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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面无表情，好像全然不在乎他的态度，拉了张木板凳坐在火老头对面，好整以暇的说：“火老，今后有什么打算？毕竟您可是八级魔法师了。”
八级两字，他咬得格外重，好似在讽刺一样。
但火老头权当没听见，自顾自的说：“唉，八级有八级的圈子，和低级不一样了。”
这句话，似是若有所指，李察心性再好，脸色还是变黑了些。
卧槽尼玛你这只老白眼狼，没有老子你能晋升八级？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
火老头悠悠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吩咐道：“小雅啊，弄点茶水来，嗓子有些干渴。”
莉雅微怔，有点不适应他的态度转变，火老怎么和换了个人一样？以前和蔼笑眯眯的老者去哪了？李察使了个眼色，她才回过神，下楼去泡茶水。
哼…火老头，早晚有一天让你哭着回来求我，李察暗暗想到。
袅袅香茶，火老头轻抿一口，长出了口气，高人做派。
李察皮笑肉不笑的说：“火老，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
沉思了一会儿，火老头如实相告：“晋升八级后，想要再次提升实力，只有依靠圣纹了。”
“我想投靠一名圣痕师。”
又是圣纹。
李察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越发感到圣痕师的强大，再过几天开幕的拍卖会上，他一定要买副圣纹好好研究。
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李察有意无意的说：“贝卡城内，值得你投靠的圣痕师，可不多。”
若有所指的一笑：“特里斯算一个。”
果然，提到这个名字火老头脸色不太好看，他在世界之塔中拂了特里斯面子，两人性格又不对付，有选择的话，火老不想投靠他。
可是，贝卡城内有名有姓的圣痕师太少，特里斯就是最强的了。
火老头啧了一声：“唉，我在贝卡城生活了五十年，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李察哦了一声，脸上做出假意的悲伤，心中实则骂道：臭老头子，说好的报答我呢？人走城空，你的承诺原来都是屁话？
看来李察在火老头眼里的地位，已经可有可与。
他轻飘飘的说：“火老，您觉得什么样的圣痕师，适合你？”
这个问题，让火老头怔了怔。他思索起来，缓缓道：“等级当然越高越好，擅长火属性圣纹，就更好了…”
话匣子一旦打开，这个死老头滔滔不绝，说上了瘾，厚着脸皮毫不害臊的说：“最好体贴追随者，不把他们当下人看，不用追随者全天守卫在身边，不用去完成太危险的任务。嗯…还有，会制作套装类圣纹的话我太满意了。”
“嘿嘿，脾气好一点，要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我会很高兴的。”火老头桀桀一笑，为老不尊的搓了搓手：“我年纪大了，还没有娃，不要求太多，一个长得像妙龄少女，其实有五六十岁的女圣痕师，再好不过了。”
李察越听脸越黑，胃中恶心翻腾，最后嘴唇抽搐，有种扇他两耳刮子的冲动！
尼玛太贪了吧？五十多的臭老头还妙龄少女？拿面镜子照照你那张臭脸？
半晌后，火老头滔滔不绝的讲完，意犹未尽的喝光杯中茶水，莉雅一时间听呆了，忘记给满上。
火老头砸了砸嘴：“小丫头，倒茶啊，喉咙有点干。”
莉雅这才醒悟，诡异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
原来，那个和蔼的老爷爷只是假象，他的内心比哥哥还要猥琐数倍。
李察尴尬的咳嗽两声，干笑道：“你这要求，比较高啊。”
“呵呵，毕竟我是八级魔法师，人啊，总要有点追求。”火老头捋着白胡子洋洋得意的说。
找准时间，李察把酝酿已久的某句话，说了出来。
“既然贝卡城没有火老想追随的人，你又不愿出城，不如找一个有天赋的圣痕师。”
慢斯条理的喝了口茶，李察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个圣痕师未来的成就，不会比特里斯低。”
火老头愣了愣，表情转为严肃，将茶杯放下后凝重的说：“是谁？要是那人天赋不错，倒也能列入候选名单。”
联想到这届比森学院的招生快开始了，难道这一期有什么好苗子？
火老头眼睛一亮，和一个未崛起的圣痕师打好关系，可远比追随那些已成名的老牌圣痕师，强得多。
第一百一十二章服不服
