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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师把手中的那半张纸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会好好保留的，以后或许会很值钱也说不定。”
你傻了吗，我用嘲笑的眼神瞄了一眼他。
小雨把白纸卡在自己的脸上，不温不火道：“谁知盘中餐，莉莉姐辛苦。”
莉莉姐，你辛苦了。
至于谁是莉莉姐，天知道。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类，神会从他的身体里取出一根肋骨为他造夏娃么？”
盘中餐，莉莉姐。
皆辛苦。
心苦。
心哭。
心还在跳动。
心尚未死掉。
“你们听到了什么？”
“听到我的心跳了么？”
“自然，你们听不到的。”
“因为我离你们还有一段距离。”
“就算我站在你们身边，就算我想疯掉，就算我想正常，就算我想是……”
是谁？
“我想成为谁？”
“我能成为谁？”
“我要代替谁的位置？”
“谁给我留下位置？”
“我啊，在说啥呢？”
他的脑袋向前探了一下，贴在他脸上的那张白纸滑落，掉在了地板上。白纸，空无一物的白纸。空，无，一物。
习惯了他的偶尔混乱。
就算他在那里说了一大串零碎的片段，小公主，媱娥，我，都不会有多大的惊奇。因为他是张小雨，他是他，他不是我，他不是她，他不是你，他不是我们，他不是他们，他也不会是她们。
独一无二的，存在的，坐在那里的，个体，人，生物，生命。活着的，有呼吸的，安静的，张小雨。
我：“……今天天气不错。”
moon：“今天没有雨。”
人偶师：“也没有风。”
赫丽贝尔：“你们在玩游戏？”
媱娥：“我宣布游戏结束。”
小雨：“我不会游泳……”
峰回路转，浓雾再起，还是弄不清楚他在讲什么。顺便一说，我知道小雨不会游泳，而且我也不会。
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最好是新鲜的血，因为我是吸血鬼。
这里的人应该都会理解我。
所以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用牙齿刺穿了小雨的颈动脉，贪婪的吸吮着他的血。
血的纯美浓郁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得到最大程度的舒缓，他的，温润的，绵厚的，血，一串串的流入我的体内，我可以听到每一滴血珠敲打着血管壁的美妙声音。放松身体，放纵欲望，完完全全的沉浸在红色的液体里。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的燥热。
狂野。
热烈。
冷漠。
跳动。
他的。
我的。
麻醉剂。
媱娥推开我。
她有些生气，不，是非常的生气。
她在生气。
因为我在吸小雨的血。
媱娥对我说：“你不是很懂得节制么？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我嫣然笑道：“不是都让你看到了吗，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这样……”我用修长的手中扣住了小雨的手腕，然后低下头，让牙齿拉近与手腕之间的距离。
嗯？我在做什么？
一阵恍惚。
我也变得不太正常。
受到了他的感染么。
小雨的手被她抽走了。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继续下去。虽然很被动，我身体里的那阵燥热已经慢慢冷却。眼中的那抹冰红也随之稀释了许多。
赫丽贝尔酱，moon，人偶师，他们都在看我。
“……怎么了？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不要再盯着人家看啦，会不好意思的。真的。因为我也很害羞。
小雨站了起来，他向我走来。
他向我伸出左手。
“雪露，你还是再咬我吧，请尽情的喝我的血！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我吸成干尸之后再活埋掉……”
“…………”
还记得啊，那件事情。
明明只是一个意外。
可以的话，你就忘了吧，男孩子不要那么小气。
moon：“雪露，你知道制造木乃伊的方法吗？”
我不是很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moon姐，可以再详细点说明一下吗？”
她笑道：“干尸，木乃伊。”
我：“……我不懂制造木乃伊的技术。还有，别再提干尸。”
这个话题打住。
冻结——
赫丽贝抱着一大堆的零食，她一边驱逐向她靠近的人偶师，一边向自己的嘴里塞东西。
人言：民以食为天。
我想知道人以什么为地。
