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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菊，你跟我先去朽木宅！日番谷三席去志波本家！”志波一心带着乱菊和日番谷赶往朽木宅的途中，他突然叫住执意跟随的日番谷，顿了顿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吧？”
乱菊一头雾水：“队长，为什么要日番谷三席直接去……”
在志波一心的严肃注视下，日番谷没有理会乱菊，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便与乱菊他们兵分两路，用瞬步朝着流魂街志波本家疾奔而去。
瀞灵廷内可是有医疗最杰出的四番队，志波空鹤再怎么防范六番队都不可能置妹妹的性命于不顾。更何况天莺自加入六番队以来，待在朽木宅和队舍的时间比家里多得多，他不信志波和朽木两家之间的信任会这么容易被击垮。一定有必须将天莺带走的理由。
日番谷赶到志波宅时，空鹤正盘腿端坐在道场内，额头显现出堕天崩塌漩涡纹，漩涡的尾巴直扫到鼻梁，一双黑眸幽深平静。她面前是一枚人形大小的茧，灵力的丝线连接着空鹤合并的手掌和那团白茧，他们身下印刻着散发着微光的巨型家纹，十分壮观。
可以从茧里依稀看到天莺的轮廓，她被六杖光牢锁住，面无表情地坐在茧内，安静得仿佛灵魂出了窍，幽蓝的灵压如同火焰般在茧里吐着火舌。
她的眼神太过空洞，明明人在这里，却仿佛整个人都坠入冰冷的深海一般。日番谷心中涌起害怕的心慌感，情不自禁地靠近天莺，空鹤大喝：“别再靠近天莺，会被灼伤的！”
“天莺，她到底是怎么了？”
闻言志波空鹤闭上眼，额头上显现出来的墨黑家纹有几分沉重，她沉痛道：“都是我的错……”
百年前的志波家还列属于尸魂界顶端的五大贵族，被下令连根拔起驱逐出瀞灵廷的时候，瀞灵廷内的志波大宅冒着浓烟，混乱当中，空鹤在天莺眼前被执行驱逐命令的蒙面死神砍断了手臂，流血不止。谁也没注意当时年幼的天莺记住了那名死神的形态特征，甚至耗费了数月找出了那名砍断她姐姐的蒙面死神，明明那时蒙着面隐瞒了身份，她却通过那死神的声音和走路时微不可察的小习惯锁定了目标，计划对他进行击杀。
“那时候，流魂街靠后的区域经常有人染上怪病，传闻，只要吃掉有灵力的女孩的灵力就能治好病……”
日番谷神色一凛，那时候他刚被奶奶收养，与雏森不熟悉，但这件事他是记得的，因为奶奶每晚都会检查门窗是否有关好，并要他睡在雏森外面。流魂街靠前的区域治安更好，但那段时间流言太风靡，前几区每个死神负责的范围都加派了好几个死神。
没人知道怎样吸收另一个人的灵力，人类被逼急了会做出更加极端的行为，那就是吃掉……
日番谷碧眸微动，心疼地皱起眉头：“那个死神，家里有人染病？”
“具体的志波家没有查到，”志波空鹤摇摇头：“天莺五个月后回来了，但一同回家的不仅是她，还有一把来自地狱的斩魄刀。”
来自地狱的斩魄刀……
日番谷立即就想到那个名字，珊瑚一川！
【珊瑚是邪恶的化身。】
蛟流罗提起珊瑚一川神色凝重。
【天莺有不得不成为死神的理由。】
志波都满脸无奈。
【死神一旦跟斩魄刀订立盟约就不能胡乱更改。】
他在灵术院学到的知识。
【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走丢过。】
那时候，天莺一语带过的话题。
【堕入地狱道的灵魂是不会再爬回来的。】
在鸟族族地时她安慰自己，却搂着自己的肩膀，保持着保护的姿势。
仿佛一切信息都拼凑起来了，日番谷神色变换，最终沉默不语。
百年前幼小的志波天莺，隐藏灵压的本事并不纯熟，她能毫不被发觉地跟上一名死神本就有几分蹊跷。原来，她之所以能跟踪上一名死神还不被发觉，是因为那名死神诱导了她。因为家里有得怪病的亲人，跟踪自己的女孩不仅灵力充足还是贵族之后，不如将计就计。志波家刚遭遇大难，在混乱中死一两个根本不足为奇。
可谁知道，他会遭到还年幼的天莺的反杀，以他对天莺的了解，就算她知道那死神是故意的，天莺也不会轻易撤退。
现在看来，她虽然报了仇，却带回了一把不能驾驭的斩魄刀。
