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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却见她的脸色惨白，就跟见了鬼似的。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虽然秦珊珊其实不是永宁侯夫人的孩子，但是养了那么多年，毕竟是母子连心，一看这衣裙，永宁侯夫人就认出来了。
这是她的珊珊今天穿的衣服。可是珊珊怎么会死了呢？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偏偏对珊珊十分了解的永宁侯夫人知道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丫头想要亲眼看看苏曼的惨状，所以偷偷跟了去。
结果被灭口了，或许两个丫头都没了。苏曼没了她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珊珊。永宁侯夫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掀开裹着遗体的席子。
里面这一幕简直不堪入目。
女尸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下身红肿不堪，血液刚刚凝固，应该是流了很长的时间了，女子的眼睛瞪得硕大，“珊珊！我的珊珊啊！”
永宁侯老夫人是知道真相的，秦珊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儿，况且她跟秦珊珊这些年接触也不多，感情更不深。
因此她反倒是更加喜欢长得跟自己故去的小女儿一模一样的苏曼。所以看到秦珊珊的死状，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虽然因缘巧合在他们家养了那么多年，毕竟不是秦家人，秦家养了她那么多年，也不算有什么亏欠。
只是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怜，“抬下去好生安葬吧。这个孩子在秦家养了那么多年，秦家没有亏待她。就说生病去世的。通知她的家人。”
这话一出，除了毅王妃，全部人都惊呆了，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被小姐的死给刺激了？说胡话了？
这死的可是秦珊珊啊，是秦家的女儿，还要通知谁？
过了一会儿，下人回报说毅王世子殿下找到了苏姑娘，苏姑娘吃了很多苦，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带回毅王府了。
除了永宁侯夫人跟什么都不知道的永宁侯，毅王妃跟老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永宁侯老夫人跟刀子一样的眼睛盯了永宁侯夫人一眼，看得永宁侯夫人有些心虚。不过想到秦珊珊的死。
永宁侯夫人顿时说道：“娘，您说什么呢？什么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不就是我们吗？还要通知谁？”
永宁侯老夫人没有再看她，而是让人带上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十分的苍老，背都坨了，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
一看到永宁侯夫人就跪了下来。“夫人，夫人，民妇对不起夫人！”说着嚎一嗓子就哭开了。永宁侯夫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认出来。
可是对于这样的一个妇人很明显是有些厌恶的。她身边的丫鬟连忙把那老妇人给拉开。“你是谁啊？你有什么对不住本夫人的？”
那老妇人抬起头，借着灯光，永宁侯夫人不由一怔，还真的有些眼熟。不过她眸中更多的还是疑惑，以及秦珊珊去世的悲伤。
“老妇是当年帮夫人跟另外一位夫人接生的，夫人忘记了也很正常。当年我跟我的妹妹同时为夫人跟夫人的妹妹接生……”
老妇人一口气将当年的真相给讲了出来，原来是宁江知府夫人先生下的孩子，临时起意，买通了他们姐妹两人，把孩子给调换了。
不过这或许也是报应。他们姐妹俩拿到了钱，没过多久，妹妹就过世了，她的丈夫也死了，沦为了人人可欺的寡妇。常常被周围的无赖给欺负。
后来没有办法改嫁给了一个无赖，可是那个无赖只知道吃喝嫖赌，家里什么事情也不管。渐渐的，妇人的背也坨了，人老色衰了，结果还被那无赖给赶出了门。
现在住在贫民窟。她想想自己跟妹妹这辈子帮人家接生，也就做过这一件缺德事儿，没有想到报应那么快。
说完，永宁侯夫人顿时懵了。所以说是程娇容授意换了他们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替程娇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
而且还为了她的女儿设计了自己的女儿，差一点害自己的女儿丧命？
这个打击简直就比秦珊珊死了还要大。永宁侯夫人顿时呆住了。“胡说！你胡说！珊珊明明长得就跟我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
永宁侯夫人的头脑一片混沌，但是就是不肯相信自己为了一个贱人的女儿差一点害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
因此她选择自欺欺人。其实她心里已经相信了一大半，如果苏曼真的是自己的女儿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婆婆会莫名其妙的喜欢她呢？