众所周知，圣痕师是一个前期非常消耗资源的无底洞。
这时，火老头以八级大魔法师的身份，去帮助他们，无异于雪中送炭。
反之，倘若去投靠特里斯那类人，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亲手培养出来的圣痕师，关系远不是后者能比的。
在玛蒂王国的历史中，有不少眼光卓越的人，早早发现了圣痕师的苗子，把他们培养长大，日后借拂萌荫，鸡犬升天。
火老头心中有了定数，凛然道：“李察小兄弟，那人是谁，还请告知。”
站在边上，像个小侍女般的莉雅，隐晦的扯了扯嘴。
这个老头子比她见过的所有贵族都做作，不需要你的时候，把你当路边石子；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爹。
李察露出玩味的笑容，好整以暇的打理衣衫，梳理头发，随即，指着自己鼻尖，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
“是我。”
…
火老头用了足足五秒钟，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惊讶的瞪大眼，声音抬高了八分：“你是圣痕师？？”
摇了摇头，李察自信的说：“现在不是，未来一定会是。”
“但，但…”
火老头堵得慌，他不会怀疑李察的话，再有半个多月比森学院开始招生，到时是真是假一眼便知，李察骗他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也就是说，李察嘴里信誓旦旦能超越特里斯的圣痕师，就是他自己？
火老头一阵眩晕，不知李察哪来这么大自信。大圣痕师和大魔法师，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后者需要付出的努力，是前者的三倍甚至更多。天赋悟性机遇，缺一不可。
哪怕特里斯年少的时候，他也绝不敢保证，未来一定能晋升大圣痕师。
李察哪来的自信？
火老头久久不能平静，而李察没有解释他自信的原因，只是淡淡笑着，眼神平静的如一波潭水。
看着他的眼睛，猛地，火老头心中震颤。
他想起了世界之塔，李察面对地精领主的时候，那种超乎常人的镇静，与堪称奇迹的预判。
在结果没有产生之前，火老头认为那是痴人说梦。可偏偏，李察做到了。
一旦地精领主冲过来，将会把他无情的撕成碎片，他以生命作为赌注，在众人眼前上演了不可能的奇迹。
那时，他的眼神和现在一般无二。
火老头干瘦的眼皮跳了跳，手指微抖，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李察的表情，并不能说是自信，而是…狂傲！
没错，他对成为大圣痕师根本半点把握没有！
因为他不需要去顾虑太多，是一种桀骜与偏执，仿佛在无声诉说：他一定能超越特里斯。
这种眼神，火老头从没见过，他老手一颤，内心激烈的挣扎起来。
李察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漫天星辰，耀眼的让人自惭形秽。
一股淡淡威压，透过他的身躯，散发而出，将空气变得沉甸甸的。以火老头八级魔法师的等级，竟然感到了一丝心惧。
是的，李察非常自信，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他在用战神之躯压制火老头！
八级魔法师也好，大圣痕师也罢，有神格在手，怕什么？
李察不需要超越他们，因为命中注定，这些人都是脚下的一块垫脚石。
神格虽不能让他直通神级，但晋升圣级，已是铁板钉钉，他需要担心的，只是花费多少时间而已。
心境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李察总算意识到，他一直把某件事想错了。
这不是狗屁地球。
左右逢源，四处应酬，八面玲珑，到处搭线。屁用不大！
依赖别人，能依赖一辈子吗？
就像火老头一样，有求于李察时，他是孙子。当李察没用时，立刻变脸！
自身的强大，才是真的强。他拥有神格，魔龙菲米尔曾轻描淡写的预言，李察一定会晋升圣级，并且带着神格，去找它。
眼前豁然开朗，突然觉得火老头可有可无，被保护的雏鹰，永远不如荒野的饿狼凶猛。
他终有一天会超越贝卡城所有人，这份畅快淋漓的自信的充斥于胸腔，李察情不自禁的傲然一笑。
火老头，你走，我不稀罕！你留，是你的幸运！
莉雅呆呆看着他，眼睛微微湿润，心中淡淡说道：“哥哥…”
片刻间，李察的气势彻底变了，他淡淡说道：“成为我的追随者，怎么样？”
火老头心底一哆嗦，莫名其妙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