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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手打)-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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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罢,那男子似有所感,一双亮亮的眼睛向房子这边扫来,徐祈宁一惊,退了两步,双手捂住心脏,暗忖,那天冷宫起火,按照弟弟书信所言,本以为会和家人团聚,却莫名地来到了这农户家中,日日里只见到了那监视她的妇人和那个男子。
  徐祈宁走神间,门板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收敛心神,侧耳倾听,男子好听的声音传来:“我这几日要回城见东家,你有什么要捎的么?”
  徐祈宁咬紧下唇,不发一言,门外静默半晌,脚步声响起,男子渐渐远离,她一急,脱口而出:“给我带些五彩丝线来。”
  男子一愣,回过身来,对着关着的门板一笑,大声道:“好的,一定带来,城里最好的布店的最好的丝线。”
  徐祈宁满脸绯红,和他说话了呢,终于和他说话了呢,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她伸出素手,抚过窗下的绣架,那里是个绣了一半的兰花,花心之中有个极小的双字,似乎,他叫赵双?
  也是姓赵呢,却不是那个赵,徐祈宁轻叹一声,他说要回去几天,究竟是几天呢?方才应该多问一声的,突觉兴致寥寥,在宫中时时间也没有如此难以打发。
  徐祈元回到家中,日日里喝得酩酊大醉,早朝亦是托病不去,数年来的信念毁于一旦,回过头来,他却是一无所有。
  他蓬头垢面地缩在屋中一角,双手颤抖着举起酒坛,空空如也的坛中半晌方落下一滴酒液,徐祈元把坛子一丢,沙哑着嗓子吼道:“酒,给我酒。”
  一个影子缩在屋中另外一角,平淡地道:“传有龙船出没于长江之上,时时有仙曲从船上传出,曲音如泣如诉,闻者无不落泪……”
  徐祈元一震,喃喃道,是她,一定是她……
  三日后,红透半边天的徐相国托病辞官,不知所踪。
乌溜溜的黑眼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章 教子
     文卫紧紧贴着文竹,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子,那个###的十分干净,一脸和煦地看着他微笑,他仰起小脑袋,向文竹问道:“娘,他是爹么?”
     文竹好笑地看着杨花尴尬的样子,摸了摸文卫的小脑袋瓜,轻声道:“不是的,他是叔叔,不是爹爹。”
     文卫失望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杨花轻叹声,问道:“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么?”
     文竹淡然一笑,专注地看了一眼文卫,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罢,文竹掉头向车外看去,远远望见那一条白练贯穿东西,一眼望不到尽头,颇为感慨地道:“一别三年,如今又要踏上北楚的疆域了。”
     文竹顿了顿,又道:“这次出来要仔细查验各地商铺是否有背主行径,恐怕费时许久了。”
     杨花不以为然地扬起头:“出来的都是跟了文叔叔多年的老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罢。”
     文竹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道:“他们出来四五年,天高皇帝远,就是见利忘义也是正常。”
     两年后,五岁的文卫比同龄的孩子高上许多,望过去却是有六七岁的样子,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当街一家布店之中,立刻就有个伙计迎了上来,见他生得唇红齿白,十分讨人喜欢,不由放柔了声音问道:“你爹娘呢?这里是卖布的,不是玩耍的地方。”
     文卫稚气未脱,脆生生地道:“我是来买布的。”
     那伙计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你个小小孩童买什么布,还要娶媳妇不成?”
     文卫见怪不怪,等他笑够了,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来晃了晃,干脆地吩咐道:“还不叫你家掌柜的出来?!”
     这伙计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二三十文,何曾见过整锭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转身喊道:“老板,老板,来大客户了!”
     文卫见他往后院去了,环顾左右,再没有其他的伙计,不由微微摇头,若他是贼,此时搬上几匹布就走,怕那伙计哭都没地儿哭去。
     他气定神闲地打量起了店中摆设,见各种布匹井然有序地摆放其上,又挥手去摸了摸布料,微微皱眉,这布料虽是新布,却都是去年流行的料子,暗自在心中给这家掌柜打了个差等。
     离这布店不远处的街口上,杨花苦笑着看文竹把座椅下的银子一锭锭地装到包袱皮中,犹豫道:“这样不好罢?毕竟都是文卫自己赚的。”
     文竹头也不抬地数着银子,伸出头去吩咐道:“起驾。”
     缩回头方教育杨花道:“要让他知道,来之不易,失去却很容易的道理,并且牢记最可怕的敌人往往就是你身边的人。”
     文竹数完了银子,满意地把那包裹放到了怀中,挺直腰杆,理所当然地道:“何况我是他娘,他的银子还不都是我的。”
     杨花见她做土匪做的如此理直气壮,口气也硬了起来:“那也不用把他一个人丢到这里罢?等会儿他买了布出来,见不到你我,那么小的孩子被人拐了怎么办?”
