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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西刀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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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搞不清他的姓氏,问他,大叔,您姓木吗?    
    姓龙,龙王爷的龙啊!他在地上写了一个歪扭的龙字,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我走了一会儿路就摔下了山涧,被一排树给挡住了。那些树离山涧的边上只有两三米,我的冲力还没发挥出来就被挡住了,但我却着实给吓了一跳。几个兄弟惊叫起来,只有龙大叔没惊慌。他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递给我,大家把我拉了上来。    
    这山涧就已经是9号山地了。山涧至少30米深,从涧底开始长树木,看不见一点红土。9号森林遮天蔽日。    
    几个同来的兄弟开始再次拜山神。龙大叔说这里的山神很安静,却也合了合双手,大声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一夜前后,我几乎听惯了龙大叔和他的女儿们说的土语,那是一种古老的软语,尤其是从他的几个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软得让人禁不住心动。二女儿早晨给了龙大叔一根指头粗的竹筒,说了好多话。我好像明白了他们的说话内容。我说龙大叔我听懂了,龙大叔说怎么能听得懂?我说是啊是啊,我真好像懂,那竹筒是蛇药!    
    “哈!你生来就是我们少数民族的女婿嘛!”龙大叔说,“云南山里的话几百种,你能理解一种,就能理解更多啊。”    
    我也挺感慨的,一个天生的少数民族的女婿,走进了高黎贡山的原始森林。嘿嘿。    
    我没有任何信仰,不会做出什么姿势,不会祷告。同来的傣族兄弟们低头合掌,龙大叔也把手向上扬了扬,嘴里唱了句什么。我等他们“礼毕”,对着黑压压雾茫茫的山林大声喊,我说,山神爷!我来找一种药,我要给我爸爸治病!你成全我!你成全我!    
    我喊的时候睁大眼睛看前方,树林中飞起了一大群鸟,花花绿绿,鸣叫着飞进树林深处。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上肌肉在跳动,也差一点流出了泪水。我心里说,爸,儿子一定要救你!    
    背上的户撒刀突然在这时就跳了一下!它有灵性?它知道我在干什么?    
    