“不行啊，志波家的秘术无法种在天莺的灵体里。”空鹤脸上的家纹正在消退，百年前她联合大哥和都姐用志波家的秘术勉强封住天莺的那段记忆并将她跟那地狱之刀隔开，可都姐和大哥死后，秘术如堤坝一样瞬间崩塌，天莺应该是以自身的灵力压制住珊瑚一川，可这种状况持续不了多久。空鹤露出焦急神色。一直安静地跪坐在一旁的志波岩鹫见状终于按捺不住，他站起来：“我进去把二姐带出来！”
“胡闹！”空鹤呵斥：“以你的灵力进去天莺的内心也是回不来的！”
“回不来就回不来啊！干坐着等二姐被那玩意儿吞噬，我大哥没教我成为那种懦弱的男人！！”
“岩鹫！”
“我啊，虽然嘴上对二姐说着别回来了别回来了，但不想真的灵验啊！”志波岩鹫紧了紧腰带，志波空鹤因为秘术连接的原因不能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鲁莽行事，她急喝：“你带不回天莺的！不仅带不回她自己也回不来！岩鹫！”
少年将印着家纹的布条绑在额头上，指着自己的心：“就算大姐说的对好了，但即便如此，我也要为不再失去家人而拼尽全力！”
“我去，”日番谷抬眼，定定地凝视空鹤：“我去把天莺带回来！”
岩鹫：“哈？你小子凭什么参合我们志波家的事啊！我看你这身死霸装已经超级不爽了，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一直按捺着不爽的心情啊！要不是你是二姐和都姐的朋友……”
日番谷瞥他一眼：“你为什么按捺住心情与我无关，我去是因为我成功带回天莺的可能性比你更大。”他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比你强。”
“你这个！！”岩鹫撸起袖子，额头青筋直跳，反倒是空鹤对日番谷郑重点头：“我家丫头就拜托你了，冬狮郎。”
*
小天莺蹲在雪地里，抱着膝盖，她头上罩着一件旧和服，在茫茫大雪有些困倦，区区和服抵挡不了风寒，她所做的只能是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
一个长相相似的小女孩蹲在她面前，手掌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两人一坐一蹲，一晃眼会觉得是在照镜子。
“他不会来了呀。”她说。
天莺摇摇头：“银说要我在这里等他的。”
“我的笨蛋小天莺，那个小鬼是想趁机丢掉你。”
“乱菊说可以让我跟他们一起生活，银也同意了，我杀了人，不能再回志波家了。”
“那是为了让松本乱菊开心呀，他知道了你是志波天莺就会把你扔掉，那可是个聪明过头的小鬼。知道你是个灾星。”
“什么是灾星？”
“就是没人喜欢、给别人带来灾祸的意思。”那小女孩站起来温柔款款地抱住小天莺，消失之前在她鬓发间印下一吻：“想想志波空鹤的手臂是为谁断的，想想志波海燕和志波都是如何死的，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天莺攥紧了身上的和服，将头埋在手臂间。大雪纷纷，日番谷进入天莺内心时，她正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避开日番谷伸来的手：“别碰我。”
这个世界里天莺还是百年前的萝莉样子，日番谷将死霸装脱下来裹着小小只的天莺，说：“什么别碰你，我们该出去了。”
“我不出去，”小天莺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会给别人添麻烦的，我是灾星。”
日番谷皱紧了眉头：“灾星？”
“是珊瑚告诉我的。就是没人喜欢、给别人带来灾祸的意思。挺有道理的不是吗，空鹤姐、海燕哥、都姐甚至原纯，”她抱紧了自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攥着衣服的手指泛着青白：“为什么我会失去这么多我重要的人……”
她被人拢入微凉的怀抱，天莺一愣，眼泪更加汹涌，刚柔顺一秒便在少年怀里大力挣扎：“别碰我，别碰我！我是灾星！”
“那是珊瑚一川在误导你，天莺！别听她的！无论她有什么目的都不要听信她的话！”日番谷半跪在雪地里将萝莉天莺紧紧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