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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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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乖乖!30多万!
    勾庆成无所谓地一笑:这车大家伙都可以用,有事只管言声。
    人们淡淡一笑,算是对勾庆成的回答。他们心里明白,这么贵重的洋玩意儿岂是谁想就坐的。就他们那灰头土脸的样儿,咋往人家那一尘不染的车里钻呵!
    山里人很现实,他们从不作非分之想。他们知道:贵人吃贵物,穷人吃豆腐。勾庆成说有事只管言声是一句客气话,谁又能张开这个口。但也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不冷不热地一笑就算是对他的回敬。
    勾庆成脸上漾着得意,四处张望,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前。
    小楼周围趴着低矮的土坯房,显得小楼越发地高耸气派,真可谓鹤立鸡群。这二层小楼是勾庆成家的。他爹王富才背抵着墙壁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娘高月蛾紧贴着二儿媳妇水仙站着。
    高月蛾腿有残疾,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她那条长腿总是稍稍弯曲着,以保持身子的平衡。儿子弄回这么贵重的稀罕物,她老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拧成了一朵花。
    水仙怀里抱着个吃奶的娃,两眼直愣愣地盯住小车。当她与勾庆成的目光相撞时,脸“扑”地一红,急慌埋下头去。
    勾庆成满面春风地走过来,笑着对家人说:还看啥哩!上车呵!
    家里人也不知是没听懂他的话,还是被这突然的惊喜弄懵了,竟没人搭理,也没人上前。
    勾庆成喊道:爹,你先上。
    王富才拘谨地一笑,便往后退。身后是墙没了退路,他紧贴着墙壁,脑袋摇得想个拨浪鼓。
    勾庆成又转过脸:娘,你上。
    高月娥乐得合不拢嘴,颠了一下她那条长腿,身子一晃:我坐车头晕,叫水仙上。说着便从水仙怀里接过娃,另一手还推了水仙一把。
    水仙冷不防被婆婆推了一把,不由地身子就朝前一倾,这一倾使她那脚步再也没停下来。略现羞涩的脸上杂揉着迫不急待,勾着头,也不看众人,身子一拧,钻进了车里。
    勾庆成又面向大伙:谁还上?不坐白不坐呵!一声喇叭响,小车便飞出去。车后扬起一股黄尘。
    一群不懂事的娃儿们紧跟车后,在那滚滚黄尘里追逐着、嬉戏着……
 002。桑树坪夜话 (二)
    二
    小车转过山墚就不见了,人们久久地眺望着那个方向。在人们目光的尽头,连绵起伏的山峦与一望无边的天际交融在一起,显得既空阔又渺茫。
    小车并没有返回来,人们却依然站在那里,没一个人言语,鸦雀无声。而他们目光里却隐隐流露出一种鄙视与不屑,更多的是羡慕与妒嫉。


    高月娥抱着娃,抖擞着身子原地悠动,嘴里畅快地直哼哼:噢,噢——
    王富才靠墙根疙猴着。两眼瓷瓷地盯着远方,手中的烟袋锅不停地在烟布袋里挖,挖着挖着就把他挖回了20年前。
    那时,王富才在乡煤矿(桑树坪煤矿)下坑挖煤。他老婆难产,娃保住了,他老婆却再也没醒过来。他只得带着这吃奶的娃,又当爹又当妈,日子过的艰难啊!
