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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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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肯出面儿呢?”贵妃面上一紧,冷冷道:“你知道的倒清楚。”钱宝林微笑道:“嫔妾还知道,大殿下是荣亲王瞧着长起来的,荣亲王的爱护之情,竟比皇上还重几分呢。”贵妃已然会意,睁着眼睛望着钱宝林,一声也不出,半日方才冷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钱宝林浅笑道:“娘娘素来胆识过人,嫔妾思慕娘娘风范,不过学了些娘娘的皮毛。”说着,又道:“嫔妾的药已送到了,娘娘思忖着怎么服用罢,嫔妾不扰娘娘了。”一语说毕,也不告退,竟起身扬长去了。

贵妃自在屋里坐着,心底暗道:先前虽也同荣亲王有粘连,却没那般密切。我没许下他什么,也没落什么实在的口实。这遭儿我若求了他,就真和他搅到一处,再不能脱身了。皇上对他这个兄弟,是既厌又忌,我和他缠上了,一则对不住皇上,二来戳了皇上心头的忌讳,将来一朝事发,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这般想了一回,她只拿不定主意,犹疑不决。那文乐在旁,瞧着她的脸色,轻轻说道:“娘娘还该早见个主意才是,大殿下的前程指着娘娘。皇后有那么大的家世,虽则早先娘娘那般说,究竟非同小可。娘娘身后没个硬实的靠山,非但不能与其相争,便是如眼下的局势,前朝也没人能说得上话儿。”贵妃思前想后,又起来在屋内踱了一回步子,方才银牙一咬,将心横了,开口吩咐道:“取本宫的胭脂小笺来,叫文喜研墨。”文乐一听,忙转身进内室取去了。这边,文喜就取了文房四宝,铺笔研墨。

原来此笺脱身于薛涛笺,乃是贵妃昔年于闺阁中,闲时游戏之作。虽是如此,贵妃却是个心灵手巧之人,那红笺制的端的是精致小巧,与旁不同。此是她秘法所制,世间无有。时至今日,这往昔闺阁游戏之物,已成了她私相传递消息的信物。

一时,红笺取来,文乐在案上铺好,贵妃执笔,先自想了一回,便写了几个字,亲手拿封套封了,又叫文喜出去将素日里常用着跑腿的一个小太监小石招了进来。贵妃将那信封套子递与他,又密密的嘱咐了几句,打发了他出去,这才静下来心来。

赢烈自收了外廷密探的密报,又招来大理寺卿并吏部尚书,细问了实情,心底着实恚怒。他本就厌憎倚势凌人之辈,偏又有赢绵在旁煽风点火、散播是非,致使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大损皇室颜面。他一则怒赵文广不知上进,自甘下作,二来恨赢绵身为皇子,却不顾皇家体面,家丑外扬。几番凑在一处,越发恼怒。足足生了半日的气,方才下旨令严查此事,斥退二人。大理寺卿张炳仁与吏部尚书宋康安在养心殿上跪了半个时辰,两股战战,冷汗涔涔,突闻皇帝令去,如蒙大赦,忙不迭各自接旨出宫去了。

赢烈自家在养心殿上,又暗自琢磨了片刻,心里虽有些疑影儿,但究竟密报中只字未提萧府,又思及皇后近日卧病,该当与此事并无关联。想了片刻,用过晚膳,又去瞧了瞧皇后,自回养心殿宿下。

却为何萧府与赢绵同涉此事,密探却只探查出赢绵行踪?原来萧鼎仁入朝为官多年,老谋深算,极能沉得住气。他原打算令张德钊众目睽睽之下递了诉状,借众人之口四散开来,只暗使几个稳妥之人略略助一二便可。不想那赢绵也闻知此事,他年轻性急,求成心切,行事难免鲁莽,做过了头,便漏了行藏,为密探侦知,便将旁的略可疑之事也都归在了他身上。所谓画蛇添足,反巧成拙,正是如此。

