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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维对卓夫这个名字同样没有记忆，不过既然是天翔的老师，应该可以放心不少，“嗯，可以叫你卓夫爷爷吗？”既然是爸爸的师父，那叫爷爷应该没错吧。
“爷爷啊。”卓夫笑出了声，“那我大概要叫你曾曾曾祖父了吧。”
“为什么？”维睁大眼，曾曾曾祖父是什么？
“天翔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卓夫摇摇头，不可思议地说，“你连自己已经五千多岁都不记得了吗？”
“我完全不记得了。”维摇摇头，这个爷爷一直问他什么记得不记得的事情，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不如这样吧，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卓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对故事没有兴趣。”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维还不至于连卓夫话中的恶意都不懂。
“你对这个故事一定会有兴趣。”卓夫眼中闪着残酷的光芒，“你知道有个叫做公主的吸血鬼，他是六大吸血鬼之一吧。”
“我不知道。”维摇摇头，“那是什么？”
“世界上最强的六个吸血鬼，同时也是世界上杀了最多人类和狼人的吸血鬼。”卓夫说，“我和天翔、晓彬都是狼人，狼人和吸血鬼长年敌对。同样是不自然的生物，偏偏就是不能共存。”
“为什么不能？”维不懂为什么狼人和吸血鬼不能生活在一起，他和天翔、晓彬生活在一起，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也曾有一个狼人这么问过，那个人就是天翔的父亲，长老会中的大长老，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狼人。可惜，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吸血鬼所杀。”卓夫说。
天翔的爸爸……“那就是爷爷了？”维眨了眨眼，“为什么吸血鬼要杀爷爷？”
“我也很想问那个杀人的吸血鬼。”卓夫身体前倾，抓起维的双手，“我也想看看这个吸血鬼的手上沾了这么多无辜的鲜血，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世界上。”
“你……你要干嘛？”维想要抽回双手，但他刚对上卓夫的眼神，就被眼中的恨意和怨毒给吓了一大跳，“我什么也没做。”
“你怎么能就这样忘记。”卓夫手指慢慢地缩紧，“你杀了天翔的父亲，杀了很多很多的狼人，甚至连自己的妹妹也一起杀了，像你这种残酷的吸血鬼。”
“我没有，我没有……”维拼命的摇头，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
那双眼中有着强烈的悲哀。
但那悲哀是对杀他的凶手、对他自己、还是对这一连串的误会？
指尖抓着心脏，依然跳动着。他如果放开手的话一定会改变很多事情，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在手上施力。
破碎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既残酷又美丽。
“你看看我的脸。”卓夫撩起头发，额头上的疤痕像是一条娱蚣爬在脸上，以狼人的自我治愈能力还没有办法治好，可以想像当时受到多么重的伤，“你把我的头劈成了两半，但我还是侥幸地活下来了。”
“我不……我没有。”维抽回双手。
那不是他。
国王替他们打造的长剑是特殊的银合金，除了锋利之外，专门用来杀狼人。
那不是他。
他挥剑将为了和平而来的狼人们全都杀了。斩了他们的头，将他们的血全都吸干。反正和平之类的事情，他原本就不相信。
那不是他。
那就是……公主，无道理可言的疯狂吸血鬼。
“我现在不杀你。”卓夫冷冷地看着他，“现在的你杀起来一点乐趣也没有，我要等到你想起来，等到你后悔所做过的一切，杀你才有意义。”
刚刚那些记忆是什么？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片血红。到底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以前的回忆
一百年前。
要不是天翔已经很习惯绿色的鬼影飘进他的房间里，他恐怕会像人类一样得心脏病，你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几分钟之前，看你整理东西很有趣。”吸血鬼对他眨了眨眼、虽然脸孔遮在黑布之下，但天翔还是可以看出他在笑，吸血鬼大方坐在天翔的床上，把他整理好的东西翻来翻去，“你可以丢掉这些东西，别去管他们。”
