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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摇头苦笑:“真是儿大不由娘,随你吧。”
秋盈赶到渡轮时,还是早了十分钟,在渡轮码头候船时,忽然发现到处都是通缉令,一看照片大惊失色,怎么像是梁宝?不,不是的!不可能!梁宝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何况大婚在即,他怎么会去犯罪?笑话!秋盈暗自摇头,笑自己或许是想梁宝想昏了头,想花了眼,也不害臊,羞!
当秋盈上了渡轮,船就开了,此刻江关钟楼的钟声敲了十响。
秋盈将轮椅摇上船头,难得观赏夜景。但她的心潮起伏如这长江之水。
忽听耳边响起悦耳的声音:“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秋盈闻声猛一回头,却见是个女子站在她身后,“你——?”
“嘘——”一双温柔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她,“你别出声,我是梁宝。”
秋盈看到黑暗中的梁宝,觉得有点不对,她说:“你,你怎么这副打扮?莫非……真是你?”秋盈紧张得声音颤抖。
“我爱你!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请相信我。”梁宝恳求道。
“这么说,那,那是真的了?”秋盈怒火万丈,“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
她想挣脱他的双臂,却没有力气;她想大声喊叫,又缺乏勇气;她还心存侥幸,也许是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也许他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善良而多情的姑娘啊,打死她也不会相信,梁宝竟会对她下毒手!
梁宝此时已将她的轮椅推到船舷旁,这个角度船老大看不见,他乘无人注意,突然将秋盈一把抱起,扔进江里。
第一部分第二章 甲鱼钓美女(3)
“啊!”毫无防备的秋盈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啊呀——有人落水啦,快救人啊!”梁宝尖着嗓子大叫。
什么意思?害人的是他,叫救人的也是他!
船上一阵骚动,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什么事?”纷纷涌向空轮椅。
几乎与此同时,只见身影一闪,已有人一头扎向江中,去救秋盈。
渡轮水手急忙抛出救生圈,不一会儿,就将秋盈救了上来。
有惊无险!大伙儿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渡轮已经靠上码头,梁宝悄悄溜上岸去,迅疾消失在夜幕中。
秋盈被渡轮水手金炽救起并送往医院,金炽通知了她的家人,就悄悄离开了。
秋盈只是吓昏了,呛了几口水,很快就被救起,没什么大碍,可她心痛啊,简直痛不欲生!
在家人的劝解下,秋盈终于安静下来。她老爸曾倪原以为女儿终身有靠,岂知引狼入室,悔恨交加。还是夫人镇静,对老头子说:“是渡轮水手金炽救了丫头,他救人不图回报,是个好人,我们连面也没见到,总得去谢谢人家!明天是你的六十大寿,不如也请他来家作客吧。祸兮福所倚,说不定丫头又有奇遇呢?”
曾倪想想也是,点头应允:“好吧,就由你去请他吧。明天客人太多,我怕照顾不过来,怠慢了人家。”
夫人说:“不用你操心,有我呢!我这就去渡轮,人家现在还在船上,明天恐怕就不好找他了。你去陪着秋盈,这丫头脾气犟,认死理,要开导她。”
雨琦陪龙飞二进黄彩云家,进行仔细勘察搜索,却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如果凶手在这屋里做尸身炸弹,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龙飞在屋里转了几圈儿,又推开后窗,盯视着小路那边的院子。人们一般不开后窗,因为它紧靠偏僻的小道,尤其是一个单身女子,早出晚归会更谨慎。但龙飞发现积满灰尘的外窗台上,明显被人踩过,但脚印已被抹去。可以断定女尸就是从这里运走的,而接应和转移的最佳地理位置,便是路对面的院落。
对面院落对准黄彩云后窗的,是一幢旧式红砖尖顶的三层楼房,龙飞问王大妈那院子里的情况,她一无所知。因为进出不是一条道,也就“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了。
龙飞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对那座院落“查户口”。
那三层阁楼是一位寡居的退休女教师的。她说,因子女成家另立门户,房间又多。半个月前,有个青年住了进来,每月愿出房租30元,一次预付300元。不借白不借!可这两天忽然不见了人影,连招呼也没打,就搬走了。
龙飞问:“他叫什么名字?”