这日因出了桩事,赢烈心头烦闷,便没招人过去侍寝,自在养心殿独眠,一夜无话。

隔日才起身,赢烈便觉微有寒意,开窗视之,只见外头已是云收雨散,天上一碧如洗,却又起了微风,吹在面上,直透骨髓,忙又闭了窗子。

张鹭生听见响动,知皇帝已起,忙令宫人进来侍奉。不多时,御前侍奉的宫人手里捧着各样物事鱼贯而入,跪在龙榻前,伺候了皇帝洗漱穿衣。今日不必上朝,宫人只拿了常服过来,赢烈见里头有今年新裁的白狐皮裘,便随口道:“今儿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还不是穿皮裘的正日子呢。”张鹭生连忙回道:“外头起了风,奴才怕皇上冻着,就自作主张给取来了。”赢烈不置可否,让宫人伺候穿了,才又道:“你那侄子,受了些委屈,也不必慌,此事若查明了,朝廷必还他公道。”说着,略停了停,又道:“你在朕身边伺候的有年头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如何不对朕说?倒倡扬的满城人都知道,编排的那些话那叫一个好听!”张鹭生见皇上微有不悦,连忙跪了,说道:“皇上,这事儿家里是有寻过奴才。只是奴才听说不过是为了个丫头起的纷争,心里气孩子不长进,又是贵妃娘娘的侄儿,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没理他们。谁承想,他们三不知的竟在外头找了讼师给写了状子,妇道人家带着个小子儿,没见过世面又不知规矩,就闹成了这样。皇上若见罪,奴才甘愿领罚。”赢烈没言语,让宫人给梳了发髻,才又道:“也不必这般说,虽则一个丫头不算什么,事情却不算小。也罢,究竟也是他们有错在先,赵文广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国戚,这般不知廉洁自爱,朝廷律法自然容不下他。”张鹭生闻言,忙忙的磕头谢恩。

用过早膳,赢烈自去书房同几位重臣议了回朝政,吏部尚书奏禀已将赵文广革除官职,拟文交予刑部。刑部尚书称言今日就派人去地方提人上京。赢烈颔首,又说了些旁的事情,才叫他们散去。

自书房出来,赢烈忆起昨日皇后所言,便命往延春阁去,又记着萧清婉的话,就没着人通报。

龙驾浩浩荡荡行至离延春阁一箭之地处,门上答应的太监才瞧见,连忙往里头通传。梁美人不防皇帝突然过来,忙不迭的令宫人收拾屋子,梳妆打扮,却哪里来得及?正在热乱,外头宫人便报皇帝驾到了。

梁美人无奈,只得挽了挽头发,乱插了几朵珠翠,便亲身到门上迎了。

赢烈进来,令她平身,见她衣冠不整,面皮蜡黄,皱了皱眉,道:“你身子不好,躺着便是了,何必起来!”梁美人脸上堆下笑来道:“皇上驾到,臣妾不敢不迎的。”赢烈闻听此言,老大不悦,说道:“你这话,倒似是朕不该来,扰了你静养,竟是朕的不是。”梁美人本不善应对,听皇帝语带责备,便有些无措,待要分辨几句,话却全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儿也说不出。

赢烈也不睬她,迳往里去,走到梁氏日常起坐之处,却见屋中灯昏烛灭,阴冷不已,又满眼杂乱,待要坐,竟寻不到个坐处儿。梁美人忙叫宫女杏儿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赢烈见是一方红木嵌琉璃面四脚凳,心中正道:这样寒冷的天气,如何能坐这个!那杏儿却似瞧了出来,忙取了一张湖绿织金坐垫放了,赢烈这才坐下,梁氏便在一旁侍立。

赢烈便道:“你这屋里,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倒似是家没主儿,屋倒竖,诸般都是七颠八倒。想必是你身子不好,懒怠管事,宫人们就怠惰了。”说着,又吩咐宫人道:“怎么不替你们主子拿座儿过来。”梁美人连忙道:“臣妾站着侍奉皇上就好。”赢烈道:“你身上不方便,还是坐着罢。没得朕来一遭儿,你又坐下些病来。”话音才落,杏儿早又端了一张圆凳来,梁氏这才斜着身子坐了。这边,赢烈便同她说了些面儿上的冷热言语。

坐了半日,白不见茶上来,梁美人连连催促,只不见端来,宫人奏禀道:“茶叶没了,正打发人往内侍省取,各样茶具也才取出来,还待洗刷。”赢烈便有些不耐烦,冲口说道:“你这儿怎么缺东少西,连份例里的茶叶都没了,屋子又弄成这般模样,有天没日的,是什么道理!”

却原来早先梁美人身怀有孕,不能饮茶,内侍省便少往这里送茶叶,那时节延春阁里人来客往,那么丁点茶叶早吃没了。落后她小产,宸妃倒虑她再有客来无茶款待,便使人拿了些来。她却心底认定了皇后害她失子,连带着也恨上了宸妃,宸妃送来的东西,不是砸了便是扔了,这茶叶也都倒在马桶里了。又因她骤然小产,宫中那起人见她没了倚仗,料定了她必然失宠,没人再来亲近,延春阁里人迹罕至,茶具用不上便也蒙了尘。不想今日皇帝突然前来,事前又无通报,她不曾预备,故而手忙脚乱。

今见皇帝见责,她哪里敢说实情?嗫嚅了好半日,才低声道:“臣妾病着,不想生那么多事,故而一切从简。”赢烈道:“虽是这样说,这也太不成体统!皇后病着,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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