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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制迷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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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丙奇对于你的辞职事件,有两种评价,一种是说陈丹青败退,他水土不服;还有一种讲陈丹青的败退是我们教育体制的悲哀,教育体制的耻辱。你觉得哪一种评价更中肯?
陈丹青我在任教第一年就败退了。招生失败,除了败退,没有任何选择。所以五年后我决定辞职并不是败退,而是将自己从不断败退、注定败退的情况中抽身出来,所以我不认为悲哀。
我也不认为这是教育体制的耻辱,全国多少万教师,走个把人,其实正常。
熊丙奇你一进来时有没有想过就撤离?
陈丹青第一,我刚接工作立刻走,非常不礼貌、不负责。第二,我毕竟对国情还是不太了解。在刚刚遭遇局部问题时,你不会去把它设想成是这么普遍的一个大问题,你不应该夸大你的挫折。但是年复一年,我看到这是所有教师早就面临的老问题。这次辞职事件,我所得到的回馈都告诉我,每一所学校,每个教师,都面临同样的问题。而且,我发现所谓教育问题、文化问题、艺术问题,在当前中国其实是非常次要的问题。
作者补记2005年6月,我与葛剑雄教授谈起陈丹青先生辞职一事。葛教授说:应该各打50大板!陈丹青当画家当得好好的,你来蹚这浑水干啥?我们研究历史的,没办法,只能如此。清华呢(应该是原来的中央美院),也根本不该请他来当教授。画家,没有必要去学院当教授、当博导,画画的,也没有必要去攻读博士、硕士。现在不管搞什么的,都以高学历为荣,记者要读新闻学博士,作家要读中文系博士,干部也纷纷要读研究生、读博士生;教授现在的名声虽然不好,但是大家还是渴望当教授,官场上的、商场上的、舞台上的,都希望能沽一点“教授”的“名”,这其实是一种社会病。葛教授说,不但没必要这般病态地去追求博士学位,而且,大学也没必要人人都要读。
熊丙奇人们都在讲教育是一个国家持续发展的基础,甚至说,如果教育出了问题,它将动摇整个国家、整个社会将来生存、发展的根基。据我所知,发达国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发达,在于他们当初重视教育投资,发展教育提高全民素质,直至今天,发达国家的政府依然将发展教育作为政府工作十分重要的内容。为什么在我们这里,教育却变得如此的次要?

第5节:穷国办大教育
陈丹青这就像一个家庭,家长知道孩子顶重要。但他还小,还活着,没关系,家里其他问题比这孩子更紧迫,更重要,更难办。比如说吃饭问题、经济问题等等。中国问题太多了,三农问题、司法问题、上访问题、自然环境问题、台海关系问题,等等等等,你顾不过来,你得先抓最棘手的问题解决。教育问题,只要学校开着,课在上着,出问题就出问题吧,你顾不过来,谁也顾不过来。
熊丙奇如果说在我们国家整体还比较贫穷的时候,我们是“穷国办大教育”,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大家都要有饭吃,还没有办法重视教育,有问题是很正常的,那么,最近几年来应该说我们国家有所发展,经济情况相对来说有很大的好转,即便依然是“穷国办教育”,也应该比过去有一些“进步”,但是,我们发现教育在退步,教育的氛围比以前还差。
作者补记“穷国办大教育”,这是教育界评价今天教育发展的基调,这个基调决定了很多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与此同时,在我们国家,与“穷国办大教育”相对应,有一句口号,叫“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感觉教育很受领导重视似的。后来大家发现,越是口号叫得响的,往往越是执行不了,或者执行难度很大。而到现在,有学者已经质疑,“不穷也要穷教育”(《国家财政难道“不穷也要穷教育”?》,王东仁,《中国经济时报》,2005年7月1日。)。以下数据来源于财政部部长金人庆向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六次会议所作的关于2004年中央决算的报告:2004年全国财政收入达到2639647亿元,比上年增长216%,完成预算的12%;全国财政支出2848689亿元,增长156%,完成预算的1064%。根据报告提供的中央财政支出决算表,教科文卫支出,仅完成预算的89%。