    1979年是个万物复苏热火朝天的年代。刚刚放开可手脚的人们便外出打工谋生,乡煤矿也来了一些外乡人。就在这年冬天,高月娥领着10岁的儿子勾庆成从河南老家来煤矿找她男人,而她男人在一个月前的一次矿难中死去了。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高月娥母子没吃没住,没依没靠,举目无亲,哭天没泪。高月娥腿脚有残疾,王富才不嫌,把这母子俩领进了门,就成了一家人。
    高月娥母子在走投无路时,只要有口饭吃,有个地方遮风蔽雨,也就知足了。从此,王富才的吃奶娃有人照看,高月娥母子也有了安身之处。日子虽然苦些,却也过得去。
    勾庆成18岁高中毕业后就跟着王富才下了煤窑。每天赶着小毛驴往坑上拉煤,这一拉就把时间拉出了1993年。
    此时的勾庆成已是个大小伙子。高高的个头,魁魁的身板。就他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叫人不由地就敬他三分。而王富才的亲生儿子宝宝,可能是由于难产的缘故,脑子里少了一根弦。15~16岁上还四六不懂,五谷不分,,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跟他哥勾庆成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富才又是个老实疙瘩,三扁担打不出一个屁,勾庆成就当然地成了这个家的主事人。
    山里人成家早,勾庆成已经23了还没媳妇,就算是个大龄青年了。王富才四处托人提亲,因为拿不起彩礼,庆成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偏偏槐树凹开豆腐坊郑老三的闺女槐叶就看上了勾庆成。
    槐叶品貌端庄,家里地里一把手,只是粗壮了些。她看上了勾庆成就一百个愿意,主动提出不要彩礼。因为这事和家里翻了脸,一赌气,跟着勾庆成私奔了。生米做成了熟饭,郑老三只得让步。年底勾庆成就把槐叶娶回了家。
    勾庆成脑子活,点子多,王富才跟槐叶能下苦,肯出力,眼看着小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这个家里,除了宝宝不尽人意之外,再没什么不顺心的了。
    96年对于桑树坪煤矿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上半年煤矿透水,淹死了两个,刚跌进下半年就发生了瓦斯爆炸,一下子就把六个人送进了火葬场。乡长、副乡长,免的免,撤的撤。煤矿没人主事了,眼看就要散摊。
    乡里正被煤矿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勾庆成就主动找上门要求承包。在这节骨眼上,乡里只求立马把煤矿推出去,三下五除二双方就达成了协议。条件只有一个:出现任何不安全事故,一律由承包人负责。
    对一个平头百姓来说,天大的责任也不怕,总不能开除农民当干部。大不了是坐牢,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勾庆成二话没说就签了字,按了指印。
    同一件事,对别人是灾难,对勾庆成未必就不是福星。自从勾庆成承包了桑树坪煤矿,就再没出过任何安全事故。而且煤越出越好,钞票象雪片一样,“哗哗”地朝勾庆成口袋里飞。承包费由每年的20万提高到100万。从乡里到县里的各道关口他都打点地美美的。10万元就买得村长让了“贤”。他当上了桑树坪村长,又是煤矿老板。在桑树坪这块地面上,他确实是个人物了。
    勾庆成有了钱,高月娥说话也气粗了,渐渐地就不把王福才放在眼里。今非昔比,王富才不得不忍气吞声。他满满地挖了一烟袋锅烟沫,用大拇指狠狠地一压,点着,深深地抽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来。浓浓的烟雾弥漫了他的眼帘,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再想了。
 003桑树坪夜话 (三)
    桑树坪夜话(三)
    勾庆成开着小车盘旋在山间公路上。他不知道要到那里去,只想着离村子越远越好。
    水仙在前排坐上,就在勾庆成旁边。坐小车对她来说并不希奇,坐这么高级的小车她还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耳边风声“嗖嗖”,两边的山崖、沟坡急速地向后倒退。听不到一点机器的噪音,就像坐在严实密闭的船舱里,沟沟坎坎轻轻一晃就过去了。美中不足的是这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七拐八绕,绕得她头晕。她紧紧抓住车把手,脸上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兴,不时瞥一眼她的大伯哥。
    勾庆成眼睛的余光也瞧见了弟媳妇的紧张与兴奋,他此时的紧张与兴奋决不亚于他的弟媳。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一下她,问道:想啥呢?
    她娇怩地宛然一笑,斜乜他一眼,不无惆怅地:还能想啥。
    她虽然没说出想啥,他却完全知道她在想啥。因为她想的也正是他所想的。在这弯弯曲曲险象环生的山路上,他只能紧握方向盘,眼盯正前方,但他的思绪还是把他拉回了两年前。
    勾庆成28~29岁就发达了。但他并不忘乎所以,不光出资给村里修路,打井,建小学,还做出一个非常得人心的决定;凡在煤矿遇难的家属子女,都可以来煤矿上班。水仙也就由河南孟县来到山西,在桑树坪煤矿当上一名工人。
    勾庆成也是河南孟县人,10岁上才离开家乡来到山西。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近乡邻。水仙那一口乡音使他倍感亲切,而且他和水仙的父亲都是矿难身亡,同病相怜使他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勾庆成对这位同乡也就格外照顾,让水仙看水泵,清闲又自在。
    对于一个16~17岁的农村姑娘来说,每月一千多元的收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有这位同乡老板无为不至的关照,她睡梦里都是笑声。
    勾庆成身上有一种很强的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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