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陆续续的赏赐念出来,一旁的钟行廉与方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梵音站在那里听着,心里却是在想着钟行俨。
第二次捷报传来,可他仍旧没有给家中一丁点儿的消息,这个臭混蛋, 若不是自己大着肚子要生了,她一定要冲去西夏打他一顿!
王公公很快便把赏赐的物件念完,梵音原本应当立即谢恩,只是她脑子 里都在琢磨着钟行俨,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公公眼睛都快瞪瞎了似的,在给她 使着眼色。
“四弟妹? ”方氏见已有冷场,立即凑过去轻声提醒,只是她的话轻的 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四弟妹,傻愣着干什么?快谢恩啊。”
梵音缓过神来,立即要福身,太子妃立即圆了场,过来扶她,“都是你 应得的,不必谢。”
“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梵音的话顺嘴便问了出来,陈泽瑞呆住,那个 家伙?杨怀柳居然称呼钟行俨是那个家伙?
这……这还是为妻的贤规吗?
太子妃也愣在那里,随即想要把她刚刚的话搪塞过去,“钟将军仍在西 夏,若是再战告捷,应当就会回到京城,与你团聚了。”
“臭家伙,这个坏蛋,第二次捷报都传回来了,居然还不给家中传个消 息,他简直太坏了,太坏了!”
梵音歇斯底里的叫嚷和怒骂,让所有人都惊呆原地。
陈泽瑞张着嘴巴,训斥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心里却在告诫自己:是来慰 问家属的,她是孕妇,忍一忍吧,忍忍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亦真亦假
陈泽瑞觉得这一次亲自出行犒赏功臣家眷是他有生以来最失败的一次!
寻常犒赏家眷都乃是召到宫中,说上几句体恤的话,再赏赐一顿宫宴便 罢了,而他这一次亲自携带太子妃与儿子一同前来,可惜杨怀柳感恩戴德的 话没说几句,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哭。
哭着斥骂钟行俨没良心,不往家中传消息,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 的这么多抱怨,居然在这里骂了近两刻钟的功夫。
她不是妊娠反应很重的吗?怎么骂起钟行俨来一点儿不适都没有呢?
陈泽瑞满面抽搐的站在那里,太子妃在梵音身旁苦劝,一张脸也是苦不 堪言,“……喜讯传回,这就是向你报最大的平安了,你的确是有着身孕不 容易,太子殿下与本妃也格外的关切,本妃也说句心里话,家事国事向来就 没有办法权衡得好,你受委屈了。”
“委屈不敢提,好歹他写几个字给我也行啊。”梵音摸着自己大大的肚 子,“若是一直这样杳无音讯的,孩子出来恐怕都认不得爹了!”
梵音抽泣着,还擤着鼻涕,“前些天我还听兵部郎中的夫人说,她当初 生孩子时,兵部郎中就不在家,孩子长到五岁时,郎中大人才回来,结果孩 子都不认他,到现在父子关系都很有隔阂!”
“您说,若是钟行俨也不回来,孩子不认他可怎么办?”
梵音眼泪巴巴的望着太子妃,把太子妃都快望哭了,怨怼着:“这个郎 中夫人,怎么在这时候添油加醋的!”
陈泽瑞咬牙切齿,心里更是把兵部郎中记恨上了。
梵音见已经冷了场,也知道适可而止,立即停住哭声把脸擦个干净,尴 尬的道:“失态了,今儿实在是失态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莫怪,臣妾…… 臣妾赔礼了。”
“这哪里用你赔礼,原本殿下就是来探望你的,捷报传来的确举国欢庆 ,钟将军有你惦念着,他在远方也是心里高兴的,是吧?踏踏实实的养好身 子,为他诞下子嗣,想必钟将军若能得知这样的好消息,捷报一定如雪花飘 至,那不仅是大周的福气,也是钟将军的荣耀。”
太子妃和颜悦色的安抚,梵音连忙点头答应。
陈泽瑞早已经没有了在此停留的心思,巴不得撒腿就走,见时候差不离 ,他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好生休养,本宫这就带着家眷回了,若是有 什么需要,尽管向宫中递牌子,本宫一概答应。”
“谢太子殿下恩典!”
梵音率领钟府众人谢恩,她自是蹲不下的,其他人便都跪在地上磕了头
陈泽瑞的心里终究是缓和了些,可他正准备下令要走,陈金吾不干了。
他来不就是为了吃的?可一口好吃的没吃上,与钟夫人连话都没说上一 句,岂不是白来了?
