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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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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此贴切。几十年来,这个国家的知识分子,总有这样的“西学为用,中学为体”的人物。

荷花是这个国家诗人墨客的爱物,更是这个国家主要宗教佛教的圣品——它出淤泥而不染,象征着滚滚红尘中的超凡脱俗而至菩提境界。这种植物,本该栽在我的上帝治下的天国!不过此时的毕启更赞叹的是——满池的荷花在细雨微风中的那份淡定从容。毕启自1898年到中国,到明年,便是整整三十个年头了。这么想时,毕启油然想起大约是在三年前,曾有一个中国人——卢作孚向自己提起过这个话题:“毕启先生开始创办华西大学的时候,计划用多少年?”

“三十年,”毕启竖起三个手指,同时想起了这个卢作孚只花了三天便将省城的一个通俗教育馆变得令自己认不出来,毕启现在还同意自己当时对这一奇迹的赞叹——“可怕!”

那以后三个月,这个中国人从省城消失了。支持他的那个川军军长被其敌手伙同其手下的一个师长撵走了……

后来一直断了音讯,直到三个月前,才听一个从合川小县城来省城上华西大学的学生捎来卢作孚的问讯:“感谢毕启先生积极提倡实业教育,以利我们中国西部四川省天然出产,增进人民殷富。”——我的老朋友,你依旧是那天在通俗教育馆的亲切口吻,可是说出话来,口气却大得像你的国家的外交部长。当场毕启便问这个合川大学生:“我那位老朋友怎么样了?”得到的答复是,卢作孚在距老家几十里的小河下游小三峡匪窝子当中找到了小村子(村名好像很生僻,毕启没记住),圈下一片不毛之地,好像是在那儿与当地农民、居民、土匪、水匪为伍,开荒种地,划地办厂,搞什么什么建设……

“老朋友,你现在怎么样了?”毕启在心头正打着这样的问讯。

“毕校长,你在观赏荷塘秋色?”一个青年学生来到面前,用毕启版的地道的美国腔英语打个问讯。

这个省的谚语怎么说的?——“四川人说不得!”来者正是三月前的带来卢作孚问讯的那个合川大学生,几乎同时,毕启想起了他叫蒙红参。

“我正有话问你呢!”毕启乐了,“你的同乡,我的老友,现在还在那片不毛之地的小村子里与土匪为伍,开荒种地么?”

“毕校长您说的是三个月前吧?”蒙红参瞪大率真的眼睛,使劲摇头。他这一摇头,毕启想起三年前,自己望着三日内便让他认不得的那个成都通俗教育馆摇头,当时那个问题重新堵在毕启喉头——“卢作孚,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可怕?”还没听完合川学生的回答,毕启便站起身来,他已经考虑好这一段忙完校务后自己的出行计划。钟楼敲响,声传十里华西坝。毕启回头,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他贪婪地一抽鼻翼,闻那一缕荷香。

从三十二岁传教到中国,三十六岁进四川,三十八岁筹建大学,四十岁选中省城南门外一块土地——即后来的“华西坝”作为华西协和大学永驻之地起,毕启曾十四趟踏上“东大路”,安岳……大足……铜梁……合川,沿当地人称“小河”的嘉陵江去重庆府,再在朝天门码头坐等三几天或半个月,搭上下行的货船,英国人立德乐的扬子江贸易公司肇通轮、英国人爱德华大班的太古公司万流轮,或中国人周孝怀的蜀通轮,顺扬子江东去,到上海,再横渡太平洋……

这一趟,是第十五趟。毕启取道重庆,当天晚上便赶上了泊在千厮门的那条只七十吨却是大河小河中唯一定期载客的小轮船。

“去年走这东大路,重庆到合川走了三天,”毕启对送饭来的小茶房说,“照眼前这船速,天刚黑该能到合川吧?”

“肯定能!”小茶房话说得像船上的大副。

“这饭真好吃,还有豆花,你刚才叫它啥名字?”

“桂花饭。”

小茶房见毕启想说话,便站下,笑嘻嘻地问:“先生去合川?”

“我去看你们总经理。”

“卢先生这些天不在合川。”

“在哪儿?”

“北碚。”小茶房体己地对毕启说,“卢先生偏爱它。”

“哦,北碚,”毕启想起了华西大学那个合川学生说过的村名,“那我还得先上合川,明天再走东大路,下北……碚?”

