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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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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古兰经》中有60多处提到“乌玛”一词,不仅是指一个族裔,而且是指一个信众群体,并说在信仰产生分歧之前,人类只有一个“乌玛”。当然,在分裂之后,上帝会根据自己的意愿偏向其中一方。一些重要的一神教教义在《古兰经》和穆罕默德的圣训(?adīth)中都有记载,并且均将分歧搁置到了一边。穆斯林相信,用宽容和尊重对待犹太教和基督教,是不会有错的。
    这一时段的许多资料都比较复杂,甚至相互矛盾,主要原因是有些文字写于事件发生的很多年之后。不过,随着近期古文书研究的进展,一些从前未知的文献资料得以重见天日,改变了人们对此一历史时期的认识。比如,伊斯兰传统一直认为穆罕默德死于公元632年,但据现代学者分析,这位先知很可能活了更长的时间。7世纪和8世纪的许多文献都记载了一个据有神赐能力的传道者——近期研究表明这个人就是穆罕默德本人——指挥着阿拉伯军队并率领他们向耶路撒冷的大门前进。
    面对穆罕默德信众取得的优势,巴勒斯坦当权者的对策显得愚昧低效。某些基督教徒采取绝望的反攻手段,说阿拉伯人最阴险、最恶毒,以企图劝说当地人不要因为他们的教义简单和熟悉就盲目轻信。那些“撒拉逊人”复仇心强,仇恨上帝,耶路撒冷的元老在圣城被征服后不久就这样警告道。他们掠夺城市,蹂躏乡村,火烧教堂,摧毁寺庙;他们对基督和教会犯下的罪行,以及他们“对上帝的亵渎”,都骇人听闻。
    事实上,阿拉伯征服者既不像人们说的那么野蛮,也并不可怕。据考古资料记载,在整个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地区,人们很少能发现暴力征服的痕迹。再比如,在叙利亚北部最重要城市大马士革,当地主教和阿拉伯将领达成协议后,整个城市迅速投降,未造成任何伤亡——就算其中有故意美化的成分,但从双方达成的协议看,至少都非常理性、现实:为了能使教堂不受影响并正常开放,为了让基督徒们不受侵扰,当地居民愿意承认新征服者的霸主地位。也就是说,他们不再向君士坦丁堡交税,而是向代表“先知、哈里发及其信众”的地方管理者交税。
    沿着贸易要道,阿拉伯人不断朝各个方向扩张。军队云集到伊朗西南部,随后将目标转向伊嗣俟三世(Yazdagird III)——向东部逃亡的波斯萨珊王朝末代国王。进攻埃及的远征军只遇到有限的军事抵抗,当地人或是在内讧,或是愿意寻求和谈。地中海上的明珠亚历山大港很快缴械,被迫同意献上大量贡品以求阿拉伯人不要摧毁他们的教堂,不要伤害当地的基督教徒。消息一经传出,亚历山大港一片哀号,人们甚至叫喊着将协议签订者主教赛勒斯(Cyrus)以叛国罪用乱石砸死。“我签了协议,”赛勒斯辩护说,“但为的是你们和你们的孩子。”一个多世纪以后一位学者写道:这样,“穆斯林控制了整个埃及,从南至北。靠着新税收,他们的收入比之前增加了三倍”。上帝在惩罚基督徒的原罪,同时代的另一位学者写道。
    这是一次近乎完美的扩张行动。面对军事威胁,一个又一个行省接连向新征服者屈服,签订和谈协议。君主在新征服领土上的权力并不强大,甚至不太引人注目。总体而言,当地大多数居民仍照常活动,未受新征服者的影响,后者建立的堡垒和据点都远离都市中心。一些专门给穆斯林居住的新兴城市被另外建起,如埃及的福斯塔特(Fus?ā?)、幼发拉底河畔的库法(Kūfa)、巴勒斯坦的拉姆拉(Ramla)以及位于今天约旦的艾拉(Ayla)。在这些地方,清真寺和统治者官邸都可以自由选址建造。
    与此同时,在北非、埃及和巴勒斯坦,许多新的基督教堂也被允许兴建起来,这说明某种妥协正在迅速达成,对宗教的包容一如既往。在从萨珊帝国获取的土地上也有类似的政策——至少在刚开始,琐罗亚斯德教基本无人干预,任其自由行事。对于犹太教和基督教,甚至被允许使用更加正式的手段来予以保护。有一份叫《乌马尔公约》(Pact of ?Umar)、内容繁复又颇具争议的文献,其中明确规定了基督徒在新征服者的统治下应享有的权利,并规定了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共存的基本原则:不会在清真寺上安置十字架;不可向非穆斯林子女讲授《古兰经》,但也不能禁止任何人转信伊斯兰教;穆斯林在任何场合都应得到尊崇和帮助。多种信仰并存是早期伊斯兰扩张的重要特色,也是它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
