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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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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东方润变的严肃,眯起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冷夏不动,见他呼的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后慢吞吞的道:“你这小兵,竟然偷酒喝!”

  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低头,将嗓音压的沉沉:“参……参见皇上……小人打扰了皇上的雅……雅兴,这……这就走!”

  说完,她迅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站住!”

  冷夏装没听见。

  “朕叫你站住!”

  继续没听见,步子再快了几分。

  身后一阵狂风拂来,冷夏在心里破口大骂,妈的连站都站不住了,还飞?

  馥郁的酒香临近,一只修长的手落在肩头,东方润五指成爪抓住她的肩头,冷夏眸子一闪,借着他的力道猛的向前趔趄一下,一头栽进土地里,上方响起熟悉的嗓音,拖着长长的酒醉调子:“你这小胳膊小腿,一碰就倒,还当兵。”

  冷夏呐呐应是,手脚并用狼狈的爬起来,已经满头满脸的土灰。

  这样应该认不住来了。

  东方润盯着她,皱起眉头:“朕叫你,你还跑?”

  “回……回皇上,小人……小人没听见。”

  “少给朕装出这副样子,一个胆敢大半夜偷酒喝的兵,胆量就只有这么一点?”

  冷夏蹙了蹙眉,到底醉没醉?

  她正思索着要如何回答,东方润已经善解人意的替她答了,他嗤笑一声,脚下歪歪扭扭:“一个个见到朕,都是这副熊包样,装给谁看呢。”

  他摇摇晃晃的走上来,忽然抬起胳膊,就在冷夏浑身绷紧准备随时攻击的时候,这只胳膊懒洋洋的落到了她的肩头,东方润哥俩好的勾住她的肩,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带着她朝着方才那石墩走去。

  冷夏此时已经不想走了。

  东方润的功夫有多高,她并不确定,大抵是比战北烈要弱一些的,但是没有内力的她要杀他,依然要费些功夫,像今天这种机会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若是刚才离着尚远,她还没有这想法,毕竟即便他喝醉了,身边也还隐藏着暗卫,可是现在这样的距离,只要觑准了机会……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收了!

  两人晃悠到石墩前,东方润向后一仰,躺倒在上面,月白袍子料子极好,这样也没出现褶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即便这么醉鬼一样的躺着,亦是写尽风流。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冷夏也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一时默默无语。

  过了不知有多久,东方润忽然启唇,嗓音温软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她来了……朕知道她来了……这等惊天之事只有她才干的出来,拔除朕的羽翼,斩断朕的臂膀……釜底抽薪,朕应该有所察觉的,明明有两次那般莫名其妙的危险直觉……第一次尚且解释为错觉,第二次……”

  他眯起眸子,其内一片让人望之生寒的冷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期许。

  冷夏转开眼,沉默以对。

  她能感觉的出,今日的东方润,身上有着不自觉的消极。

  仿佛也没准备让她搭话,他兀自说着。

  “朕的今天,都是从兄弟姐妹中厮杀出来的,从一个人人忽视的闲散皇子,到在东楚一手遮天!”他举起手臂,修长的手掌挡住视线,轻笑中含着几分无奈:“凭什么他自出生就拥有一切……朕就是弑兄杀父,他就是兄友弟恭……十五岁退北燕,十六岁战东楚,十八岁入南韩,二十岁胜西卫,这之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无往不利,好一个战绩辉煌的大秦战神!”

  “他什么都有了,连那样的女人也倾心于他……”

  这一句说的极轻,语声中有着难掩的落寞,冷夏伸长了耳朵,才听了个模糊。

  他哈哈大笑起来:“朕将他当做对手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朕是什么人,等到朕有足够的实力和他一较高下的时候,他又有了那个女人相助,母妃说的没错,这就是命!”

  冷夏注意到,他说的是母妃,而非母后。

  她随口应道:“太后?”

  东方润皱了皱眉,似是极不习惯,在说话的时候有人插嘴。

  “太后?朕只有母妃。”青丝如瀑散在石墩上,拖曳在地面似上好的绸缎,他仰着头,嗤笑一声:“朕的母妃,在变成太后的时候,已然不见了。”

  就是现在!