脱掉鞋子，脱掉丝袜，我光着脚。“我踩着地。”
地在我脚下。如是而已。仅此而已么？
小雨左脚穿着拖鞋，右脚踩在地板上。他说：“怎样，我比你更有品位？你有意见吗？”
我笑道：“没。真的。”
媱娥一声不响的拉着小雨的右手，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你，安静点。”她冷冷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
“好吧，好吧，我输了。”
“好像我赢了似的。”
“你赢了。”
“不，我输了！”她坚持。
我用左手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面，盯着在那争辩的他还有她。
“……我想知道你们最晚什么时候吃饭？”
“不吃。”
第五章 雪露大人
房间里很暗。
艾丽儿，媱娥，还有我，我们三个人聚在那里看恐怖片。
媱娥冷冰冰说：“哪里恐怖了，我怎么没觉得？很烂的特效，没感觉的背景音乐。这种不入流的烂片浪费了我两个多小时！”
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我很理解她的感受。因为我也觉得今晚的电影超无聊的。
艾丽儿：“这样好了，我们再换一部电影。贞子可是我的偶像之一，太崇拜她了！”
媱娥点头，“嗯嗯，她很酷！”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参加她们的讨论。
“雪露，你为啥不说话？”
“是啊，你今天晚上乖巧的很！”
哦，她们一致对外，把我当成口诛笔伐的敌人了？一定是假想敌人！
我笑着说道：“猫姑娘，媱娥女士，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艾丽儿：“巨ru女，我想听你色色的呻吟声。可以吗？”
媱娥：“大波妹，我也想听，你可以发出那种声音吗？”
她们用挑衅似的眼神盯着我，哈，在向我挑战么。哼哼，她们真的以为我不敢那样做吗？
真是太小瞧我了！
我可是雪露哎——
……我真的不敢那么做。
我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羞愧。
羞愧中……
那两只可恶的女人居然幸灾乐祸的对我指指点点，神情极为不屑。火大，我很火大啊！
“喂，你们太可恶了！”我的声音很大。音调里有生气的成分，还有愤怒。
艾丽儿微笑，“雪露，我哪里可恶了？”
媱娥女士：“说别人可恶的女人通常自己也很可恶的说~~~~~”
我：“…………”
难道在她们看来我很可恶？在她们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呢？可恶的女性吸血鬼？面貌狰狞，一肚子坏水……？
我说：“你们啊，根本就是我的好朋友！”
艾丽儿反问道：“好朋友？哎，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朋友了？！”她很吃惊。
另外一只女人：“哦，原来你认为自己是我的好朋友啊……”
…………
…………
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都是我很自恋的认为自己是你们两只高傲生物的朋友吗？！
啊啊，是我的错。
不该那么自恋！
算你们狠。好吧，既然你们无晴，我也要薄情了！
我冷笑着站了起来，指着笑吟吟的艾丽儿说道：“色猫，你就是一只会发情的母猫。”
然后，我用嘲讽的目光射向媱娥，一字一字道：“至于你，媱娥女士，你的脑袋里除了18×行为还有什么？除了整天勾引小雨，你还做过什么？”
不要去惹古典女性吸血鬼。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色猫，问题女孩，她们一点点都不生气，甚至还很得意！
艾丽儿对我说道：“雪露，真是难看呢。你是泼妇吗？”
媱娥娇滴滴道：“夜叉！”
“你们才是泼妇，夜叉！我是雪露，虽然我的胸部很大，我也知道你们很嫉妒我。但是请你们不要用什么巨ru女，大波妹之类的称呼来叫我！”
“哎？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大波夜叉妹……？”
很有默契，她们一前一后的反唇相讥。
我嫣然道：“叫我雪露大人。”
“…………”
“…………”
吱呀，这个时候门开了。
同样愣在那里的还有小雨，赫丽贝尔酱。他们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我：“……那个，你们误会了，忘了刚才听到的话吧！”
小雨：“雪露大人！”
赫丽贝尔酱：“……雪露……大人？”
我全身如遭电击，恨不能钻进艾丽儿的被子里。杀、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