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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动，林朗抓住了他的手，夜天照的手掌依旧温热，但其中满是冷汗。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
“都到这儿了，你还打算退缩吗？夜天照，别让我瞧不起你，”林朗强势的命令着，不容抗拒，不过说完这话，他又笑了下，“还有，别让我担心。”
……
夜天照的儿子就在后院堆沙子，别墅前面没有变化，后面俨然成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夜天照这些年从没来过，但是他父亲倒是经常来这里。
他之所以没把孩子接走，只是想等夜天照解开心里的结。
他也为他担心。
绕过旁边的游乐设施，他们就看到了沙堆里那小小的身影，小家伙玩的正愉快，不过听到脚步声他就抬起了头……
清澈又乌黑的眼瞳，和夜天照一模一样。
只是孩子的眼中带着天真。
第一八七章 养个小鬼
林朗以为这小家伙会愣住，或是迷茫的站起来问问他们是谁，他想过无数种的可能，可是那孩子再次让他意外了。
小东西看清夜天照的脸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骤然一瞪，他扔掉手里的东西，欢呼着冲着夜天照跑了过来……
堆了一半的沙滩城堡被他碰散了，在沙粒滑落的时候他抱住了夜天照……
短小的胳膊，不足以环抱住夜天照的大腿，可是他还是抱住了……
夜天照的衣服脏了，但是他并没有发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仰头看他的小孩子……
还有他灿烂的笑……
“爸爸，你回来啦！”
如果说刚才看到那两条牧羊犬触动了男人心底最软的那处，那现在，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
被孩子那无辜又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纵是铁石心肠这会儿也会改变，更何况他们还是父子，身体流着同样的血液。
被他抱住的时候夜天照是僵硬的，可是很快一股暖意和酸涩就从喉间涌出，他怔怔地看着那孩子，抿着的唇在微微颤抖着……
“爷爷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就会回来接我……爸爸你是不是忙完了？是不是不会再走了？是不是以后都陪着我了？”
毕竟是六岁不到的小鬼头，他还不懂得隐藏心事，他哀怨也乞求的摇着夜天照，好容易看到爸爸，他不想让爸爸再走……
孩子稚嫩的声音让夜天照仰起头，他长叹，连绵也颤抖，然后在下一瞬间他弯腰抱住了那孩子……
“爸爸回来了。”
这一次，夜天照真的哭出来了。
抱着那小小的身体，哭的肩膀都在耸动。
林朗悄悄的擦着眼泪，他心疼夜天照，也为他高兴。
……
隔阂就是这样，越是躲闪越会加深，鼓起勇气去碰触，你会发现其实这就是一层纸的厚度，一碰即破。
夜天照原本以为很难很难的事情，在看到孩子之后都消失不见，接纳，就是这么简单。
这些年，所有人的苦苦期盼有了结果，就连这些佣人都激动的痛哭流涕，这孩子是保姆带大的，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太可怜了……
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会给孩子看夜天照的相片，告诉他这个是爸爸，爸爸在工作，很累很累的，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一直陪着他……
这个善意的谎言持续了这么多年，终于，得以圆满。
夜天照的孩子叫夜旸，是爷爷起的名字，夜天照离开的时候孩子还没有注册户籍。
旸，是日与光，象征着日光散发，永远晴天。
他希望无论是夜天照还是夜旸，都能守得云开见日出。
夜天照把孩子接走了，回到他现在住的公寓。
回去的路上，小东西在车子里乱窜，夜天照的反应还是有些僵硬，可是后望镜中，林朗看到了那僵硬中透着的喜爱……
只是还不习惯怎么相处吧……
会好起来的，毕竟他们是父子。
夜旸很调皮，也喜欢问问题，他的嘴巴一直到关上房门还没有闲下来，林朗真佩服小朋友的精力，他这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看着趴在沙发上看卡通的小鬼，林朗觉得这样真不错，三口之家。