第二部分第19章

    麦烨摘下曲莉床头的户撒刀,慢慢抽出。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凑得很近。我知道麦烨为什么紧张,她很清楚这把户撒刀上有血,很多年前沾过,去年也沾过一次。    
    户撒刀上镶的那块玉石与刀的结合处沉积了许多无法清除掉的污渍,麦烨说,那些黑色的东西一定是血迹。    
    曲莉在麦烨和我看刀的时候躲得很远,她整理着屋子里其他东西,避免自己专注在那把刀上。    
    麦烨问过我好几次,她头脑中,李叔他们和韩成身上发生的事以及刘峻峰上高黎贡山的事交错在一起,时间上很不清晰。麦烨说,要是不仔细分析,相差了20多年的故事几乎融在了一起,她能把刘峻峰也当成刀客了。    
    其实,我把他们放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错误,历史漫长,30年都被伟人说成了“弹指一挥间”,20年,只能眨半下眼睛。麦烨说。    
    麦烨萌生要记录这段历史的时候,曲莉找出了自己的日记。曲莉说,麦烨,这本日记起始于我和男朋友相识的时候,截止在我男朋友去世的日子。你可以拿去。我知道你在这里找不到很明显的阳刚气,但我记录的这个男人,确实是男子汉的后代。    
    李叔这几天的谈笑风生,让我们忘记了他是个病入膏肓的老人。麦烨说,能这么乐观,能在一生的颠簸中这么乐观,能在绝症中这么乐观,不是硬汉子是做不到的。    
    韩成的影子仍然在麦烨的幻觉中出现,她几乎能认出来韩成的样子,她对李叔说,韩成是个秃顶,脸上没有笑容。李叔说,姑娘,你要在北方,你会成一个跳大神的巫婆,韩成的样子很一般,个头也不高,是秃顶,脸上确实没有笑容。不过,并不是只有他脸上没笑容,那个年月里的人心里都有点苦,哪来的笑容?刘二哥也不笑,死去的秦大哥也从来不笑。    
    变迁了,一年一年的人都不一样了。你看峻峰,看峻峰的媳妇,看小曲莉,还有我那儿子,还有你们,哪个脸上没有笑容?李叔感慨。    
    麦烨你要记什么?变迁的历史不用记也不用分析,一代人和一代人就是不一样,国家不一样了,人的精神头儿也就不一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有个名词叫“旧社会”,其实,今天看昨天就是“旧”的了,我们记得的,都是旧社会。    
    麦烨说,李叔你们的故事本身就是历史,我要记下这些故事,您的,韩成的,刘峻峰的。    
    记下吧。李叔说。盈城是个多民族的地方,这里的故事值得记下。    
    麦烨还是穿着新买的傣族筒裙,她和阿灿站在一起,让曲莉给他们挑一挑差别。曲莉说,麦烨你的头发太张扬了,配上这个筒裙简直是不伦不类,你得像我,来到盈城就一身盈城打扮,至少要把皮肤晒黑,丢掉你大城市的颜色。    
    我们有颜色吗?麦烨问我。    
    有的。我说。    
    这一夜是我和麦烨到盈城后第一次睡在一起。曲莉把自己的房间给了刘峻峰和阿灿,自己去了堂屋,我和麦烨被安排在一间平时不住人的房间,和孃孃住隔壁。麦烨说,今晚风大,不要再上阳台了,你们男人就喜欢阳台,好好的屋子关不住你们。我说好的,不去了,今晚陪你。    
    麦烨给我铺着床,边铺床边唱着刚学会的小调。曲莉唱的歌她学得很快,虽然发音有些好笑,但毕竟调调儿是对的。    
    麦烨问,我为什么就唱不出来曲莉的味道?我不吭声,看着她,直到她放下枕头扑过来。    
    梁宽,我不喜欢死亡的故事。我想象不出来死亡,好男人是不是都需要面对死亡?李叔是个难得的男人,他却面临死亡,他不该死得这么早,他刚刚开始享福啊。曲莉太善良了,在这个时候来给他做了女儿。做人做到曲莉这样,已经是高尚的人了,虽然她这样做最先是因为爱情,但现在却是十足的亲情了。梁宽,曲莉以后怎么办?她能这样继续下去,李叔要是死了还有阿姨,还有孃孃,她得在盈城呆一辈子吗?她会嫁给谁?什么样的人?她会不会像孃孃一样守寡?    
    麦烨温顺得像一只猫,她拱在我怀里,把身体紧紧贴住我。她的亲吻没有原来那么狂野,有点小心翼翼。她把短发扎拢在耳后,不像以往那样半遮着脸和我做爱。我说,麦烨,你怎么了?今天你好“淑女”啊。麦烨说,今天看见了那把户撒刀,心里像被灌了铅一样,沉得疼。    
    这里的人好像每个人都有一把刀。麦烨说。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问。    
    你看,我想了很久。想了一个个男人,我忽略一个个男人手中都有刀,都有血腥味。连我爸爸也是。麦烨说。    
    你要想些什么?是你的社会学吗?我问。    
    不是。到底是什么,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麦烨说。    
    隔壁的孃孃轻轻地咳了几声,麦烨的动作就停滞住了。她说,梁宽,我就趴在你身上吧,我不动了,你也别动了,我们就这么趴着,我能听到你心跳声。    
    刘峻峰和阿灿明天下午回腾山,我们应该一起走,跟他们去腾山,或者先去高黎贡山,再去腾山。麦烨说。    
    麦烨说,梁宽,我想看看榕树王,曲莉说,可以不看别的景致,大榕树一定要看看的,曲莉说得很深刻,她说,看了大榕树,人会更有生命力。    
    天亮我们就去,问问峻峰和阿灿,也许他们也能去。我搂住麦烨。    
    麦烨突然在我的怀里脆弱起来,她让我整夜都要搂紧她,她一整夜也没睡安稳,鼻息就在我的脸上,手一直握住我。    
    


第二部分第20章

    去看看榕树的生命力。    
    曲莉用这个“广告词”对刘峻峰和阿灿说,马上得到了应允。我们叫了出租车挤进去,开出盈城。车到山脚下便没有了路,我们下车趟进杂草和荆棘。    
    有些荒凉嘛。麦烨说。    
    等有一天真正开发到这里,这片荒地就会变成水泥路面,榕树王也许会被围在一个青砖大院里,门口再放两座石狮子,那就不再荒凉了,但也就再没有味道了。曲莉说。    
    遮天蔽日的一大片榕树是一个整体,是根须发育后形成的壮观景象。独木成林,曲莉说,这样原始,这样自由,这样气势如虹。    
    曲莉走得很快,她绕着榕树王走,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麦烨对我说,一定是她和男朋友在这里留下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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