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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怀孕，看到了；昨天是被单宁陪着堕胎的。”景以歌从兜里拿出刚才捡起来的堕胎单据和照片甩了过去。
顾怀信手上还缠着纱布听到这狠狠敲打了一下方向盘，因为捡拾玻璃碎片划破的手此刻又透出一丝血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单宁回来也不过两个月，而这单据上写着最起码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景以歌，比想象中的要了解。”顾怀信看也没看单据：“听说，昨天周颖心说民医院做产检怀孕了，一时兴奋就冲过去准备接，哪知道到了那她说已经走了。又怕多想，才会这样的。”
“是吗？”景以歌低了脑袋，声音细微。
“以歌，不管信不信，和周颖心不是想的那样，昨天也不是特意陪着她去产检的，之所以会照顾她是真的有理由的。但是答应过的，现还不能说。再给一点时间，好吗？”
她很少见过顾怀信略显无助的眼神，平时的他是带有侵略性的，总是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强势。
“怀信，到现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景以歌的语气突然温柔了下来，她伸出手，拽过顾怀信缠着纱布的手，帮他重新缠绕起来：“也许需要的是一个能处处包容一切的女，一直以为是的。可是现做不到了，的心眼变小了，容不下第三个的影子，就算那个影子只心里，也不可以。”
“听解释好么，不需要什么能够包容的女，只要有就够了……”
只要有就够了。浓情蜜意，却是分别的时候。
一瞬间景以歌都觉得自己动摇了，可是转念想到顾家那乱如麻的一堆事，想到他昨日温柔的为周颖心打开车门，便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此刻，她最需要的是努力爱自己。
“不要说了。”景以歌伸出手按顾怀信的薄唇上。
“有一句话不知道听过没有。不肯离婚也不一定就是非不可，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再不会有的婉转承欢，不甘心会对另一个男说出相同的誓言。们好聚好散，不好么？”
顾怀信拿开景以歌的手指，抬眼对上她早已经淡漠的眼神，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景以歌无视眼前男苍白的脸色，从包里拿出昨夜写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签了吧，对们两个都好。”
顾怀信没有接过去，只是用眼神瞟着景以歌：“早就准备好的，所以刚才才故意媒体面前说那些？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就因为那个单宁回来了？呵……”
顾怀信的冷笑声透过冰冷的空气传了过来，景以歌没有否认，只是低了脑袋玩弄着断掉的手指甲：“记者是花钱找来的。”
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停靠绿化带里的汽车安静的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景以歌侧了头，尽量使自己不去看顾怀信的眼睛，把目光放到了车窗外。
半响，顾怀信的眸子似乎离开她也跟着投向了窗外，随之而来的还有钢笔划过纸张的“哗哗”声。
“为了离开，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所以他就这么简单签了离婚协议书？”季游佳靠沙发上，担忧的看着眼前稍显落魄的景以歌。
“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可能他也想离婚了吧，不过是借的台阶下。”
景以歌一直垂着眸子，手里拿着苹果一圈圈削着：“这事，还要谢谢同事来帮忙。包里还有几个红包，回去给他们发了吧。”
季游佳拍了拍她的肩膀：“实话跟说，今天早上来的这几个，只有2个是同事。昨晚给打电话请帮演场戏，死拉硬拽的就请来两个。至于说的来了很多其他的，就说不准是谁请来的了。”
“的意思是，请的记者和别请的正好凑一起了吗？”
景以歌削好了苹果，分了一半递给季游佳：“那这时间真巧，选到一起了。不过也算帮了一个大忙。要不是那个男闹得厉害，顾怀信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激怒。”