     文卫掂着手里最后几个铜板,那伙计捧了几摞布匹站在他身后,伸着脖子打探半天,不解地问道:“小公子,你说的家人的马车在哪里了?”
     文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双眼睛睁得圆圆,可恶,肯定又被那该死的老娘算计了,他回过头,费力地抱过伙计手里的布匹,往店门口一坐,吆喝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布匹大甩卖了,只要原价一半,不信可以去后面的店里打听行情。”
     那伙计看得傻眼,心道,这粉妆玉砌的小公子难道是个傻子不成?在店里费尽唇舌,讲了半分利下来,如今却又马上五折甩卖?!
     他赶紧回到店里唤了老板来,这老板却是当初文家的一个掌柜落地生根后发展的一个伙计,人老实但是头脑不大够用,见状,却是从袖子里摸出了刚收的银子,“你把布都退给我好了。”
     文卫登时对他好感大增,却不伸手接那银子,一张脸上写满渴望,认真地道:“我和家人走散,想在店里住上些日子,就当伙计,只求包吃住,不要酬劳,可好?”
     掌柜的面露为难之色,这开店的也不是开善堂的,文卫察言观色,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布又丢到伙计手中,小手儿背到了身后,迈着四方步,学着大人的样子,在店里晃了一圈,随即说道:“你看你这家店子里,贵重布匹随意摆放,这香云纱与沉罗布摆到了一起,你若是一个要价十文,一个要价十两,谁个会信?”
     小伙计听得眼睛都直了,敢情,这个小公子还是个大行家?那香云纱和沉罗布自己当初可是辨认了三月才区分出来的。
     却听文卫又指着货架最上面的锦缎道:“这绫罗最怕灰,你却把它放在了最上面,只怕一个月后,这布就只能当次品卖了。”
     那掌柜的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东西,好像老掌柜都教过,只是自己的脑子笨,却是记不住那许多。
     文卫伸出小手费力地翻动片刻,吃惊地道:“哎呀呀,你看看这个,竟然把一匹白凝纱堆到了这土染蓝布之中,都可以叫蓝凝纱了。”
     掌柜的脸都绿了,心疼地把那匹白凝纱翻了出来,拍打拍打,再看文卫,那眼光都变了,景仰,敬佩,这就是活生生的祖师爷啊。
     几日后,文竹远远看见文卫志得意满地站在太师椅中,指挥着三两伙计忙来忙去,布店之外门庭若市,买布者甚众,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倒是不怕饿死了。”
     杨花汗颜,心道,就算饿死也是你这个亲娘造成的。
     文竹摆了摆手,文卫眼尖地看到自己亲娘,左右看看,见每个伙计都在忙着,他悄然爬下椅子,蹑手蹑脚地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大步跑开,炮弹一样冲到了文竹怀里:“娘,娘,卫儿想死你了。”
     文卫一双眼睛亮晶晶,布满水汽,顷刻间就哭出了声,文竹拍着他的背,心道,这小子越来越鬼了,懂得示敌以弱了。
     文卫哭了半晌,抬起头来,担心地问道:“娘可是遇到了贼人?”
     杨花一愣,却见文竹连连点头,文卫抽噎着又问道:“那孩儿攒下的银子也没了?”文竹赶紧又点了点头。
     文卫大义凛然地道:“银子都是小事,只要娘没事就好!”
     却见文卫从腰间摸出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举着算盘给文竹看,认真地道:“娘搞丢了卫儿的银子应是一百零五两,加上这几日的利息,一共是一百零五两三钱,娘就做苦工抵债好了,按照娘以前要卫儿做的,做一餐饭是三钱银子,洗一件衣服是一钱银子,唔,娘只要做上十年就还清债务了。”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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