可是她对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宁愿相信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民妇说的可都是真话啊，民妇可以用性命担保。这件事情是民妇跟妹妹缺德，民妇已经知道错了，请夫人原谅！”
“原谅，你让本夫人怎么原谅你，要不是你为了钱把两个孩子换了，我也不会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派人去杀我自己的女儿！”
“什么！”永宁侯老夫人惊呼，就连永宁侯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妻子。自己的妻子虽然娇气，但是这些年夫妻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他不敢相信自己娇娇弱弱的，偶尔还喜欢耍小脾气的妻子会作出这么阴狠的事情来。可是偏偏对象还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怪不得看到秦珊珊的死，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没有太多的悲伤，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毅王妃倒是没有半点惊讶，他们程家的女儿天生就没有心慈手软的。
包括当年的程娇容，她自己，还有眼前的五妹。相对来说，苏曼这个孩子就太柔弱了一些。
“你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夫人气得差一点就眼前一黑。“我，我哪里知道她会是我的女儿！娘，这件事情会不会不是真的？”
“别叫我娘！”老夫人气得甩下了一幅画，永宁侯夫人连忙捡了起来，摊开却赫然看见了苏曼。
此时再看到这个丫头，永宁侯夫人的感情十分的复杂。仔细看眉眼之间跟自己确实很像，但是更多的还是像丈夫永宁侯。
以前苏曼一直低着头，以至于永宁侯夫人很少看见她的容貌，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当回事。但是这画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苏曼。
不过似乎又不是，画上的少女手上拿着笔，笑得十分甜美，不，这不是苏曼，苏曼那个丫头整天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低着头，胆小的跟一只老鼠一样。
一想到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原因是她被调换了，原本她才应该是永宁侯府千娇万宠的小姐，结果却成为了宁江知县的女儿。
从小受尽继室的虐待。在意识到苏曼可能是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永宁侯夫人简直就是后悔莫及，她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小小的苏曼被人虐待之后的悲伤跟恐慌！
“这，这不是苏曼，不是。”
“的确不是，这是你的小姑子，老夫人最喜欢的女儿，在你过门之前就去世了。”永宁侯夫人眼睛睁得硕大。
她虽然有时候拎不清，还喜欢耍小脾气，可是脑子并不笨，这样一想，不就更明白了，如果苏曼不是她的女儿的话，怎么会像她的丈夫？
怎么会像她的小姑子？
又如何会让老夫人那么喜欢？永宁侯夫人只要一想到自己对自己女儿所做的一切，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她没事吧。”
“你说她有没有事？这件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是被她知道她差一点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害死，你看她还会不会认你。”
毅王妃不愧是最了解自己妹妹的人，一句话就把她给镇住了。永宁侯夫人果然不敢说话了，这个时候，跟苏曼比起来，秦珊珊的死瞬间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她原本就是占了苏曼的位置的人，她才应该是程娇容的女儿，应该在宁江知县府里受罪的，可是偏偏她在永宁侯府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
这一次能够代替自己的女儿去死，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得不说人心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在知道秦珊珊不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是那个该死的庶妹算计自己之后。
永宁侯夫人对秦珊珊哪里还有半点怜爱？这十几年的感情都错付了，临了还差一点真的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算是有相处十几年的恩情，永宁侯夫人这一次也不会再迷顽不灵了。而此时在毅王妃好好睡觉的苏曼脑海里忽然之间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激发了男主的好奇，好感上升到30，以及亲娘的好感度上升到60。”这一次害她的就是自己的亲娘。
若是说苏曼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确实没法把永宁侯夫人怎么样，因为秦珊珊都替她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