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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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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忙闲,随叫随到,尽心尽力地去做。说来也怪,由于他一向在村里的为作和人品,一般情况下,他所说的话大家也还都听从,别的村干部办不成的事,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他一去,也还就给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这样一来二去,他除了白天要忙着给自家干地里的活儿,耕种他那几十亩地的庄稼以外,几乎每天晚上还都得给人去说事—不是在事主家,就是在自家屋里—黑天白日总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情。晚上家里经常有人来闲坐,并且一坐就坐到了深更半夜。
  对此,牛保民的妻子刘碧霞极不乐意。有人在场的时候,她顾及着牛保民的面子,当然不会说什么了,也给来她家里的人倒茶水、递烟,显得很热情,但是如果来人一走,她马上就会另是一种面孔,常常是一边收拾来人走后给她留下的那一摊子剩茶水、残烟蒂,手拎笤帚打扫弄脏了的屋子,一边嘴噘得老长老长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抱怨牛保民说:“一天没毛飞了四十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货。家里整天来人不断,贴赔茶水贴赔烟,熬油耽搁时间不说,还把人打搅得半夜三更都睡不成觉。我问你,你这一天到晚倒图了个啥?这对你究竟有个啥好处?”牛保民对刘碧霞是蒸馍掉到灰里边去了—吹不得的打不得,而只能是无可奈何地赔着笑脸说:“你看你这人,话怎么能说得那样难听呢?来咱家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咱们的乡党邻居,他们能来咱家找我说事,说明他们的心里还都信得过我,觉着我是是个公道人,能给他们帮上忙嘛。你说人家托付咱给他办一顶点儿事情,如果咱能办得了而不给人家吃力去办,人家再在什么事情上还能用得着咱呢?再说了,咱给咱的邻居帮一点点儿忙,你说何必就一定还得要图上一点点什么呢?你们这些女人啊,真个是头发长见识短,就让人说不成……”“你好,你好,世上就只有你好!里外都是我不是人。可是你也不弄个镜子把自己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你以为你是乡上还是县上派来的个什么干部?一天披着被子上天呢—张得连领都寻不着了。我看你把你前两年提心吊胆,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惟恐人家收拾你,龟孙子是谁你是谁的日子又忘光了!”刘碧霞对牛保民数落她的话很不以为然,把个牛保民顶撞得一句都不饶,也把牛保民气得拿她实在没办法,只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唉!人家常说麻眉子婆娘走扇扇门,这话一点儿也都没说错,真个没办法。”于是他任凭刘碧霞一个人在那儿喋喋不休地一个劲儿唠叨,自己什么话也就都不再说了。
  可是又有谁知道世上这事情往往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先一天晚上牛保民为了爱管村上的那些闲事,刚刚被刘碧霞和他大吵大闹了一场,把他整得既不同意刘碧霞的看法,又不敢和刘碧霞硬顶,实在无可奈何。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又来到牛保民家找牛保民管村上的杂事了。他站在牛保民家的前院,冲着上院不住地大声喊叫牛保民。牛保民一听是村长叫他,连忙趿拉着鞋,一边穿袄,一边从他所住的那间厦房里就跑了出来,问道:“村长,啥事?”村长问他说:“你今儿个有事没事?”刘碧霞在灶房里一听村长这样问牛保民,就推断出村长又要拉牛保民的差,让他跑腿,去给村里干那些烦人的什么事情了,于是连忙走了出来插话说:“有事呢。谁家一天怎能老闲着没有事情呢?我家城北的那块地他正犁了个半截,还没犁完哩。”村长一听刘碧霞这么说,立马作难起来,欲言又止地说:“那么,这……就算了。”牛保民看着村长很为难地样子,接过话头说:“犁地那活不要紧。村长,你别听她瞎说,按节气,现在离播种麦子还得好几天时间呢,城北那点儿地犁迟点儿、犁早点儿都一样,没啥,不着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村长放低声音说:“你兄弟牛保国这几年,一直都没音信。