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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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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做皇帝了吗?”
    墨临渊没有去纠正她这大不敬的话,只是拉过她的手,用帕子小心地按着那伤痕:“就算它再小再无害,也始终是只虎。”
    永祯廿三年八月十四,皇帝殡天。
    这一年的中秋节举国上下飘着白色的灯笼,没有欢歌笑语,只剩一片悲痛的寂静。
    秦筝看着一身素服的墨临渊红着双眼连说话也无力的样子,才真真感觉到那弥漫许久的哀伤。她与皇帝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便是偶尔遇见了也只是低头下跪行礼。寥寥几次远远看着,对于他的印象也不深,只大概记得好像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富贵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星目,鼻若悬胆。
    她曾经认为君非宁与他并无太多相像之处,可是如今再看看身边这静静瞧着月亮的少年,她忽然感觉,也许他俩之间只是差了那么一件明黄绣龙的衣服而已,也许很多年以后,那个高高端坐于大殿之上的一国之君,也会如他父亲那般威严。
    只是这个少年,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笑着作弄她,再也不会讨好地跟在身后让她写功课。从今以后,那个名为天下苍生的功课,只能由他一人来写了。
    想着这一切,她忽然很想摸摸他的脸。
    君非宁感受到秦筝小心翼翼的触碰却没有动,仍是仰着头,看着一如从前那般圆润的月,眼角却是不可抑止的流着泪。
    去年此时,自己因在宫外玩的太疯缺席了宫中宴会,被父皇责骂,“顽劣成性,不务正业”,这些词多少次的被父皇伴随着怒气用那低沉的嗓音吼出来。可是就在昨日,父皇颤巍巍地拉着他的手,絮絮地与他讲着话。声音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力,一句句话说出口,便像是离了枝的落叶,飘摇无根。他恨极了这种没有怒气的声音。
    父皇与他说了许多,他记得的,不记得的,父皇都印在脑海里。就像是一本书,他的目光总是匆匆掠过,只记得大概,而他的父皇却在他不经意间,细细品读,然后在昨日一页一页地重新翻开读给他听。他才知道,自己出生时,父皇是那般喜悦与骄傲;他才知道,自己幼时生病不肯睡觉,父皇抱着他在宫中来来回回走了一夜;他才知道,自己每每气的夫子来告状,父皇一面罚他抄功课,一面笑着与夫子说朕当年亦是如此。
    他也是昨日才知道,这个一直以来总是骂他罚他的人,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昨日,父皇与皇叔及众大臣交代了一切,最后握着他的手说:“宁儿,朕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他已经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的泣声,却还能笑着说:“父皇你放心吧!”
    他从未如此乖巧听话,可是在他看见父皇终是微笑着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随着父皇滑落的手一同坠了下去。
    自此以后,再不会有人骂他不肖子孙,愧对祖先。
    永祯廿三年九月,新帝君非宁登基,免税三年,大赦天下。原皇长子君非平及其家眷充军流放,终生不得入京。原皇次子君非逸削去皇籍,查抄所有家产逐出京城。
    永祯廿三年九月初九,原皇长子君非平在流放途中企图逃跑被擒,高喊着宁死不为奴,当场自尽,其妻随之殉情。
    永祯廿三年九月廿一,原皇次子君非逸于家中旧病复发,耽于求医,不治而亡。
    新帝君非宁念及骨肉情谊,下旨将二人厚葬,入皇陵。
    当新旧交替的所有事宜都告一段落之后,君非宁来到隽王府,与墨临渊在书房中闭门不出整整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方才离去。
    离去前他问秦筝想要什么做生辰礼物,秦筝却只是摇头说不知。
    君非宁见她如此谨慎疏远的样子,想像从前那般扯着她的头发逗她,抬了抬手却发现似乎再也触碰不到她柔软的发丝。一切都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只有秦筝怀中抱着的阿白还如从前一般对他低低地吼叫着。
    “秦筝,养虎终为患。”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府,一旁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跟随伺候着。秦筝只觉着他一身明黄的龙袍晃得自己有些眼花。也许是今日的日头格外烈。
