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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紧眉头,道:“说正经的!乐卿,你既和我有了关系,为什么还要频频与那些豪族大贾们往来?难道我颜鹰不是男人,帮不了你的忙吗?”
裴怡将身体转到了我的面前,唇角间绽开了一朵迷人的花瓣,盈盈笑道:“你到底还是在乎人家的,不过你比别的男人更懂得克制。”
我冷哼一声,道:“你还想让我怎么骂你?”
裴怡神色黯然下来,微微一叹道:“还不是人尽可夫、天性淫荡这些话,奴家早已经习惯了。”
我的心里微微一怔间,便软化下来,抚住她的肩头和蔼道:“小怡……”
裴怡轻轻皱了皱好看的鼻子,媚笑道:“什么小怡小怡的,也不害臊,奴家可比将军大呢!”
“怕什么,管他谁大谁小,我才不在乎。”我轻轻搂住她,嘟哝道,“这几天你天天都出去,我知道你去哪儿了,我不想再让你这样,答应我,别跑了,就留在我身边吧!”
裴怡一戳我的额头,嗔怪地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讲!奴家可不是那些轻佻的人,亦会自知分寸的,再说,我要是不愿意,又有谁能接近我呢?”
“可是,一个女人家……”
裴怡妩媚地笑起来,打断了我的说话,“女人家怎么了?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做?唉,只是奴家实在不想和那个老家伙刘焉再有什么牵扯了,将军快想法子把他给打发了吧!”
我不禁感到头昏脑涨,暗道我颜鹰在这个鬼地方待久了,连脑子都秀逗了,什么礼防、妇道,口口声声都快赶上老儒了!裴怡说得很好,她凭什么要依附于男人呢?事实证明,她比我更能打开局面。
“好罢,我不会逼你,乐卿。”我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让张鲁多招徒众,我会秘密派人去帮他培养军队。刘焉那里,只能稍作等待了,李权造反是个契机,我要令刘焉不得不举兵南向,无力北顾,这样才好使得他下决心借助天师道的力量,进军汉中。”
裴怡听得心神荡漾,笑道:“奴家也曾多方劝说刘焉,不过他有意遣军去讨。如今南方事起,看他哪里能再抽出力量。适时奴家再进言劝谏,定会有效。”
我笑着望她,裴怡忽地挑眉问道:“为何将军对奴家如此放纵呢?奴家的那些话,将军听了不生气吗?”
我笑道:“听任自便吧,但记住一个人须自尊自爱,方能为人所敬啊。”
裴怡轻偎在我的怀里,悠悠道:“将军说得不错。从前,曾有一个令奴家心动的男人,可惜我们在一起不久,他就打骂奴家,认为奴家抛头露面在外勾引男人,奴家实在受不下去了,才与他分手。其后再没男人被奴家喜欢。”
我心中稍涩,方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放浪,事实上,她机关算尽,只是让自己辛苦罢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怎能缺少爱的滋润?
“从今以后,小怡来喜欢我吧!”我半开玩笑地道。
裴怡赏了我一个白眼,小嘴一扁道:“臭美!”
我哈哈大笑,把她拦腰抱起来,往竹楼上走去。适才那阵骤雨已停,蛙声聒噪,清新的草木气味投入鼻翼之间,极为舒爽。
裴怡在我怀中极力挣扎,好半晌方感无幸,脸红红地嗔道:“光天化日,将军怎又如此这般,好羞人哪!”
两人尽赴鱼水之欢。这次我发觉她没有刻意地去表现自己魔鬼般的身材和动人的仪态,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咬着下唇欲拒还迎,像极了一个才出阁的少女。
我吻着她,向她提出加入武锋营的事情,裴怡想了想,答应帮我物色一些美貌出众的女子,由她训练后遣募军中。
“至于奴家,颜将军都有卢横他们了,还用得着我吗?”她笑道。
“当然用得着,你可以解决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呢。”我大有深意地邪笑着,裴怡顿时嬉笑,娇媚地横了我一眼。
“呀,又下雨了呢,我们还是回房去罢……”
“不要,好雨知时节呀,这样的绵绵细雨,平添一种浪漫气息,难得享受一下又有何妨?来,把被儿裹紧些……”
“讨厌啦,将军的手为何那么烫呢?”