“先生喜欢绕道走哇?”小茶房逗笑道。毕启分不出他脸上的笑是茶房式的乖巧,还是少年人的天真,但却感到亲昵可爱,看来是训练有素啊。

“还能怎么走?”

“为啥不在船到北碚时就下?”

“这么大的水,你们船能靠这么小个村?”

“先生您说,北碚是啥?”

“不就是不毛之地小三峡中一个小村子么?”毕启说。

“先生您几时听人摆这个龙门阵的?”

“三个月前吧?”

“难怪!”小茶房摇头冲毕启直笑。

几天内,问起同一个人、同一个村,两个被问的人同样摇头,同样答以“难怪”,毕启心头越来越感到奇怪——我在华西坝创办大学,花了三十年,已经被中外各界称为当今中国的一大奇迹。难道这位中国老朋友只用三个月,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北碚城到了!”小茶房上前帮助毕启收拾好行李。

这时,船头一拐,钻进峡口,天地忽然豁然开朗,毕启看到了囤船,船顶上有四个八仙桌大小的正方形,是用竹片编的,上面各写一字,是——“北碚码头”。

岸上有一佩枪青年军官骑马巡逻,一望便知是受过美国西点军校一类正规训练的职业军人。马后有一队人佩手枪追随,像是刚通过一般培训的青年学生。毕启刚说起“我想找卢作孚先生”,就有个青年晃着大脑袋自告奋勇地为他当向导。

“这是什么建筑物?”刚翻过巨石旁的那小坡,毕启站下了。

“自己认一下。”带路的青年调皮地晃着大脑袋望着毕启。

毕启上前看清了,摇头一叹:“这是我在中国农村见到的第一个公共厕所!”

“你是我在中国见到的第一个有眼力的外国人!”青年向毕启竖起大拇指。

“这是我在中国农村见到的第一个上公共厕所的农民。”毕启见一个戴水晶眼镜的老人来到厕所跟前,径直走进男厕所。

“这是现在,你要是几个月前来啊……”带路的青年是李果果。

“几个月前,什么样?”

“什么样?九口缸!”

“九口缸?九口什么缸?”毕启问。

李果果想把臭烘烘的九口缸街的历史讲个痛快,告诉身边这个外国人,就在北碚第一个“公共厕所”建起的当天,九口缸被砸掉,砸缸的,全是当初脸红筋胀不准砸缸的居民。主使的,就是刚钻进公共厕所去的这个“九条命”。李果果忍住了没讲。他想起,前天随卢作孚陪同外国人参观时,卢作孚什么都给外国人讲,就是讲到“九口缸”时突然打住了,他知道卢作孚在中国人面前,从来是痛揭老底,可是,当着外国人,却“家丑不可外扬”。

“这是我看到的中国农村的第一份报纸!”毕启刚从李果果手头接过《嘉陵江报》创刊号,便叫道。这正是李果果期待的——既然这个外国人喜欢“第一”,今天我就叫你看个够。他把毕启带到了峡防局,一进门,就递上当天刚创刊的这份报纸。

“嘉陵江是经过我们这一块地方的一条大河,我介绍的却是一个小朋友。两天出版一次的小报。我们盼望这个小报传扩出去,同嘉陵江那条河流一样广大,至少流到太平洋。并且嘉陵江的命有好长,这个报的生命也有好长,所以竟叫这个小报为《嘉陵江》。”毕启读着发刊词,“好大的气魄!”他接着读,“这个小《嘉陵江》,身体虽小,肚皮却大,大到可以把五洲吞了。各位朋友,不要见笑,不信试看一看,简直可以从这个小《嘉陵江》里看穿四川、中国乃至五大洲——全世界。面积之大,诚然不能去比河下面那条嘉陵江,内容之大却又不是河下面那条嘉陵大江够得上的呵!三峡有许多地方,我们要在三峡做许多事业,做到什么程度,各位不晓得,可以在《嘉陵江》上去看它……”

“努力的同人,”毕启望着发刊词作者署名问,“这是什么人?”

李果果的笑让毕启猜到了发刊词作者的姓名,毕启嘀咕道:“他连文风都改得叫我认不出了。这哪里还是贵国五四时期《川报》主笔的泼辣锋利的风格?”

“这才是中国农村真资格的第一份报纸!”李果果递上《学生周刊》。

“两份都是创刊号,当中只相隔了几个月,就从周刊办成了双日报。”毕启颇在行地对照两份报纸,“那我就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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