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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好好琢磨下这个理儿
我听好了,牢牢记在心里,这就拿上地址,辞别祝老师,坐公交,搭地铁,一辗转回到了学校
大学生活,其实也挺忙的
这不,开学,军训完事儿然后,就上课了
我上了平生,第一次的大课,几百号的学生,坐在一个大大的阶梯教室里,听着老师,给我们讲课
那种感觉,那种浓厚的学术氛围,让我内心深处兴奋不已
也是那时,让我体会到了,练拳的真正好处
练拳不是让人怕咱们,而是为了让自已,加用心地去体会这个世界,体会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
一周的学习结束
周日一天没课,我周六晚上,就跟老三食堂打饭的时候,把这事儿说了
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东西,就是胆子的事儿我呢,能找个师父,帮你调一调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
老三那会儿挺苦闷
也算是急病乱投医,就这么信我了
周日大清早,我俩起来,到学校门口对付了一份包子,小米粥然后按照地址吩咐,开始坐车倒上了
京城太大了
费了两个小时光阴呐,我才算拐到了地址说的那个胡同
然后,我和老三在胡同里,来回地去认那个门牌号
认来认去
就让我们给找着了
但找着,归找着,这人究竟是不是我要拜的那个师呢?
因为,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教拳的师父啊
他…;…;
他修鞋的呀,他是修鞋的师傅啊
这地方,属于出了环的城边儿了
我所处的小胡同的一扇门前,有个不大点的小门脸儿门脸外头,支了一把破旧的太阳伞
门脸的前边呢,立了一个牌子,写明,修鞋,修拉锁,修雨伞,回收旧物等几个字
伞下边,坐了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头发花白,身体很瘦不说,他是个残疾人两条腿,打从腰下边,齐唰唰的没了
老头儿就坐在一个,好像是自个儿动手做的简易轮椅上
面前,摆了个木头案子,身上穿着破旧的白半袖,手上戴了一对沾了污渍的手套,正拿了锤子,在那儿专心的砸鞋底呢
老三要说话,我示意不说,因为,我让老头儿砸鞋底的动作,给吸引住了
很快,那个频率,嗒嗒嗒…;…;
好像密集的小雨的似的,眨眼功夫,敲了不知道多少下,最后,砰一下定住完事儿
咦,这手艺,看着就让人感觉舒服啊
我想了想,瞅眼老三,让他把我买来的两兜子水果先藏身后然后小心过去了
“老师傅您怎么称呼啊”
我小心问了一句
“姓周,怎么地,修个鞋还要查户口吗?”周师父头不抬眼不睁地问
我笑:“不,不是我们不是修鞋,我们…;…;”
我想了想,然后硬头皮说:“我要拜师,学拳”
我知道,这些师父脾气都大尤其周师父这样儿,我一说学拳,他可能得骂我,损我,给我撵走各种可能,我都考虑了
但结果呢…;…;
“学拳?我那牌子,有半月没挂了,你怎么才来”
周师父白了我一眼说
我啊…;…;
心说,这怎么还挂牌收徒?
正要问呢
周师父说:“知道,到这儿学拳的规矩吗?”
