不是头一回,也让柳云若初见般欣喜。跳起来:“来了。”没直接抽身就走,遗憾的对画看几眼:“好吧,我明儿细细的再费功夫。今晚我不能了,父亲寻我说不好有半夜的话讲。推迟一天画,就推迟一天做,加喜你多等一天玩。”

    吩咐丫头等干了收好,柳云若跟着请他的人来见父亲。兴冲冲的先表功:“给加喜画东西呢,这回非把战哥打下去不可。”

    柳至扯动嘴角给他一个笑容,眸光示意到一侧的椅子上,柳云若收住笑坐下,屏气凝神等着父亲说话。

    见推门另外进来一个人,柳云若认得是家里有名的泼皮叫柳五。关于柳五在家里的地位,柳云若觉得自己清楚。柳五在外面不到几天就诉苦一回,说父亲不喜欢他。但柳云若有很多的证据可以证实,自己父亲相当看重他。

    也许今天这个夜晚,又可以解释一回。

    “准备停当了吗?”柳至闲闲的问。

    柳五垂手,流连勾栏青楼的嬉皮面上是少见的严肃:“是。”

    “可靠吗?”

    “看守她们的妈妈跟我有一腿。”这等不要脸的话从柳五嘴里说出来,跟抹把汗一样自然。

    柳云若不是大宅门里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儿,并不为这句话诧异,以为多伤风败俗,而是听得更加认真。

    见父亲嗯上一声:“去盯着吧。”柳五哈哈腰后退而出。他拖在地上狭长的身影,无端地让柳云若有了敬重。这个家里看似一草一木,也在围着一种叫“家族”或“家族利益”的东西而转动。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它。

    柳云若有了沉思,直到让父亲打断。

    “走神了。”炯炯看过来的目光,让柳云若匆忙回话:“我在想父亲让他办什么。”

    “安王府里有他认得的人。”

    回想刚才听到的话,柳云若不难猜出:“安王的内宅里?”

    “是啊。你看我打算做什么?”柳至云淡风轻的神色,也不能打消柳云若认为不那么简单的心情。

    “父亲总不会为安王守着人不自尽?去督促她们自尽也不是您办的事情。您……放了她们?”

    柳至略带赞赏:“虽不中也不远。我也犯不着放她们,只是为她们铺条逃生的路。”

    “父亲我不明白。”

    “说。”

    “街上都在传安王殿下嫌弃家里女人入过牢狱,逼她们自尽……”

    柳至眸子里精光闪动,把儿子打断:“你就没有想过干脆是他杀的?”

    柳云若大大的吸气了:“这我还没有想过,他逼自尽也就行了。逼自尽跟是他杀的,难道不是一回事情?”

    “不一样。逼自尽,是当事人自己伸长脖颈。他杀,是当事人没有反抗能力,让他送上去。”柳至的眸子里有什么更猛烈的跳动着。从安王府死第一个人开始,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就知道与自尽无关。但他自不会去阻止。

    “父亲,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上门去问问?您是刑部尚书是吗?这里面有内幕,虽没有苦主,相信您也能找到借口。”柳云若恰好问出来。

    “寻几个娘家亲戚当苦主告他还不简单吗?不过一告他就收手,今天晚上或明天晚上可就没有好戏看了。”

    柳云若陪笑:“父亲说出来听听。”调皮地又加上一句:“看看与我猜的一样不一样。”

    他的爹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反问儿子:“你想的说出来,我和你对一对也行。”

    柳云若嘻嘻一笑过,正色道:“以安王殿下的身份威胁内宅的人,自当手到擒来。而我更想不通的是,他纵然想杀人,横竖是他家里的人,可以先稳住,慢慢病死也行。”

    “你是说为什么这般着急?”柳至眸光又出现刀锋般一闪,慢慢道:“他太年青。”

    “啊?”柳云若摸不着头脑:“杀人还和年青说得上。”

    “他不能等待的杀人,只能是一点。有一些事情迫不及待地遮盖。不然如你所说,他大可以等到过了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杀人也是种能耐,秋凉伤风也能病到一批人。他偏偏不能等,为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至不多的笑容薄薄而凉凉:“沉不住气的,他还是年青?”

    柳云若明白一点:“太子哥哥没有审出来什么是吗?”

    “就没有审。女子一旦对男人动心,特别有过枕席后,轻易难以割舍。不见得说实话,太子就没有动她们。”柳至有了嘲笑:“这不,反而自己乱了。”

    “女子一旦对男人动心?”柳云若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复述。喃喃低声到柳至耳朵里,让他错愕的警告:“让太后知道你就闯大祸了!”

    “哦,父亲放心我不会的。”柳云若觉得再复述几遍会有更大的收获,但明智的还是先放下来。

    “也不能让你岳父听到,我可以乱说话,你不能。”柳至皱皱眉头。

    柳云若吓一跳:“那是当然,还不能让一只鱼一只兔子……袁家门里任何人都不能听到不说,镇南王世子也得防着,那叫正经的,那叫好孩子的……。这堆皮匠最近起铺子风风火火,说话时腰杆子都跟万年石头铸造似的挺直不倒。”

    还有下半句,男子对女人动了心也是一样。柳至故意的不说。他把话题又扯回到安王身上:“还是刚才那句话,太年青了,才这样做事。也可以看出他的先生智计不高。”

    “父亲,也许是安王发难在前,他的先生们手忙脚乱在后。”

    柳至又一回赞许了他:“是啊,你说的有理。那疑问就来了,到底他有什么事情从枕席上泄露出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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