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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场。
“你在担心什么?”好象自从她认识他之后,她就常为他烦恼东烦恼西的。
无愁的芳容显得很严肃,“我怕你会被他给踢出去。”
“啊?”底下的马车忽地剧烈震动,令他一时没有听清。
“王爷,咱们到了。”宫悬雨在外头轻敲着车门。下了车后,一块前来的庞云,便忙不迭地凑至风淮的身边传授教战守策,无愁听了只是摇摇臻首,并不多予置评,但在他们四人走入将军府偌大的前庭时,无愁却停下了脚步,兴昧盎然地瞅着厅门门槛外的凌乱雪地。
“原来已经有先烈来报到了啊……”她一手掩着小嘴,爱笑不笑地看着雪地上类似人形的印子。
前行的宫悬雨,在风淮与庞云准备好了时,便朝厅门处的小厮递交上了拜帖,但门口的小厮却连拜帖的内容和造访者是谁也没看,转身就直接朝厅里大喊。
“大人,又有客到!”
官悬雨当下拧紧眉心,“又有?”
庞云一手拍着他的肩头解答,“王内的人定是先到了。”没想到特意耗了那么大功夫,三内的人却还是能突破封锁先行抵达,喷,白费力气。
“将……将军,别、别……不要啊——”厅内忽地传出仇项慌张不安的高扬声调。
“咦?”三个好奇的男人皆探首往里头看去。
下一刻,被东内派来当说客的仇项,已遭人不客气地踢出门外,再由等在门口的小厮们抬起他的四肢,同心合力地将他扔出府院大门,反应敏捷的风淮等四人,见状赶紧闪过那抹飞出的人体,然后看仇项在落地后在雪地上滑行了数尺,最后一头栽进雪堆里,呈大字状地趴卧在地。
“哇……”头一回见识到如此待客之道的三个男人,整齐一致地张大了嘴。
“你所担心的……”风淮的表情有些僵硬,纳响地一手指着前辈的下场,“就是这个?”真是周到的待客礼仪。
无愁快乐地耸耸肩,“不想被踢的话,记得待会进屋后就统统都供声。”很好,想跟风淮抢兵源的东内已经被踢出局了。
“明白明白……”受教的三个男人乖乖地点头。
庞云脸色难看地指着里头那名安然在坐,至今躺未被踢出阵亡的怀炽。
“雅王怎么没被踢出去?”素闻雅王详熟拉拢之道,该不会是定威将军已经决定接受南内的招拢了吧?
无愁胸有成竹地漾出一笑,“别紧张,那只代表他沉得住气而已。”伯父才不吃文人的那一套呢,怀炽顶多只是没踩到伯父的忌讳,所以才还没被踢出去而已。
风淮满面担忧地看着里头久未见面的小弟,既是担心他会代南内得到定威将军,也烦恼他会像仇项一般被人踢出去,可是随着时间不断的过去,厅里却始终没有交谈声,也没有如方才般的暴力举动。
“将军……”坐在客席上的怀炽,在久攻不克后,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地打破厅内的沉默,打算重新再对视客人于无物,正潜心抄写兵书的莫远游说一回。
“来人,送客。”逮着他开口的莫远,马上放下手中的笔,头抬也不抬地朝身后拍拍两掌。
无愁痛快地看着另一名耐力不足的说客,同样也是因踢到铁板,而不得不被铁面无私的小厮给强行逐验出厅,可是与她一同前来的三个男人,却始终不明白怀炽究竟是错在哪里,所以才会被莫远给撵出大门。
好不容易又解决一名不速之客的莫远,心底老大不痛快地接过小厮新呈上的拜帕,一双有些泛白的粗厚一字眉,紧紧连整成一条直线。
大雪目的,这些皇子们是都闲着没事做吗?先是有东南两内的人来访,莫名其妙地对他端出了一大堆威胁加利诱,现在又来个什么卫王党?他何时跟这些人这么熟络了?之前三内不是都没有人要理会地吗?怎么在这个卫王党冒出头来后,又有人突然想起他们天朝还有他这个定威将军的存在了?
