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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很爷们儿的一个小伙子。之所以掉泪,那也确实是想家。念
家。不放心家里的人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无月;即便是在夜晚。抬头望天,天空依然是
那么远那么的高,那么的辽阔。
刘满屯端着枪站在哨位上,向南望去。千里之外的家中,此时是
何景象呢?也许弟弟妹妹们还在闹腾着没有睡觉吧?爷爷应该是早早
的睡觉了,凌晨还得早起,在家里守岁等着村里人去给他磕头拜年
呢。
就在他心思远远的飞回到老家里看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
刘满屯心神一震,立刻收回心神。警愠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从让坡下面传来的,一个人影正在往山坡上慢慢的走来。
“谁!口令!”刘满屯呼啦一下拉动枪栓,举枪瞄向了那个人影。
前些日子局势紧张,上级传下命令来。说是最近有什么台湾的情报特务
潜入大陆,经常侦查我军的情报。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肖跃不屑的
对刘满屯说,扯淡,台湾的特务潜入大陆。那也是值查沿海地区的炮火
兵力布置等等,来咱们这儿侦查窃取个屁情报啊,飞机飞不到这边儿就
没油了,难不成台湾还真的能反攻大陆成功么?扯淡!
当时刘满屯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在这大半夜的,突然有人出现
在哨位附近,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立刻提高警慢,直接就
拉动了枪栓子弹上胜。
“孤狼。”人影出声答出了口令。然后往上坡上又走近了些才招
呼道:“是我,郝明。”
其实不用他回答,当他走的近了些的时候,刘满屯已经看出来是郝
明了。刘满屯放下枪退了子弹,疑惑着问道:‘班长?你来干什
么?”
“呵,大过年的,自己一个人不闷得慌啊?我来陪你说会儿话
口”郝明微笑着说道,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儿。
刘满屯心想找我说什么话啊?咱俩不是不对付么?不过他表面上却
不能这么说,只是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国民党的特务呢。”
“唷,国民党的特务有那么傻么?来咱们侦查连这儿触霉头,不是
来寻死么?”郝明开着玩笑说道。
刘满屯敷衍着笑了笑,他一点儿都不觉得郝明的话又什么好笑
的。
接下来,俩人都沉默了口也许是以前两人之间的几次不愉快的矛
盾。让二人一时间真的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聊聊。
郝明忽然从兜
工惋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递给刘满屯。
刘满屯怔了怔,推却道:“班长,正在站岗呢。
“得了吧。又没人看,还怕我给你穿小鞋?。郝明说道。
“没有没有。”刘满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下枪,伸手接过来
姆。心想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万一我这一抽烟,你他妈又该说我不遵
守纪律,思想意志够不坚定,怎么这么简单就让人给收买啦?就不注重
纪律啦?
郝明掏出火柴来给刘满屯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招呼道:
“来来,别站着了,坐下坐下,咱俩说会儿话。”说着话,郝明一屁
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刘满屯犹豫了一下,干脆也坐下了。他这才想起来,郝明平时可是
不抽烟的,而且以前就在全连那都是有了名的小气节约第一名,当然
了。自从他刘满屯到了部队之后,这个第一名他们俩就并列了。郝明
怎么舍得买烟抽了,还给自己烟?哦,大概是感谢我昨晚上救了他一命
吧?
“刘满屯,其实,其实以前我挺对不住你的,现在想想,我真是无
地自容啊!”郏明叹了口气。大概是不会抽烟的缘故吧他深吸了一口
之后,被呛得重重的咳嗽起来。
“说这此干啥,都过去的事儿了。”刘满屯无所谓的笑了笑。他
确实不怎么记仇。
郝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有些事儿虽
然过去了,可我总得都告诉你是男子汉,就得敢作敢当,以前,我陷
害过伽…”
“嗯?”刘满屯怔住了。不知道都明为什么说陷害自己。
“记得么。有一次紧急集合哨吹响之后。你找不到自己的帽子,
找不到背包带”是我头天晚上给你藏起来的。”
“为什么?”刘满屯并没有生气。只是想不明白。
郝明没有回答他,接着说道:,还有,那次排长的钢笔。是我偷
偷的塞进了你的被褥里的。”
“啊?”刘满屯这次真有点儿生气了如果说只是给他找茬下绊
子。这都没什么,但是偷钢笔那次。确实是在侮辱他了,名声实在是不
好卜偷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在那样一今年代里。谁都受不了的,刘
满屯皱着眉头有些冷冷的说道:“为什么?”