不依不饶的裴怡格格笑着,而我却尽在嘟哝着些蜜语甜言,弄得她娇嗔不止,连连捶打着我的胸脯,一时云鬓带露、眉角含春,令人不知魂在何方。
※※※※
“主公,有两份奏报,皆是急件!”韦搴呈文上前道。
我连忙拆来观看,一份是京畿荀攸发出的,一份是西海的隼书飞报。我先展开小片软帛,只见密密麻麻地写道:“五月乙丑,收复格累,欣格引唐旄、发羌诸部兵,屯河口,与战克之,伤亡无计,冠军将军许翼临阵战没。司马恭等分兵追敌,务求不使遗孽复生。”
我眼前一黑,心口仿佛被针扎过,重重一哼,掩胸软倒榻上!韦搴见状慌忙来搀,并急传医生。
望着奔来的卢横等人,我方觉心酸,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哽咽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韦搴望了一眼那小帛,不禁大为震惊,失声道:“许翼将军身故了!”
众人无不震动落泪。我心如刀割,边哭边道:“许翼忠厚稳健,诸将不可比也,他还如此年轻呀!”我边说边连连擂胸。
卢横虎目通红,惊得呆住了般地道:“怎会这样,我军不是已返攻格累了吗?大人在蜀,更可与熊戎地、西海常通音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韦搴大悲道:“羌骑来去急速,游离不定,极难正面作战。他们的骑兵威慑力巨大,防不胜防,伤亡也是常事!”
我闻言更是哀恸,哭叫道:“可为什么是许翼啊!天哪——”
众人尽皆跪倒,哽咽道:“主公保重!”我拔剑劈案,又将一叠竹简砍得粉碎,心中直有无数纷乱的情绪,萦绕在脑海里,天旋地转,一时竟然差点晕了过去。
呆呆地在房中静坐了一整天后,我痛定思痛,传令飞报西海,令诸军停止进攻,返回熊戎、西海和峄醴等地修整待命;暂停醴阳等城建设,改在防区周边的布尔罕达山口与南山山口附近修筑城碉,分别派司马恭、冯延二人率大军驻防;武威将军霍统、醴阳太守王据等仍屯熊戎,全力耕作经营;拜周慎为格累太守,率兵二万驻扎西海,另拔滕邝为骑都尉,与射日校尉龚升分别掌管西海骑兵、弓兵事务,皆属周慎;设大将军府左右曹,录前功以原将军长史、功曹韩凤为右曹长,以原将军府从事中郎姜寿为左曹长;韩凤且代理峄醴太守之职,令长水校尉宗稠率马步军万人协守峄醴;军师李宣暂驻于格累城,统筹调派。
待王异端粥入侍,且亲手做了几样小菜喂我之后,我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得暇抽开荀攸的急报,却是告知刺董行动的又一次失败,由司空荀爽组织的这次刺杀未及实施便被董卓觉察,碍于荀爽高名,董卓不敢明里加害,只有暗下黑手。五月中旬,一代大儒竟被奸贼毒死家中!
我脸色发灰,一扬手,那片薄纸悠悠荡荡地飘落在地。
真是祸不单行!前一天被雨淋过后的不适症状,如今全都发作起来,当晚就让我病倒了。
七月丁巳,执意返回西海奔丧的我,到达武都郡。
严府的事务十分繁忙,且要防备刘焉的报复,故王异一面组织买进奴隶,释为佃籍后编为家兵操练,一面紧张地做好迁居汉中的诸项工作,故而亲送我到广汉郡后,便含泪折回了。而裴怡则全不顾劝,直送到此仍不肯回返。
韩暨、阎圃两人,由于近来与我关系融洽,闻说也十分义气地相送数百里。不过我知道他们有心与裴怡同返,故而那份感激之情便淡去许多。
出了益州后全军挂孝,裴怡见我魂伤形销,常怜爱地劝我节哀。我却回她道:“兄弟之丧,宛如断指之痛,你怎能体会得到!”
说真的,裴怡与我如胶似漆,如今的关系早已非同寻常。她原本便有许多用来讨好男人的本事,如今更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她渐渐地知道我习惯什么、喜欢什么和讨厌什么,几乎使尽浑身解数来取悦于我,让我快乐。其实她不必那么委屈自己,因为我根本也没有这个时代人的本事,什么逢丧大哭十天至吐血啦,什么不吃不喝过哀而死啦,在我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我只是痛心、伤心,不愿相信那样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