我脑子里一转,忙说:“不太清楚,就是知道您教,所以,我…;…;”
周师父:“这么着你推着我,先进院,进院,你就明白了”
我给老三一个眼色
我俩过后,绕到轮椅后头,在周师父指挥下,转了个头,然后,伸手将一个大铁门推开,进一邓一个铺了红砖的小院
院说小,也不小,说大不大不是四合院,是个独门独院,房子,看样子很老了,估计是祖上几代,就一直在这儿住
刚进院,我看了房子,目光朝墙角一扫,然后我愣了
墙角那儿,地上坐了一个,哎呀这家伙,身高差不多能有一米九十多,光了个一身大肌肉疙瘩的大膀子,胸口还有护心毛的大猛汉
这猛汉,怀里搂了个,漏了沙子的破沙袋,一见我们进来,张口就说了一句:“爸,沙袋又破啦”
我看这猛汉的模样儿,语气,神态,我忽然感觉,这人,不太对劲
好像是,传说中的,那种,精神不正常人士
啧啧,这事儿
我怎么跟疯子这么有缘呐
见过曲老二,那是个真疯子然后,老三,这是脑子里有病
想到这儿,我定了定神,然后,看了眼周师父
周师父叹了口气,然后说:“这我大儿子,你叫铁蛋就行我这规矩呢,就是让我教拳也可以,但你得陪铁蛋打,做他的陪练,陪他一起打拳你要能应,我一分钱不要你的,咱们就成交,不能应,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周师父一脸淡然地说
我原地,琢磨一下,我想了想问:“那周师父,您教的是,哪一路拳”
周师父仍旧淡然
“形意,别问哪一枝哪一脉你我之间,是互相利用关系所以,不存在,那种传承,支脉你陪铁蛋试拳我教你形意且我保证绝对让你学到真东西”
时至今日,我每每回忆我都无法忘记周师父当初看我时的那个眼神
那里面写满了绝望和悲观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周师父觉得,我根本不可能学什么形意,我也不懂什么叫形意他加不会认为,我能留下来,陪他的傻儿子一起试拳
但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极渴望我留下来,渴望教我真功夫,渴望有人,陪他的儿子一起练拳
他是矛盾,纠结的
但这,丝毫没显露于外,他平静的仿佛一汪秋水
淡淡地说着,神情,冷漠之余,还带了几分的自然
我听马彪子讲过形意
他说,那是跟八极一样,很厉害,很霸道的拳
并且,八极是有内,有外用现在人话讲,是内外家都有而形意是真正的内家功夫
高深的很,要用脑子悟,还要下苦力气来练
第三百六十八章终南山的现状
我转了身,用惊骇目光看二炳。
二炳呆了一下,复又想起什么般。一抬手给脑袋上扣的保安大盖帽摘下,嗖,飞一边去。末了认真说:〃哥,砸我一下。真的你试试,我这铁头功练好久的。〃
我打了个激灵,心里忽地升起一缕不祥。
〃别地啦,老弟,你这这行吗?〃我犹豫。
〃哥,你看不起我。〃
我说:〃那,那我试试?〃
〃来吧,没事儿。奔这儿砸,使劲,你拿了砖头。使劲砸。〃
我四下一打量见不远处草堆里好像有几块砖头,我过去特意随便找了一块。又担心是二炳弟特制的面包砖,我还敲打了两下。
很实在的大砖头子。
红砖,很硬,很硬。
我拿砖就走过去了。
二炳一拍脑袋,又深吸了口气。
我看了又看,我说:〃我砸了啊。〃
〃嗯,嗯!〃
二炳点了两下头。
〃真砸了!〃
〃嗯,嗯。〃
我拿砖,我一咬牙,抬手叭!
〃哎呀妈呀。〃二炳嗷一声儿。
砖头喀嚓碎成两半的同时,一缕红红的鲜血顺二炳脑门子就下来了。
月光下。
我看着二炳。
二炳看着我。
末了,他伸手抹把脸。
再把手放到眼前一打量。
〃血,血血〃
就这么连叫了两声儿血
二炳弟眼珠子一翻,扑通倒地上了。
我呆呆站在原地,让清冷晚风吹的略微凌乱了那么一小会儿。我把手中握着的小半截砖头放到眼前仔细一打量。
我晕了。
原来,这是一块从墙上拆下来的砖,砖的一面竟然突出了几个尖锐的水泥碴子。
什么也别说了,我飞砖,扛人,往医院跑吧!
两个小时后,在附近一所医院的急诊室。
二炳坐在我身边,伸手摸了摸缠满了绷带的脑袋,一本正经跟我说:〃哥,今天有点小意外,改天,改天你再试我铁头功,顺便我让你看看开碑手。〃
我拍了拍二炳肩膀,语重深长地说:〃二炳,你的功夫很厉害!真的很厉害,我都知道,都了解了。二炳,你不用给我看了,真的不用了。〃
二炳轻叹口气。
〃唉!真是不利,我从小就怕血,一见血就晕。哥,这事儿让你担心了啊。对啦,那医药费多少钱,我这兜里〃
二炳掏兜,掏出了七块五。
我把他的手给按下去。
〃行啦,行啦,医药费你不用担心啦,放心吧,这钱我出,我出。〃
〃哥,这哪能成。等我发工资,发工资我还你钱,对了多少钱来着,你把那个单子拿来我看下。〃
尽管我一再说不用二炳掏,可二炳死活不同意,愣是把单子抢过来,仔细看过数目后,又揣进自已的兜,并言说月底开了工资,一定还我这笔钱。
十分钟后,拍的ct片子出来,说是脑袋没事儿,让二炳回家静养就行了。
这样,我才跟二炳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