    在约旦北部杰拉什古城(Jerash)陶瓷烧窑里发现的证据表明,即便在这种宽容政策下,有些人也依然小心翼翼。这个公元7世纪烧制的台灯上,一面用拉丁文刻着基督教的祷告词,一面用阿拉伯语刻着伊斯兰教的祈福语。如果考虑到之前波斯对这一地区的占领只持续了25年的话,这种做法的确很是稳妥。正如7世纪某希腊文献上写的,谁也无法保证阿拉伯人能长久待下去,枯木还能再生,穆斯林征服者也许就是昙花一现。
    行政管理方面的新政策也颇具亮点。在新征服的地区,罗马钱币沿用了几十年,同时新铸造的钱币也在发行,但刻有基督教长期使用的类似图案;现存法律系统也保持不变;征服者还采纳了现存的社会习俗,包括财产继承、婚丧嫁娶、婚姻誓约、朝圣戒斋。多数情况下,前萨珊帝国和罗马帝国地区的总督和官员都保有其原先的职位。这种做法基于简单的数学考虑,新统治者——无论是阿拉伯人还是其他民族,即便算上自愿和被迫皈依的新信徒——在人数上均居于弱势,这意味着争取当地人的支持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必须。
    从大的方面讲,这种宽容局面的出现是由于伊斯兰在波斯、巴勒斯坦、叙利亚和埃及获胜之后仍有很多大仗要打。其中之一便是和罗马帝国残余势力的持续纠缠,阿拉伯领袖希望彻底击溃罗马人,因此需要不断向君士坦丁堡施压。不过,更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关于伊斯兰信仰的战役。
    与早期基督教的内部争端相似,如何确定穆罕默德所受的神启、如何记录和传播这些神启以及传播给什么人,这些在穆罕默德死后都成为了主要问题。斗争十分激烈、残酷:被指定为穆罕默德的代表和继承者(即“哈里发”)的前四个人中,竟有三个是遇刺身亡。在如何解释穆罕默德教义的问题上也是争得难分难解,无论是为了曲解还是继承,人们都付出了绝望的努力。人们想搞清楚,在7世纪最后的二十五年中,穆罕默德到底得到过什么样的启示,才最终得以形成唯一的圣书《古兰经》。
    伊斯兰内部诸教派的对立状态加剧了各方对待非穆斯林态度的转变。每个教派都宣称自己是先知箴言的捍卫者,代表着真主的旨意,因此可以想见,争斗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那些“卡菲尔”(kāfir,即异教徒)身上。
    过去,穆斯林领袖能够容忍、善待基督教徒,甚至还在公元679年地震后重建了埃德萨教堂。但到7世纪末,情况发生了变化。人们开始致力于让当地人换教、皈依伊斯兰,随之而来的还有对这些人的敌意。
    这一转变在货币上得到体现,因为货币可以被用来宣传宗教信息,这一行为被学者们称为“钱币战争”。伊斯兰领袖哈里发于7世纪90年代发行新钱币,上刻“真主是唯一的,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随后,君士坦丁堡开始反击,钱币正面没有皇帝的头像,头像被放在了背面,正面的形象全然一新:耶稣基督。其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强化基督教的身份认同,表明帝国正得到上帝的护佑。
    经过一番奇迹般的发展,如今伊斯兰世界已经能够和基督教世界平起平坐了。有趣的是,针对罗马新版的耶稣像钱币,穆斯林的最初应对政策也是发行新币:以另一个人的头像替代耶稣,并以他作为帝国和宗教的保护神——尽管据说这个人是哈里发阿卜杜勒?麦利克(?Abd al…Malik),但他完全有可能就是穆罕默德本人。他身着长袍,留着精致的胡须,手持带鞘的宝剑。如果这人就是先知,那这就是已知最早的穆罕默德的形象了——人们在他活着的时候亲眼所见的形象。阿拉伯历史学家拜拉祖里(Al…Balādhurī)在一个世纪后写道,有证据表明,在当年追随穆罕默德逃亡麦地那的信徒中,有健在者见过这些钱币。另一位更晚一些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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