昨天我去乡上开会,乡长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里,突然对我说,他今天就会被上头派人送到咱区上来的,要我们村到区上去一个人把他领回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牛保民一听多年杳无音信的兄弟牛保国现在有消息了,并且明天还就能回来,这真是件料想不到的大好事,于是惊喜非常。他害怕自己的耳朵一时把话没有听准,连忙就又再问了一句:“这是真的?村长,你说的这事,是真的?”当他又一次看见村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时,就不由自主地连着一个劲反反复复说,“这是好事,这一回可终于尘埃落定了。”村长这会儿低着头,一边一只脚不停地在地上蹭着,一边说:“你说,你不能去的话—咱们村究竟该派谁去领牛保国回来好呢?这事我想来想去,不过还是觉着你去比较合适。你看,你不仅是牛保国的亲哥哥—这层关系嘛自不必说,而且还是咱们孟至乡的县人民代表,于私于公,都没说的。我跟你商量,今天你要是没有十分紧要事情的话,我看就不如劳驾,代表咱庙东村到区上去走一趟,把牛保国给咱领回来。你看怎么样?”牛保民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在设法寻找牛保国,然而却总没能找到牛保国的一点儿音信。他日夜都在急切地想知道牛保国的下落,当然是很愿意去跑这一趟差事的了。可是正当他要答应村长“去”的时候,刘碧霞却没好气地插嘴说:“他跑这么多年了,把个家撂下一点儿都不管,如今回来就回来呗,看把他还架子大的,非得要人去接一下子不可?我看没人接去,他难道还认不得路,就回不来了?他弄清楚,现在已经解放了,他是谁?他已经不再是孟至乡的什么大乡长了,是历史反革命!还给谁在那儿笨狗扎狼狗势哩?不去!谁一天吃了饭闲得没事儿干了,有那么多的工夫去支应那些吆鸡关后门,打狗支桌子的差使。”牛保民一看这刘碧霞在人面前越来越不顾场面,不尽情理了,就没好气地一挥手说:“去去去,走远,你干你的事情去吧。人家男人在这儿说事情呢,有你插的什么嘴?”刘碧霞被牛保民训斥了一顿,讨个没趣,一扭身子,就赌气地说:“你去,去了你今天就死在外边别回来!”说完甩甩打打,悻悻地进屋就又忙她的事情去了。牛保民也不理她这一套,只管对村长说:“女人那事情就是多,咱管得她去?今儿个这差事你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即刻去。”村长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那好,那么事情就这样定了。”
  只说牛保国前几年因犯案被押送到甘肃的一个劳改场劳动改造,后来又因给囚犯们拆讲监狱的“狱”字,被看守发现了,认为他在劳改中不仅不老实接受思想改造,而且还借故恶毒攻击监狱看守,故而上报司法局后,给他再加刑两年。他无事生非,到头来惹火烧身,遭受其害,劈头挨了一棒,直教他有口难以辩白。不过这一棒子打对他也有好处,教育倒不小,一下子把他给打清醒了,还是打糊涂了,反正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在公众面前胡言乱语,多说话了,心里每天只是牢牢地记着两句话:“只许规规矩矩,不许乱说乱动!”见人只是一味地俯首帖耳,点头哈腰。看守叫他干什么他就乖乖地去干什么,从来都是立刻照办,决不再说半个“不”字;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不越雷池一步,较前省事多了。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出来以往他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神情了,跟另换了个人似的。还要说牛保国他到底是个灵性人,在他的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下,终于又得到了看守警察的宽恕、谅解,认为他接受劳动改造自那以后塌实认真,进步很快,能努力彻底改掉以前的那些非无产阶级思想,经上报司法局批准,于1955年的春节前又宣布给他减刑两年。这样,就在这一年的中秋节前夕,他被提前释放回家了。甘肃劳改场的人把他发送回原籍,移交给了华阴县地方政府。县政府又派人把他送到了区上。
  这天牛保民受村长的指派,不顾妻子刘碧霞的坚决反对,以人民代表的身份,拿着村民委员会给他所开的证明,来到区公所。因为他是县人民代表,在孟至乡一带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区长自然也就认得他,一见面就很热情地给他让座、倒茶、递烟。牛保民很坦诚地一边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那根旱烟袋说:“你们干公事的人吸的那个没劲儿,我抽我自家栽的这旱烟叶子抽惯了,还是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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