领人进厅的无愁,在一进厅内后,立即安排他们三人坐在远处,而她自己则是搬了张椅子至莫远的面前坐下,并在坐定后就掏出放在袖里的刺绣,低下臻首便专心地在帕子上绣花,而莫远则是根本不看来者是谁,依旧半转着身子抄写他的兵书。
时间一点一滴在寂静中逝去,眼看他们两人对坐都快近两个时辰了,安坐在后头等待的三人虽是不耐到了极点,可看在无愁的叮咛上又不敢妄动,就只能等在那里看他们两人到底是谁先放弃沉默。
就在这时,安静的大厅忽地响起一阵轻脆的响声,耐心耗尽的莫远,忽地折断手中的狼毫笔,满脸忿恼地瞪向对面的亲侄女。
“说……”他输得很不甘心,“有话就快说!”再让她绣下去,她就要绣完一打帕子了!
‘伯父。“沉默抗战获胜的无愁,慢条斯理地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笑靥如花地抬起臻首,”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跟她比耐性?在等过一个风淮后,她已经练就一身等遍天下无敌手的本事了。
“什么东西?”瞧了瞧坐在远处的风淮后,莫远心头老大不舒服地拧起一字眉。
她温婉地浅笑,‘人情。“莫远暴嚷地指向风淮,”为了那个抛弃你的男人?“打从那小子走进来后,他没派人把他大卸十八块他就该榆笑了,他还有脸派她来借什么人情?
“他没有抛弃过我,他只是忘了。”无愁拉下他的手,直来直往地导人主题,“我不想客套,也不想拐弯抹角,总之一句,你借不惜?”
他得意地抬高下巴,“不借!”
“好。”早就有数的无愁轻耸香肩,站起身来在厅里左顾右望。
他有些好者,“你在做什么?”
“伯母人呢?她在府内吗?”
“你找她做什么?”患有严重惧内症的莫远瞬间拉起了紧报。
她笑得很无害,“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她一些只有我们两人才知的秘密。”
她太了解这个军人作风不吃软不吃硬,什么罩门弱点都没有,却只深恐太座变天的伯父了。
“秘密?”他不安地咽咽口水。
“你忘了?那我来帮你复习一下好了。”无愁微笑地坐在他面前,开始扳着白润的手指头细数起他不为人知的光辉历史,“在我七岁的时候,你在淮东郡内养了个美丽的阿姨;十岁的时候。你在淮北郡帮那个老是穿金戴银的陌生阿姨,盖了幢美仑美美的大屋;十四岁的时候,你趁伯母回娘家时,把京兆第一教坊的所有歌姬舞妓带回府里住了整整一个月……”‘脸色大变的莫远立刻沁出冷汗,’林还帮作我记录?“
这小侄女是在想什么呀?打从年纪那么小的时候就懂得捉人把柄?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没理会他的无愁,依旧继续朗诵敌不过女色魅力的伯父,这些年来洋洋洒洒,但保密工夫却到家的情史。
“你想怎么样?”他忙不迭地掩上她的小嘴,并将她拉来身畔低问。
无愁徐徐吐出四字,“神风大军。”
他紧叹着牙,“那是圣上的……”就知道她的目的也是这个!
“借用一下。”
莫远凶蛮地对她拧起两道横眉,“倘若我对圣上不忠,一旦东窗事发了,到时诛连九族也会有你的份!”她忘了她也是他的直系血亲了吗?
“又没人叫你明目张胆的把一整只大军都扛到风淮那里去,你想造反啊?”
无愁淡淡轻哼,把事情撇得很清楚,“我只是要你拒绝三内的利诱拉拢,并且在暗地里帮风淮撑腰而已,这跟你对圣上忠不忠诚有何干系?”
‘刚把话拐来拐去的,反正怎么说都是你的理。“他挥着手,两只老眼直不隆略地瞪着让他恨得牙痒痒的风淮,”哼,说白了你就是为了那个言而无信的混小子,单看那小子利用你走后门的这一招,本将军就看不起他!“当年硬是失约不来娶他的侄女,如今有求于他才又去找回未婚妻?
无愁捧着他的脸,将他瞪人的怒容转回来,语调冰冷地警告他。
“我说过他忘了,他也从不记得有圣上踢婚这回事,所以不许你瞪他更不许你抵毁他,即使你是我的伯父也不成。”她可不是特地带风淮来看他的臭脸的,无底下除了她外,谁都没有资格找风准兴师问罪。
他几乎想掐死她,“你……”他是在为她出口等人等了六年的闷气,可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尽是把胳臂往外弯!
‘“还有,走后门的人是我,他才不屑这么做呢,他的脾气比你更硬。”要不是她怕风淮出师不利就被踢出去,只怕想用诚意打动人的老实风淮,一定像个傻子般地亲自上场了。
“喔?”他不屑地挑挑眉,并不怎么相信。
‘伯父。“无愁换上了一张笑脸,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