    那一年,秦筝十三岁,她第一次开口向墨临渊讨了礼物,求他许了自己将阿白留在身边。

番外一
    今夜如从前很多个夜晚那般,安静。偶尔有宫女太监自外面经过,也是小心翼翼地消了声息,生怕打扰冒犯了谁。
    我知道这是父皇立下的规矩,自从九岁那年因为一个小太监在午间小憩时打碎了一个插瓶,惊得我犯了心悸的毛病以后,父皇便下了这道旨意。
    还记得当时一众小太监小宫女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无非是当今皇上有多么疼爱这个二皇子。可是他们却都不知道,我宁愿父皇没有这么在意我,我宁可他像对待三弟那般对我。
    是的,我羡慕三弟,那个与我挨着的寝宫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大笑声,打骂声,甚至叮叮当当敲东西的声音。多少次我都被那声音吸引着不自觉地走过去,可是却只能在外面听着,因为这些不属于我。
    但却为何便是他已经不在宫中,那边却仍热闹依旧,而我这边也仍然寂静无声。
    自打有记忆开始,身边所有的人都对我小心谨慎,生怕我有个好歹。只因为我身子比别人弱了些,我便失去了童年该拥有的一切,甚至没有亲近的人。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宫中自是人情冷漠,哪里谈得上亲近不亲近?可是不是这样的,皇兄有他的妻子,三弟更是走到哪里都呼啦一大群人一起闯祸一起打闹,最近更是将皇叔家的那个小丫头要来当伴读。
    可是我身边呢?只有几个宫女太监伺候着,他们只当我是皇子。
    不对,我还有常远。
    常远就是这样,总是在一个让人容易忽略的角落,微微躬了身子站着,也许你真的会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只要你开口,他便一定是在那里等着的。
    果然是如此,我只不过轻轻咳了两声,他便拿着大氅替我披了。
    “派出去的人可是有消息了?”
    “回殿下,已经找到了,在城外二百多里处,发现的时候正在林子里。”
    三弟他二人离开了这么久,还只是刚出城吗?
    “让人跟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莫要伤了他。”
    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是自从打定了主意要开始这一切的时候便做好了让双手染满鲜血的准备。
    皇兄给父皇下毒的事我一早便知。
    父皇从不许我饮酒,可是那次在父皇寝宫,我终是忍不住端起他桌上的酒抿了一口。那酒应当是极烈的,只一小口便感觉从口舌之处一路向下燃烧到腹中。可是细品之下却有种回甘,在口中回荡不散。原来,这便是酒。
    可是后来却只因为这一口酒使得我犯了病,连连咳了几日不肯停歇,甚至几次咳出血来,吓的常远连忙传了御医。
    那医正似是个新来的,他搭着我的脉沉沉探了许久,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目光。他说殿下你的脉象有中毒之兆,许是吃食上出了问题。
    我笑了,他果然是新来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在宫中会引起何等轩然大/波。也许平静了许久的宫中真的需要有点事情来调剂一下了,可是我却将这件事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就这样,我的父皇一直不知道他的大儿子每日给他喂着毒,正如他也不知他的二儿子正在私下向敌军过渡着粮草。也许三弟也在做着什么父皇所不知的动作。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我们却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
    谁让那把最高的椅子是那么辉煌呢?
    如今皇兄已经因为东窗事发被下了大狱,将他带走的那日我在场,眼看着他的表情从难以置信转变为狰狞阴狠,然后便是绝望的灰白。那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涌起隐约的快意,只因为我距离那把椅子又近了一步。
    可是当我得知三弟带着秦筝逃出去的时候,为什么心中却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我让常远派了人去追,可是一直不知道如果真的追到了该拿他们怎么办,偶尔我也会希望他们跑的足够快足够远,别让我找到踪迹。
    直至今日,终是有了他们的下落,可是我却真的下不了命令对他们动手。斩草除根的道理我自然知道,可那是我的三弟啊。
    还记得小时候,我成日的宫中呆着,除了看书便无事可做。直到那一日,我的书房里闯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娃娃,他急匆匆地对我比划了一下便钻到了我的书桌下。我还没来得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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