  素手成刀正要伸出,忽然东方润眼角一滴眼泪落下,冷夏一个愣怔,不自觉的捏住手,只这一个闪神的功夫,最佳的时机已经过去,他坐了起来。

  他仰头将坛中的酒液,一股脑的灌了下去,而后猛力砸向地面!

  砰!

  一声巨响,响彻在这寂静的夜里,四散的碎片在地面上刮起一点星火,带着森然的寂寥。

  他转过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依旧是没有焦距的目光,可是冷夏看到了杀意!

  那醉态迷蒙的狭长眸子中,森然的杀气氤氲不散,是了,东方润这样的人,哪怕有一丁点的清醒,都不会允许别人窥探他的心思,他只是想有个人相陪饮酒,恐怕早在吐露之初,就有了这个想法。

  灭口的想法!

  冷夏岿然不动,心下却笑了,即便是醉酒中的东方润,也会把自己的退路铺好。

  她抬起头,不再掩饰自己,凤眸中同样的杀气腾腾……

  既然这样,只好杀出去了!

  两个同样想杀对方的人,相对而立,忽然一声苍老的高唤,突兀的响起。

  “小凌……”

  是曹军医。

  他迈着不怎么麻利的步子,缓缓的向着这边走来,夜色浓郁一片漆黑中,直到走近了才认出了她对面的男人,颤巍巍赶紧跪下:“老朽参见皇上。”

  他悄悄的掀起眼皮,投向冷夏的目光,含着深深的担忧。

  心间一股暖意涌来,冷夏微微牵起了唇,就见东方润眼中的杀气散了,他自嘲一般的轻笑一声,如叹息样的语声极轻:“罢了。”

  忽然,一条黑色的影子落了下来,对他耳语了一句。

  东方润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双拳在身侧攥起,他闭上眼,良久良久……

  转身大步离去。

  略显纤瘦的背脊挺拔笔直,月白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猎猎作响,他一步一步隐入夜色中。

  冷夏想,他同时隐去的,还有这一生的亲情。

  方才那句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太后被送去水月庵了。”

  不自觉的,她的目光转向石墩下的泥土,那滴眼泪落到了进去,很快晕染消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也仿佛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在这深秋的寒凉中,有过那一瞬的落寞……

  冷夏不由得想起了两人的初遇。

  那灰扑扑的巷子尽头,不起眼的小酒馆,东方润句句锋芒,以酒喻战,那豪气俾睨的语气,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傲:五国天下,他要了!

  而今日,同是饮酒,不同滋味。

  冷夏并不知道,东方润今早回楚,第一件事就是进了皇宫。

  对于莲公主一事,他和太后起了争执,最终拂袖而去。到了晚上,一碗参汤从皇宫中送来,熟悉的味道不由让他想到了当年落魄的时候,母妃将每年分到的最为次级的人参,当成宝精心熬制整夜的那段日子,那时的母妃笑的温软而真实,她说:“润儿,咱母子俩一定不会倒下,总有傲视这皇宫的一日!”

  那段在泥泞中扶持挣扎的日子,才是他心底最为珍惜的回忆。

  母子俩,心有彼此。

  看着桌案上那热气袅袅的参汤,东方润心暖之余,竟生出了怀疑的心思,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他为自己的猜疑悲哀,然而片刻的时间后,这悲哀尽数转变为森凉,太医的查验有了结果,参汤中,含有东楚皇室秘药,桎傀。

  他忽然觉得冷,这药他再熟悉不过,无色无味,中毒后没有丝毫征兆,若不切脉诊断仅从面色看不出任何迹象,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一旦停药,半月后声息断绝。

  当初用来控制大秦官员的,便是这个。

  东方润了解她,也了解她用这药的意思,不过是给自己留下条退路,她应该还计划好了,以后每隔三个月把解药偷偷加在膳食里,只要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对他的健康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一日没有除去她之心,这个药一日都不会被用上,然而如果有了这一日,那么这桎傀,就是她的筹码。

  想着登基之后的这些日子,两人背道而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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