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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
我捉住他的手臂,仰脸笑道,“第一,大哥若是没有成家的心思,不可以离开漓紫。以后漓紫成亲,大哥也要同我们一起住。”
他笑了,“只要你的夫君不嫌。”
嘿嘿一笑,“你知道他们不会的。日后我要设计一个最最漂亮的家,我的亲人都要住在一起,爹爹,大哥都要在。”
见他微笑,我又道,“过几日,我爹爹要去医族提亲,我想大哥跟爹爹同去。归离说医族的桑长老医治肝痈最是得手,只要大哥去了定然有七八分的把握。我同归离医术虽不差,但我长于针法,归离善解毒。而且,医族药材齐全,大哥去了也能早日康复。只有大哥的病好了,漓紫的心才能放下。”
鲁逸伸手在我手上拍了拍,“莫要这般紧张的模样,大哥答应你就是。”
心落了下来,我道,“大哥一定要去多吃点他们的补药,越珍贵越好我可是给了八万金铢的聘礼呢”
他笑起来,“八万金铢虽不少,可归离还是值得的。”
顿时得意,“那是我的夫君,全是无价宝”
离开牡丹园,又朝竹园行去。
竹园里,归离竟然不在,到西厢房一看,轩夜竟然也不在。
奇了怪了,怎么个个都不在
走到兰园,里面也是悄无人声。
想了一想,提步朝桂园行去。
远远的看见清九在桂园门口靠着,一见到我,隔了几十米便大声招呼着,“漓紫你来了啊?”
一面喊着,一面脖子朝园内看了一眼。
我垂了下眸子,脚步却是不停,“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往日没见你这么热情过?”
走到门口,却见清觞轻柳在下五子棋,轩夜和归离竟然都在观战。
除了轩夜和清九,其他人的表情都很自然。
清九的目光有点躲闪,轩夜的目光却有一点淡淡的忧虑,虽然隐藏的极好,可是我对轩夜是再了解不过的。
六岁相识开始,轩夜的心事从来都在脸上。
这一丝的忧虑却并不像为他自己。按轩夜的性子,或许会为自己忧伤,但这样带了一些悲伤的忧虑绝不会是为了自己……
何况昨夜……
如今这般的隐藏,却是不知为何?
心里突然有些焦躁。
笑着揉了揉额角,“你们躲在这里,却叫我好找?”
清觞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不过是下棋,哪里躲你了?”
走过去坐下,“下了几局了?”
纸面上只得几个圈叉,“才开始啊?”
轻柳抬首微笑道,“不过是刚刚过来。”
归离从屋里端了碗药出来,我一见便有些苦脸,“归离,我现在不用喝补药了吧。那‘养心丸’我可是每日都吃了的。”
轻柳道,“这是醒酒汤。你屋子里那碗,定然是没喝的。”
那炖盅里是醒酒汤啊额,我以为是补药,揭开看了一眼,闻到了灵芝味儿便偷偷倒了。
不过这醒酒汤的味道不比药味好多少啊。
话说我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喝这醒酒汤呢。
“归离,就没有好喝一点的醒酒汤么?”我问。
我记得陈皮和青梅也可治醒酒汤啊。
归离道,“那些味道好些的,虽能解酒气,但止头痛的效果不如这苦参和肉豆蔻煮的,这里还加了灵芝。自然味道要苦些。”
“有灵芝那便可以加些蜂蜜啊?”我说着,却见归离朝我笑,才想起蜂蜜同肉豆蔻是药性相冲。
喝完了,我懒懒道,“我再回去睡一觉,你们午膳的时候叫我就行。”
回到梅园却没有睡觉,而是慢慢的走进梅林中。
来了这许多日,绿萼梅开的更好了。
便是地上也落了一地的花,那碧绿凋零之后却是变作了绿钱。
绿萼落地如金钱。
不禁有些好笑,这般冰清玉洁的绿萼梅,只因落地后的绿萼外圆内方的形状便被人同金钱联系起来,也真真是俗了气。
“绿萼冰花,数枝清影横疏牖。”——这才是绿萼梅才对,极美极高洁,而在玉洁冰清中却自有妖娆风情。
这首《点绛唇》我现在好像记不大清楚了,以前因为要同客人讲解,所以当时很背了些绿萼梅的诗词。
只隐隐记得这首词意境虽美,可却被作者借景喻情,有些伤怀。
此刻见到满树流影魂白,罗裙魅绿,便想起这首词来,却偏生想不起后来的部分。
可是越想不起就越想去想,好像一个自己跟另个自己较起劲儿了!。
对了,下句是——“玉肌清瘦。夜久轻寒透。”可下半阙是什么呢?
