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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重重地向田不来施了一礼,道:“大叔,阿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叔比我还清楚,秀秀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感到自己无比的幸福,阿郎心中明白,别的女人再好,也不会有所企图,文姑娘很苦命,但她的幸福我会随时为她留意,大叔,你老放百二十个心,阿郎又不是什么淫徒。”
田不来笑了,他拍拍黄书郎,道:“大叔好像已经看到咱们未来美丽的前景了,唔,能过好日子有多好。”
黄书郎笑道:“这日子就快到了。”
田不来道:“好日子就是平安的日子。阿郎,一个人能过一生平安快乐的日子,这个人才真的有福气。”
黄书郎道:“大叔放心,只等曹三圣这件事解决,对大叔、对我死去的干爹有个好交代,阿郎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一家人好生的过日子,阿郎再也不在江湖上走动,永远地陪着大叔大婶。”
田不来听得大为感动,他落泪了。
他把手挥挥,道:“去吧,阿郎,也许曹三圣已经动身了。”
他是不愿意黄书郎见他流泪。
黄书郎也明白大叔还有许多话要说,只不过他也觉得自己该走了。
黄书郎刚走出田不来的室门,秀秀已向他伸出手了。
“你都听见了?”
“是的,阿郎,我全听见了,我……也感动。”
“秀秀,我只去办这最后一件事,我会很快地赶回来,你要自己保重。”
“是的,这也是大叔要你去办的,我不能拦你,只不过,阿郎,你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秀秀,你……哭……了?”
秀秀拭泪,她低下了头。
黄书郎道:“秀秀,你知道吗?你笑起来有多迷人,多美呀!你再为我笑一个。”
“哇……”秀秀哭了。
她投入黄书郎的怀里哭了,这时候还要她笑,这不是强她所难吗?
黄书郎拍拍秀秀,道:“秀秀,别哭,你知道我是个十分爱你的人,你也爱我不是?”
秀秀抬起泪眼,道:“阿郎,答应我一件事。”
“十件百件也答应,你快说是什么事。”
“答应我平安地回来。”
黄书郎先是一愣,旋即笑了。
“我当然会回来,秀秀,而且会很快地回来。”
他的内心却是黯然神伤的。
黄书郎会黯然神伤,这在过去是从来不会有的事。
黄书郎是个相当乐观的人,他只知道去寻开心、找爽事,他从不伤神,当然他的乐子完全建筑在敌人的头上。
然而,如今不同了,如今有了秀秀,而秀秀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能不牵肠挂肚吗?
人就是这样。
人都是没事找事,找些麻烦的事情来苦恼自己。
人若不为自己制造些麻烦,这个人反而会发疯。
寂寞久了的人就会发疯。
然而,一个人为自己弄了个家,这个人的烦恼更大。
黄书郎也免不了苦恼,他能不为秀秀与那个秀秀肚子里的孩子操心吗?
他走了。
带着黯然神伤地走了。他本来还要对秀秀大加安慰,只是当秀秀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不平静了。
黄书郎走得很苦,却也半带愉快,因为他想着自己竟然会有了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又快为自己生个娃儿,只一想到这事,他便愉快了。
要怎样为秀秀与娃儿的将来幸福作打算,那才是令他担忧的事情。
黄书郎便因为这样,他才心中有喜也有忧,什么叫喜忧参半?大概他现在就是喜忧参半吧!