“夜旸，不要趴着，看电视的时候要坐着，不然眼睛就会看不清楚了。”林朗的提醒让那全神贯注的小家伙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他那狐疑的视线让林朗有点发懵，他刚想问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小家伙就爬了过来。
“你……是妈妈吗？”
厨房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林朗往那边看了眼，转而尴尬的看着这小鬼，他还真就没办法和一个六岁的小鬼头解释他和夜天照的关系。
很显然夜天照的家人着重教育了夜天照的身份而忽略了孩子的妈妈……
林朗原本以为这方面他一点都不用担心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们留给了他一道很难很难的题目……
或者说是给夜天照的。
总之麻烦的是他们。
“可是又不太像……”夜旸歪着脑袋看着林朗的胸部，卡通片里的妈妈都穿着小短裙，有着柔软的胸，可林朗看起来和爸爸没有什么区别。
感觉到夜旸的视线，男人苦笑着解释，“当然不像，女人才是妈妈，就像照顾你的那些阿姨婶婶们……”
别墅里有男人，但都是园丁安保一类，他们能和夜旸接触的机会很少，他一直是和保姆还有吴妈等人在一起的。
女人才是妈妈，这个问题夜旸大概知道，只是他很奇怪……
“吴妈说，只有爸爸和妈妈才能亲嘴嘴……”
厨房再度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林朗的头都要大了，他一边无奈感受着夜旸专注的眼神，一边又往厨房斜了眼，他到底是要回答这家伙的问题还是去看看夜天照的情况……
他还不想待会儿厨房变成车祸现场。
“那个，夜旸……”从别墅出来之后，他见夜天照有些恍惚，就亲了亲他以示安慰，那时候夜旸已经上车了，他真没想到只是碰了下嘴唇而已，会被这个小东西看到，还会引出这么个乱子，“我不是女人，我也不是你的妈妈，但是，我爱你爸爸。”
这个问题够让夜旸思考一会儿，看着他歪着小脑袋思索的模样林朗忍不住笑了下，他们的关系肯定瞒不住，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他正确的答案，免得他乱想。
……
夜天照做的晚饭。
本来他们应该到外面去吃，不过看他状态不好林朗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夜天照第一次丢了自己的手艺。
每道菜都是一样的难吃。
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火候不够要么干脆没熟，林朗倒是不在意，夜天照做的再难吃也比他的手艺好。
倒是夜旸，他不知道大人的面子，他皱巴着一张小脸，苦兮兮的看着夜天照……
“爸爸，以后你不要做饭了好不好？不然你让李婶婶回来吧……”
夜天照含着一口汤，也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其实他更想哭吧……
被小鬼嫌弃了。
……
夜天照一直没和夜旸正面接触，倒是林朗一直陪着他。
洗澡的时候他示意夜天照去，不过后者拒绝了，无奈，已被小鬼折腾的苍老十岁的男人吆喝着夜旸进了浴室。
两人很快脱了干净，夜旸起先没有留意，他在那在他眼里犹如游泳池那么大的浴缸里玩着水，无意间一抬头夜旸愣住了……
他看着男人胯间的东西顿了几秒，然后又愕然的看向自己腿间的东西……
他很奇怪那个是什么？
他下面光溜溜的，怎么这叔叔下面还长头发……
只有那么一点头发……
还有那一坨东西是什么？
身上挂着那么个东西走路不累吗？
越想越好奇，夜旸干脆一把把那东西抓住了。
林朗没有准备，下面就骤然一紧，幸亏夜旸抓住的只是前面，要是全抓住了的话，他恐怕就会死在这里了……
夜旸抓的很用力，像握沙袋一样，林朗抽气……
“你干什么？”
“叔叔，你这个是啥？”
男人哭笑不得，“这不和你的一样么……是尿尿的地方……”
“骗人……我们的一点都不像……”
“长，长大就像了……那个夜旸，你先放开……”
疼也不适，林朗想捶墙。
夜旸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抓着那东西捏了两下……
“好软啊……都不像……”
再捏下去就不软了……
“拜托，别捏，放开我……”
“好奇怪……”
夜天照僵在浴室门口，对浴室里发生的一切他不知如何反应……
耳边是林朗的哀求……
“别碰了……”
“别摸……”
“拜托你放开我……”
他老婆被他儿子……
这算是调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