我在梅树下抓耳挠腮,转了N个圈,希望找到灵感——可还是想不起。
为何却是想不起呢?
正文 的二三三章 惊梦飞鹰!
记得我当初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情怀年代,明明是很喜欢这首词的。
每次都用自以为有些感伤的语调向客人讲解,但凡看到客人露出伤春悲秋的表情就满足的不得了
可现在我把所有我记得的梅花词都想了一遍,连毛老人家的两首都想起了,可就这首明明印象应该很深的却是想不起
真真是愈求愈是不得啊
直到晚膳时,六人围桌而食。
我有一粒没一粒的扒着饭,轻柳看了我一眼。
归离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轻柳一眼。
轩夜谁都没看,低头只是吃饭。
清觞看了所有人一眼,笑着夹了一块糖醋鱼给我,“紫儿,吃块鱼吧。你不是常说吃鱼的人最聪明么?”
我叹口气,“我发现我变笨了。”
没有人接话。
鲁逸看了看大家,笑道,“昨日才说过于自谦便是骄傲,今日为何就这般谦虚了?”
我愁眉苦脸道,“我今日想一首自己很喜欢的梅花诗,可想了一天也想不起下半阙。人家说记忆退化,就说明脑子变笨了。我想我一定是变笨了。”
轩夜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吃饭。
轻柳递过一碗汤,柔声道,“如今身体刚刚才好些,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过一首诗,总会想起来的。”
我笑了笑,慢慢的喝汤。
——————我是漓紫心思辗转的分割线——————
这一夜的风比昨日更大。
梅林落了一地的碎玉残雪。
刹那芳华被风误——真是可惜啊。我坐在窗前默默的惋惜着。
唉,有道是“有梅无雪不精神”,也怨不得我这般没精打采的。
五国中唯有水国和木国金国的最北部才会下雪。而位于木国中部的木都自然是见不到雪景的。
这雪中梅,我想必是看不到了。
正想着,一阵风忽的灌了进来,我瑟缩了一下,顿生恼意,这身体不好就是受歧视啊,连风都要欺负人。明明刚才是过窗风的,怎么就突然转了向。
叹口气,还是睡觉吧。
万一真病了,归离又要多照顾一个。
合上窗,寒风被阻,屋内又是一室和暖。
懒得脱衣,拉过被子合衣躺在床上,想了一阵终究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中忽见崖高千仞,雪浪滔滔。
我在岸边。
这水何时变这么急的啊。我在水边喃喃自语。
对岸奇石林立,明明空无一人,心底隐隐却好似有个声音呼唤,催促我渡河而去。
这不八百里流沙河么?奥运冠军也过不去啊?我嘟哝埋怨着。
心里这么想着,却眼见那水流竟是愈来愈急,“哗哗”的突然拍岸而来,我惊而后退,却也溅了一身飞雨。
满天水雾扑面而来,我闭上了眼,却在这瞬间听见一声叹息
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不辨男女的声音,怅然凄凉,“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刹那间惊醒。
睁开眼,屋内熏笼正暖,炉火正盛,桌上的烛火已被吹灭,屋角的夜灯却被点起。
一室温暖,我却蓦地觉得寒冷。
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想了一天的下半阙,终于记起了。
原来竟比记忆中更凄凉。
看向角柜上的滴漏,原来已经子时末了。
额头隐有凉意,一摸,却是一头汗湿。
宛若梦中水雾。
掀被而起,没有燃烛,穿起披风,朝外行去。
刚行到门口,头顶黑影巨翅掠过,却是一只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