“这事可别想的这么简单，是们报社必定有给别通风报信的，否则能有这么巧？”
季游佳拿过苹果，一口塞了进去嚼了起来：“都说豪门深似海，说一个顾家二太太做的这么单调这么安分又不争权，怎么还有想着法折腾？”
“们能不提他们家了吗。”她的声音淡淡的，顺手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现跟顾家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了，接下来就是要过爸妈那一关了。”
“爸妈不知道离婚？”季游佳瞪大了双眼：“就爸爸那老古板的性子，知道这个事不得把腿打断啊？”
“所以最近想先住这，暂时不要让爸妈知道了。更何况顾老爷子还医院住着，不能惊动了他。等这阵子过去了再摊牌。幼儿园那边的辞呈也已经递上去了。跟他们家有关系的，都留那了，一切就当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是啊，把一切都当作是一场梦，可是这场梦做的她很累。
一想到今天中午把辞呈交给幼儿园姚老师时她试探的目光，还有那些平时不服气她的那些年轻老师的讥笑。平时那样哄着惯着她的院长最后也是讥讽的眼神，景以歌就只想笑。
出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姚可凝正风情万种的靠栅栏上等着她。
景以歌想要装作不认识绕过去，却被姚可凝一把拦住。
“景以歌，找来也不是做什么说客的。只是这背后的秘密，真的不想知道吗？”姚可凝的大红唇就她的面前闪啊闪，却闪得她发晕。
景以歌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麻烦请让开好么，还有事。”
“本以为们结婚这么久，就算没有深情，也总该有信任的。”姚可凝仍然没有闪开身子，反而往前走了几步把景以歌堵了巷子口。
“信任？”听到这个词景以歌笑了起来：“先问问们顾总对有信任吗？他要是信任就不会隐瞒。”
谁知姚可凝仍然是满脸笑意：“雪红果好吃吗？”
“雪红果？”突然的转换话题弄得景以歌一怔：“味道还好。”
“知道吗？那种果子孕妇吃了会有什么后果？会引起宫缩导致流产呢。那又知道，这周颖心为什么跟顾怀信说，她就是吃这玩意儿怀上的，让他给多买点么？”
姚可凝的笑意越来越浓了：“虽然一直看她不爽，可是这次，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呢。”
“的意思是周颖心根本没有怀孕？”景以歌抬了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
“不，周颖心怀的不是顾怀礼的孩子。”
毫无征兆的开口，一脸淡定的平静。
景以歌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声音微微颤抖：“那的意思周颖心的孩子是顾怀信的？”
听到这姚可凝“扑哧”笑了出来，“的意思是周颖心不知道怀了哪个男的孩子，回来求助顾怀信。喏，也知道的，这周家小姐跟们顾总好像有过什么约定的，顾怀信就答应了她。不过八成这顾怀礼怀疑到顾总头上来了，以为是顾总的孩子，这样懂了么？”
季游佳见景以歌一个减肥茶的广告上流连好久，一把夺过了遥控器，换了台。
谁知才刚换两个，就只见财经频道上顾怀信一身黑西装正好出现镜头前。脸色苍白，嘴唇上方还有着泛青色的胡渣，就连领带也打的歪歪扭扭。
可是他的语气却是异常坚定的。
“是的，下一步会从基层做起，相信有能力会比哥哥做得更好。”
季游佳整个都趴了电视机前，直到几秒后新闻闪了过去，才转了身对着景以歌说：“顾怀信要进军政界了？还要跟他哥对着干了？快看看是不是眼瞎了。”
景以歌却仍然是一副淡定样子，又随手剥起了橘子：“没有看错，最近顾家多事之秋，难免会有一个始作俑者。”
“是说这些是顾怀礼干的？”季游佳扑了过来：“那明知道顾怀信会有苦衷，为什么还要坚持离婚？”
“没什么苦衷不苦衷之说，当初他答应帮周颖心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知道了以后会有什么反映。”景以歌剥完了橘子，又给季游佳递了过去：“以前以为自己不乎的，哪知道真的一起久了，心眼却愈发的小了起来。”
季游佳抓了景以歌的手：“爱他吗？”
爱他吗？应该是有的吧。
从夜晚噩梦惊醒后小心翼翼的拥抱开始，从生病后第一碗皮蛋瘦肉粥的细微感动，从马尔代夫把自己背身后的砰砰心跳，从每一次记住自己的喜好处处体贴开始逐渐渗透。
一点一点，水滴石穿。就算石头做的心，终有一天，也会软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