房东说:“他名叫梁宝。”
龙飞和雨琦暗暗高兴,相视一笑。
雨琦问:“看过证件吗?”
“看过。”
“他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
“从没见有人来找过他。”
“是这个人吗?”雨琦拿出“鸭舌帽”梁宝的图像,“请仔细看看。”
房东戴上老花眼镜,横看竖看,摇头道:“有点像,吃不准。”
这就怪了!
雨琦说:“会不会梁宝的画像有误?特务都会化装”。
龙飞说:“不,可能另有其人!”
他俩很少意见不一致。
再问那房客有什么相貌特征,老教师说她高度近视又患了白内障,与房客只见过两次面,而每一次那房客都戴个“鸭舌帽”,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真的说不出什么特征。这令神探双龙大失所望。
经过仔细勘察,发现在房客屋里地板上有炸药粉末儿,从而确认这里才是制作绿色尸体炸弹的现场。
只有抓住梁宝,才能水落石出。
第一部分第三章 祸兮福所倚(1)
武汉长江大桥的设计者之一曾倪博士家高朋满座,笑声朗朗。
今天是曾倪的六十大寿,前来祝寿的有不请自来的老友;有研究所、设计院的同事;还有政府官员和自家亲戚。
市公安局的张江局长与曾倪博士是忘年之交,今日脱不开身,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几位政府官员的贺词与贺礼,顿使厅堂蓬荜生辉,更使曾倪脸上添光,现在又有公安局的同志专程送来张局长的贺礼,大家都要老寿星打开看看,是什么礼物。
曾倪接过一个精致的长条盒,打开一看,是一幅精工裱装的书法立轴。他慢慢舒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松鹤延年”四个大字。那笔锋苍劲有力,雄健浑厚,恰似龙飞凤舞。还有几行小字,定睛一看,乃“青山有雪传松性,碧天无云畅鹤游,贺曾倪博士六十大寿,张江撰句并敬书”。右上角盖的一方闲章,形似老寿星,左下方是张江的私印。
“哇!好字!好句!”原来张局长还是位书法大家,功底如此深厚,学识如此渊博,满堂宾客,齐声喝彩,热烈鼓掌。
“你们还不知道吧”,曾倪介绍道:“张江同志还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呢!他的字博采众长,自成一家,耐看耐品味啊!我与张江老弟有缘,还在一起共过患难呢!”
大伙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曾倪道:“他原是搞地下工作出身,四八年因暴露身份,组织上让他撤往香港。当时我也在香港办事,收留、掩护了他。他不愿靠我接济,就卖字,他的字很受海外华人的欣赏。”
忽然,有人发现盒子里还有东西:“哟,还有一样礼品呢!”
曾倪拿出来,打开红绸布一看,竟是一只银光闪闪的手表。
“哟,好精致的手表!”大伙儿齐声赞叹。
就在此时,曾夫人领着一位英俊的小伙子走进了大门,叫道:“老曾,来客人了。”
曾倪是手表鉴赏收藏家,当时也没介意,随手将手表放进盒子里。
曾倪知道夫人亲自去接来了爱女的救命恩人,急忙迎上前去,紧紧握住来客的手:“欢迎欢迎!多谢多谢!”
来者是位陌生面孔,看上去才三十多岁,长相挺拔俊秀,众人诧异,不知何故此人受到寿星的如此礼遇?
来者一见这阵势,惊讶道:“呀,晚辈实不知今日是伯父的六十大寿,空手而来,真是失礼得很!”
曾倪是要面子的人,怕多说会引起客人的猜疑,抖落出爱女的伤心事,便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自己的远亲,叫金炽,刚从外地来武汉工作,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金炽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连连向客人们含笑点头致意。可谁会想到,他只是市轮渡上的一名水手?
还有令客人奇怪的是,为何没见曾倪的独生女曾秋盈?
龙飞请李炎协助,让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