小跑着到了梵音的身边,陈金吾貌似小大人仰头道:“钟夫人一定好好 休息,皇爷爷吃了您教给我做的面很高兴,等你身体好了,一定还要进宫教 我,如果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打他!”
前面一句还算是正经话,最后一句完全暴露出真实面目。
陈泽瑞皱着眉要训,太子妃告饶的眼色让他把话憋了回去,“行了,钟 将军在外为国立功,若有人来钟夫人这里捣乱,本宫自会做主,走吧,不要 在此叨扰钟夫人休息了。”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方氏在一旁闷了半晌,这会儿倒是最
积极。
陈泽瑞带着众人陆续离去,梵音才擦了擦脸,缓和下心神。
钟行廉这位钟家唯一的男人恭送太子殿下到门口,方氏跟随到二门便回
见梵音仍旧在,她笑着过来道:“四弟妹这场戏演的实在好,你是怕太 子殿下问起四弟的事不好回答吧?”
“二嫂这话是怎么说? ”梵音抹抹眼泪儿,“难道你觉得我是假哭?”
“真哭假哭我是说不好的,不过都是自家人,四弟传什么消息回来,你 总得与我们说一说,好让二爷也跟着放心啊。”
方氏哀叹一声,随即便苦口婆心起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三弟四弟 出征在外为了钟家拼命,二爷在这边也用了全力去帮助他们……”
“二嫂,你这话与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出去被人笑话。”梵音 揉着自己刚刚哭肿的眼睛,漫不经心的讽刺。
方氏眼睛瞪大,“我说的这是实话,我怎么会被人笑话?”
梵音的冷笑更重,缓缓的道:“二爷是什么官职?军需官,那是给三爷 四爷送粮食送军备的,别说二爷送不齐亦或不送,即便是拖延几天,前方不 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丢掉多少命,他会不知道钟行俨的消息?家猫出去溜达 够了还知道回家向主人要吃的,更何况是人了,你这谎话扯的实在荒唐,说 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我怎么扯慌了?”
方氏被说的发了蒙,“二爷说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四弟只送来了捷报
“那就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亦或许是不愿意告诉你 呢? ”梵音侧目上下打量着方氏,那一股嘲笑讽刺的眼神,让方氏险些发疯
梵音也无心再搭理她,“累了,回了。”
冯妈妈立即扶她上了辇轿,朝着四房的院子行去。
方氏被气了个倒仰,转身便走,梵音从小窗里看到方氏暴跳如雷,嘴角 倒是露出了笑,摸摸自己哭肿的眼睛,自言自语琢磨道:
“哭的那么假吗?我可是发自内心骂他的……”
钟行廉送太子殿下一众到街口才返身往钟家走,只是他还没等走出来几 步,便有一个小孩儿匆匆跑过来,给他递了一个条子。
钟行廉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是他曾经与宇文信谈事的那一间茶 楼的名字。
“宇文信,你又找我千什么? ”钟行廉把纸条攥在手中,恨不得攥成一 把灰,他气汹汹的往家走,不想搭理他,可走出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思忖半 晌过后,他转了方向,朝向那间茶楼走去。
宇文信此时正在茶楼顶层的雅间中喝茶。
他喜欢初冬的季节,看着树枝萧瑟仅存的几片叶子、看着荒草被落雪掩 埋,特别是初冬的凉风,让他发自内心的清醒。
暖意让人迷失,只有冷风吹在脸上,才能感觉到痛。
感觉到了痛,才会想方设法的去逃避,整日醉在温柔乡,那是废物才会 做的事,他宇文信要时时刻刻清醒,才能朝着目标更近一步。
抿了一口小种红茶,宇文信慢慢的等待,他并不怕钟行廉不来,理由很 充分,因为钟行廉的内心憎恨钟行俨,而他也一步一步的被自己拽向钟行俨 的对立一面。
钟家?如果那份荣耀不是挂在钟行廉的脑袋上,忠诚对他来说就是吹弹 可破的一张纸……
嘴角露出胜利的淡笑,宇文信又喝了一杯茶,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钟行廉到了。
“什么事? ”钟行廉进屋后并没有坐下,脸上更挂满了不耐之色。
“急什么?坐下喝杯茶? ”宇文信伸手相邀,钟行廉没有给他这个面子 ,“不了,太子殿下刚刚从钟府离开,若是无事,我还要去筹备军备,当即 送赴战场,没空陪你在这里闲扯。”