“啧，钱太多的家伙。”
“你在收东西是因为你要离开西伯利亚了？”吸血鬼眨了眨眼，眼里有着明显的疑惑。
“只是暂时离开。”天翔把他白色的外套丢在床上，“不过，也许我不会再回西伯利亚也说不定。”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打仗了。”
吸血鬼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不想打仗？”
“因为我不想杀吸血鬼。”
“真的吗？为什么？”
“你今天的问题怎么特别多。”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问。”吸血鬼任性地说。
天翔叹了口气，试着想要怎么和一个任性到极点的吸血鬼解释，“因为我不想有一天和你敌对。”
“我们现在不就是敌对双方？”
“嗯，你试着想想，如果有一天我伤了你，你难道不会伤心？或是生气？”
“凭你还伤不了我，亲爱的狼人大哥。”吸血鬼先是一愣，接着开始大笑，“而且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杀你。”
“但你会伤害我的朋友。”
“你可以告诉我哪些是你的朋友，我不会杀他们。”
“也不是这样……算了，你永远不会理解。”天翔苦笑着摇摇头。
“也许吧，不过我开始觉得杀狼人无趣了，我打算去做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吸血鬼躺在床上，随手拿起天翔放在柜子上的皮夹开始翻。
“挑战性的事情是什么？杀吸血鬼吗？”天翔把目光转回柜子，继续收拾他的东西。他希望晓彬也同样忙着收拾，而不会想到过来找他。他现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一个吸血鬼坐在他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吸血鬼忍不住替他拍手，“希尔斯说狼人也是有脑袋的我还不太相信，看来还真不该小看狼人的脑袋。”
“希尔斯是谁？”
“是个像老妈子一样管很多，可是你又讲不过他的家伙。”吸血鬼躺在床上，“别管他了，我这一去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要来发生一次。我对这个可比杀狼人更在行喔。”
天翔张大嘴愣在那里。这一切听起来都非常地疯狂，有个他说过几次话却不怎么了解的吸血鬼邀他上床。而他可以看到遮在黑巾底下的嘴唇正对着他微笑，也许还正用舌头舔着唇准备把他吞掉……
天翔用力地摇头。用力的程度比起他和他父亲抗争的时候更加用力。
“不，我绝对不要。”
“干嘛拒绝得那么快，真让人失望。”吸血鬼显得很烦燥的样子，“还有一件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为什么你会想知道我的名字？”天翔疑惑地看着吸血鬼，他怀疑对方有某种不好的目的，但他却想不到，“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想知道吗？”吸血鬼的眼中透露出兴奋的表情，蓝色的眼珠闪着光芒。那个眼神让天翔想起刚刚的邀请，“只有我喜欢的人才可以知道我的名字喔。”
“……谢了，我不想知道。”
“真无趣。”吸血鬼一眼就看穿天翔的想法，故意用很暧昧的动作给了他一个飞吻，“说句实话，压抑你的本性对你不好。”
“多谢你的建议，我会记着。”天翔瞪了他一眼，“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床……”
“等到我高兴了就离开。”吸血鬼看了看左右，目光扫过那件白色军装外套时忽然兴起了想带回家的念头，“这件衣服给我做个纪念吧。”
“吸血鬼不是只穿黑色？你要这件狼人军装做什么。”
“当作订情物。”吸血鬼偏着头说。
“……所有的吸血鬼都像你这样让人头痛吗？”
“应该只有我吧？”吸血鬼笑着说，“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给又怎么样，不给又怎么样？”天翔苦笑着说，“狼人和吸血鬼根本不可能有和平共存的一天，你留着也没用。”
“狼人和吸血鬼不能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怎么做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关别人什么事？”吸血鬼说。
“那又为什么老是要缠着我，天下狼人和吸血鬼那么多……”天翔边叹气边摇头。
“虽然你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爱了就是爱了。这叫死心眼，任性，谁也管不着啦。”吸血鬼也不管天翔到底有没有同意就擅自取走他的白大衣，“就算你不告诉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