陈丹青二十多年前国家非常穷,可是对教育比今天重视得多了。当时“文革”浩劫刚结束,大学停办十年,邓小平立即提出恢复出国留学,教育部立即实行择优录取政策,各学科迅速恢复……全国上下,教育复兴的愿望、年轻人的求学欲望空前高涨。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可能我们有一个错觉:教育早已走上正规,历史问题早已解决。看哪,该做的都做了,当今教育多么繁荣啊!同时,二十年改革开放,又不断发生许多新问题:三农啊、就业啊、腐败啊、环境生态啊……我想,教育问题的紧迫性会显得次要,至少不如二十年前那么紧迫,那么刻不容缓。
作者补记1993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明确指出,逐步提高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20世纪末达到4%,达到发展中国家20世纪80年代的平均水平。计划、财政、税务等部门要制定相应的政策措施,认真加以落实。那么,按照法律规定,到20世纪末,也就是1999年,我国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就应该达到4%,事实又是如何呢?据教育部的官方统计,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从1998年的259%提高到2002年的341%,教育部在发布这一消息时,感觉是进步很大、成绩很大(《我国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重达341%》,温红彦、丁伟,《人民日报》,2003年9月20日。)。4%其实不是一个高的比例,因为全世界在教育上的投入占GDP份额的平均值是5%,发达国家以及某些迅速发展的发展中国家,都高达或超过了6%。诺贝尔经济奖得主詹姆斯·海克曼就说:“中国各级政府现在大约把GDP的2。5%进行教育投资,同时把大约30%的GDP用于物质投资。在美国这两个指标分别为5。4%和17%,在韩国分别是5。7%和30%。”(《中国应重视人力资本投资》,詹姆斯·海克曼,《21世纪人才报》,2003年1月6日。)人们常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从教育这件事上,我们发现,其实,从上到下,根本就没有人把政策当真,把法律当真。白纸黑字的条款不可谓不周到不细致,但那仅仅是条款,不必太当回事。2003年,江苏省财政性教育经费投入1914亿元,占GDP的比例为189%,低于上年009个百分点。就这一比例,不就有“学者”和“专家”跳出来说,4%的比例不一定科学么?其理论是江苏的GDP很高,哪怕是189%,其教育经费投入还是稳居全国第二位。(②《教育占GDP的4%是否科学免费义务教育是必然》,郑春平,《现代快报》,2005年5月19日。)
原因2:国情的塑造力
我们不能质疑教育国有化,而是应该认真检查,在教育国有化的近百年过程中,哪个阶段、哪种做法奏效或不奏效?

第6节:国情的塑造力
中国有中国的国情,不要一味地说国外这样国外那样。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学习西方,简单地说,就是在学美国,因为美国的高等教育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是,很多在美国看似能奏效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并不能奏效,甚至变得可笑。
2003年,我按以前的通讯地址联系一位长江学者。接听电话的人,对来电感到十分吃惊:他早已经不干了,又回到国外去了。吃惊的其实应该是我,这位长江学者在国外学术界享有盛名,一年多前回国应聘长江学者,当时他的雄心壮志让我记忆犹新。
从侧面“打听”到,国内的学术环境很让这位教授失望,周围的同事没人跟他谈学术,谈理想,就谈课题,谈项目,谈钱;没人问他的学术思路,就关心他接到了多少纵向课题、能发几篇论文。管理方式更让他叫苦不迭,在国外“享受”惯了的他,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干,要房子,跑报销,还有各种会议,真正能用到学术研究上的精力大打折扣。据说,有一次,中午,他正在准备下午的学术报告,领导来电话,要求他下午去参加一个临时会议,是一位重要的上级领导来调研,“务必参加”,并要求他将学术报告改期。他说,重要的活动,在国外是要提前一个月安排的,你怎么只给我一个小时时间来安排?我的学术报告是早就安排好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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