“唉,满屯,你心里有气我知道,我那些事儿做的真他妈不地道,
你现在揍我一顿解解气吧。”都明垂头丧气的说道。语气里充满着懊
悔和歉意。
刘满屯真的很想拎起枪托往郝明的头上砸几下,可他终究还是忍
住动手的冲动,只是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满屯”部明犹豫了一下,终于吸了两口烟之后,淡淡的说
道:‘我从小生长在山区的农村里,我们那儿穷啊,穷的家里七口人只
有两床棉被,穷的一年都吃不上一顿白面馊头。天天是野草青菜熬一
大锅粥。里面加上一定点儿的玉米面”就这样,从小到大没吃过一
顿饱饭,我打小就天天的往止上跑。打些野物不敢吃,卖到供销社去。
换点儿粮票回到家里全家用。知道不?我这身子骨就是爬山爬出来的,
当年征兵的时候,俺家里没门路,找到乡里拿不到指标,找到县里拿不
到指标,俺奶奶,俺爹俺娘。俺弟弟俺妹妹都在家哭啊,俺奶奶眼睛
都哭瞎了,说咱家没指望了,可俺们没法子啊!后来俺在止里打兔子的
时候,遇见了咱们指导员,他们那时候是从部队出来,到县武装部接
兵。俺跑下山,拦住他们,给他们磕头”指导员那时候是个排长。他
心眼儿好,可怜俺。就给俺在县武装部弄了指标,让俺当了兵,”
刘满屯听着郝明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边儿说着,眼角都流出了泪
水。声音也哽咽起来。刘满屯忍不住心里也酸酸的。他打小受过太多的
苦和罪了,所以当郝明说起苦日子的时候,让他心里不由得有些惺惺相
惜的感觉,都是苦命人啊!
“你大概也看到了,俺在咱们连里。没有用过牙膏,没有用过香
皂。啥都没用过,俺当了兵之后。就连学习知识,认字儿,都是指导
员可怜俺给俺的铅笔和本。俺舍不的用,私下里自己跑到操场上用木棍
儿在地上戈,因为俺知道,俺每天两毛五分钱的工资寄到家里头。家
里面几口子就能吃的好点儿。起码能填饱肚子了。”
“班长”刘满屯心里没了气,对于这样一个苦命的人,他实在
是不忍心再去生他的气了,虽然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郝明为什么要
陷害自己。
“唉,不说这些了。”都明扔掉了烟蒂。双手使劲儿的抹了把脸。
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俺想留在部队上。能提干,混个一官半职的
就行所以俺很努力,比全侦察营的人都努力,军事技能全营都是第
一。因为俺知道,俺没文化。就得指望着军事技术比别人强,才能提
干”后来你来了,你一个新兵进入咱们侦察营,很快就成了全营各项
军事技能的尖子人物,比俺强。说实话,俺当时不嫉妒你,一点儿都
不。可俺害怕啊你当了第一,俺在全营就啥也没有了,怎么提干?”
“班长,别说了,别说了。联道了,我不生气了。”刘满屯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小光江柚头
劝阻着郝明别再说下去了他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郝明要那么做。无非
就是想让刘满屯这样一个尖子犯了错误。受了处分,甚至被退出侦察
营。
郝明双手捂着脸趴在了膝盖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俺,俺对不起
你啊!”
“班长。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刘满屯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人。
郝明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多少年来。他经历了太多的苦,受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