黄书郎是往西北方去的。
他必须尽快赶回柳荫小筑,因为他在等待小流球的消息。
小流球潜伏在八府衙门附近,专为打探八府师爷曹三圣的动向,只要姓曹的一有消息,小流球就会立刻赶回柳荫小筑向黄书郎报告。
至于以后的事,那就看黄书郎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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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突遭袭击
前面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流,有一艘渡船停靠在岸边,船上没有客人,这时候应该有客人的但此船却偏偏没有客人。
黄书郎并不在意,他低着头踩过一排踏脚石上了船。
“船老大,过河。”
四丈长两支大竹篙竖起来了,两个船家赤着背,那身黑又粗、红又结实的皮肤,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长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黄书郎并未去注意这些。
他只是在沉思。
他当然在想着秀秀,只一想到秀秀肚子里竟有了自己的骨肉,他就想笑。他只和秀秀在山神庙有一次绸缪,就只有那么一次,就有了爱的结晶,正是一箭中的。
黄书郎也想到文彩。
文彩真是个美人儿,只可惜他实在难以在男女的情爱上帮文彩什么忙。
田大叔说得对,一个人应该抱元守一。那些娶上两个甚至三个、四个女人的男人的心理就是想玩女人。
有着玩女人的心理,这个人就没有把女人当人,他们把女人为玩物,如果这种男人也谈什么情呀爱的,那是他在骗人。
江湖上这号男人有的是,随便摸一下就是一大把,多得很。
江湖上偏就有许多女人上这种男人的当,左少强就是这种玩弄女人的男人。
黑红门少门主左少强把他玩过的女人推入火坑为他赚银子,他当然不把女人当人。
他把玩过的女人弄个花名,然后当他的摇钱树。
文彩就是差一点也成了左少强的摇钱树。
黄书郎坐在船板上未曾四下看,他想着两个女人。
他对于文彩的未来最伤脑筋,怎样才能为文彩找一个可靠而又老实的男人。
只不过他偶尔抬头看,他坐了很久的船,这船为什么不靠岸?
于是,他怔住了。
他立刻起来两岸看,渡船变了航,竟往下游放去。
“喂,我过河到对岸,你们怎么了?”
两个大汉露齿笑起来了。
黄书郎吃惊地道:“你们是……”
两个大汉分站在船头船尾上,两个人俱都是一手持篙一手叉腰,那竹篙就是不往水中插。
船头的大汉猛地一声吼,道:“你叫黄鼠狼,是吗?”
黄书郎不认识这两人,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甚至不开口,直不愣地望着这两人。
船尾的大汉嘿嘿笑道:“你不敢承认吗?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叫黄鼠狼。”
黄书郎淡淡地笑了。
笑,可以纾解他的情绪,笑更能令他把思维慢慢地集中起来。
他知道可能上了贼船,只怪自己上船时候太过大意,没有认清这两个人。
船头上的大汉哈哈地笑了。他并不是因为黄书郎笑他才笑,因为他的笑是充满了得意、自豪与目中无人的冷笑。
这位大汉笑着,戟指着黄书郎道:“姓黄的,你的招牌便是你那后腰上插的一根棒子,那玩意儿听说专往人的脑袋上敲,是不是?”
黄书郎耸肩哈哈笑了。
他笑着面对船边,他必须面对船边,因为他只有这样才可以看到船头及船尾两个人的行动。
他不愿前后受敌,遭到暗袭。
船尾那人哈哈笑道:“我兄弟专门等在河岸侍候你的,等了许久了,哈……你终于出现了。”
黄书郎收住笑,道:“两位,你们算是等对人了。不错,我就是江湖朋友口中的‘恶客’黄鼠狼,只不过我并不认识两位呀。”他正眼看看船头的大汉,又道,“敢问两位,你们打算如何侍候在下?”
船头大汉嘿嘿冷笑道:“两条路你挑了。”
黄书郎笑笑,道:“两条都是要我的命的路,是吧?”
船尾大汉嘿嘿笑道:“两手血腥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儿,都会预感到死之将至的味道。”
黄书郎摇摇头,道:“在下从未有过这种预感,两位,你们可否亮个字号?”
船老大坦胸哈哈笑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凉河方氏昆仲就是我兄弟。”
黄书郎心中还真吃一惊。
“哟!‘恶水蛇’方超、方杰呀?”
船尾大汉哈哈笑道:“大哥,你看看,姓黄的见识真广,咱们说个姓,娘的皮,他连咱们的大名也抖出来了呀!哈……”
黄书郎也跟着笑道:“错了。”
方氏兄弟立刻不笑了。
那老大方超道:“什么地方不对劲?”
黄书郎道:“不是大名,是恶名。”
方氏兄弟忽又哈哈笑起来了,道:“去他娘的大名也好,恶名也罢,反正就是出了名,姓黄的,你是在哪儿听过的呀?”
黄书郎道:“方兄,方老哥,我说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